凤聃叔叔?怎么父王变成叔叔了?
凤栖被凤芷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使劲地摇了摇头,决定先休息一下,再思考,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怪怪的。
不,准确点说,应该是这次醒来之后,事情都怪怪的,母后怎么就变成了娘亲?爹爹怎么就变成了叔叔?
转念一想,小公主本就不是凤聃的女儿啊,难道现在的她正处于凤芷和凤聃成亲之前?
对了,这样想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之前的所有梦境都是发生在这里,也就是北极天矩山,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小公主的过去?!
她不过是重新回到了过去,把小公主经历的一切重新体验了一遍!原来这就是凤芷一直隐藏的秘密!
小公主是在北极天矩山上长大的,而在凤芷遇到凤聃之前,就已经生了小公主,凤聃果然不是小公主的亲爹啊!
再往深处想一想,原来小公主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陆吾神君啊,难怪会暗恋上他,这般相处了几万年,就算是棵老铁树,也该开花了,不擦出点火花,真对不起这漫长的时间了。
凤栖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又把之前在北极天矩山经历的一切整理了一下,思路瞬间清晰。
若果真是这样,那她只能继续装傻到底了,看看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凤芷为何要跟凤聃成亲?又为何要谎称小公主的爹是凤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小公主到底是如何从几万岁变成一千多岁的?
这其中定然还有很多事情!
嗯,同时还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除了将她推下玄冥涧的凤婉思,应该还有一个人!
就是上次惩治凤婉思之后,来偷袭她的人!
记得她从玄冥涧被救回来,躺在床上动不得分毫,那人来偷袭她,被她灼伤了手腕。
可上次她特地看了凤婉思的手腕,洁白如玉,丝毫没有任何伤疤,那么偷袭她的人,就不是凤婉思了。
凤芷一直不愿让她用凤火,想来就是怕暴露她的身份,因为她并不是凤聃之女,十有八九那个便宜爹还真的就是凤婉思的爹,也就是北荒神之凤族的族长。
那么她身上的血脉便是纯血脉,凤火自然是最精纯的,与一般的凤火不同。
被她拼尽全力灼伤之后,想来没那么容易恢复,多少都会留下疤痕的。
如今只要顺蔓摸瓜,就定然能找到手腕上有烧伤的女人!
嗯,为今之计,还是要扮猪吃老虎啊,切莫打草惊蛇。
凤栖将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也就不再纠结凤芷和凤聃的身份了,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从善如流地喊道:“凤聃叔叔。”
虽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叫了几百年的父王,突然再叫叔叔,感觉好怪异啊。
凤聃站在凤芷身后,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笑着点头,“栖栖,你的伤可好些了?你千万不要怪你娘亲,都是我不好,这次离开北极天矩山,都是我劝她出去的。”
凤栖见两人神色忧伤,急忙眨巴眨巴眼睛,“娘亲,凤聃叔叔,你们都莫要再自责了,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了。你看,这不是生龙活虎的么?”
为了增加话的可信度,她忍着浑身的酸痛,硬是把胳膊举了起来,轻轻地晃了晃。
特么的,要了老命了,就算是做了一晚上的床上运动,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模样啊?
再说了,床上运动的话,腿酸腰酸就算了,为什么手臂也这么酸?这不科学啊!
一想到罪魁祸首,以及那香艳旖旎的一夜,凤栖的脸不觉又红了。
心里忍不住想,怎么突然就从青丘到了北极天矩山?怎么身边的人突然就从狐景彦变成了陆吾神君?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之前到雪山,一次是从宝镜中书房的画里,一次是被毕方神君,一次是重伤之后,那么这次呢?
难不成中了九尾狐的幻术和魅术,也能到雪山?
不对,分明记得昏迷之前,手上一热!
对了,是手上的芍药花!九幽火凤的本命之花,胭脂点玉!
那次从画里回到现实,才有了胭脂点玉,如今通过胭脂点玉再回到北极天矩山,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思及此,凤栖将右手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朵胭脂点玉还是上次来北极天矩山,陆吾神君为了救她的命,亲自给种上的呢。
凤芷见她想的入神,急忙拉住她的手,“栖栖,你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手指看?”
凤栖将胭脂点玉伸向她,笑着道:“娘亲,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凤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一怔,面上闪过惊慌,“栖栖,这、这不是陆吾从九幽之地取回的胭脂点玉么?我听他人说了。
不过,你为何要如此问?难道你有什么怀疑?”
怀疑?
这话问的好奇怪,凤芷到底是在怕什么?她脸上分明是惊慌的。
凤栖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说,多亏了陆吾神君呢,要不是他,我怕是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定要好好感谢他。”
一想到吃干抹净就跑的某人,凤栖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说到“好好感谢他”几个字时,加重了音。
凤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嗯,栖栖说的没错,娘亲定会好好谢过陆吾的。从你出生,他就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你,甚至比娘亲还要用心。
这次你受伤,他更是亲自跑去九幽之地,为了那胭脂点玉,弄了一身伤回来。
受伤也就算了,回来为了给你疗伤,又强行为你灌注神力,你的修为倒是突破了,他的修为却损耗颇多。
不仅如此,他托着病体,硬是要让神之凤族的人惩罚三公主,待一切事了,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
说实话,娘亲从未想到,一向看着冷漠的陆吾,竟会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
原来是这样,怎么感觉错怪他了!
不过昨晚上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躺在床上半年的人啊。
凤栖心里琢磨着,看在他牺牲颇大的份儿上,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吧,谁叫她这么善解人意呢。
谁知这还没完,又听凤芷继续说道:“栖栖,娘亲问你,上次陆吾为你疗伤之后,不是恢复的很好么,怎么突然之间又加重了?
你都不知道,陆吾啊,也是个倔强的性子,原本我和你凤聃叔叔准备为你疗伤的,可他偏偏要自己来,否则又怎会躺上半年。
这好不容易好了些,昨晚又彻夜为你疗伤,终于撑不住了吧。
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他苍白的脸,吓了一跳,就让你凤聃叔叔强行把他带去休息了。
再这样每夜每夜守着你,估计他会先撑不住,就算修为高,也不能这样乱来。”
额,原来昨晚陆吾神君是在为她疗伤?可她怎么感觉是在做羞羞的事情啊?难不成是双修?
凤栖虽然身上感觉酸痛,但内里神力运转倒是极轻松,感觉修为似乎又突破了!
看来双修真是大有裨益啊!
她将嘴角的笑压下去,笑着道:“我知道了,娘亲,你莫要担心了。你和凤聃叔叔也劳累了,要不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再躺躺,一会儿就去看陆吾神君。”
凤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真是乖女儿,以后娘亲再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尤其是神之凤族的人!
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敢把你推下玄冥涧!分明就是想把你弄死!
要不是那臭丫头也掉入玄冥涧了,为娘定要把她送去万渊之泽!”
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着道:“栖栖,你知道吗?都说恶有恶报,凤婉思那臭丫头无缘无故把你推进玄冥涧,害得你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竟然也掉进玄冥涧了,真是报应啊,报应。
那臭丫头可比你惨多了,估计没个一万年,休想从床上下来。”
凤栖冷不防听到这一茬,心里忍不住笑了,还能是谁,自然是我了,有仇自然要报,难不成还留到过年?
但有一点很奇怪啊,忍不住问道:“娘亲,为何凤婉思要躺个一万年?神之凤族人才辈出,完全可以找个实力跟陆吾神君相当的人去九幽之地取疗伤圣药啊,她若是服了圣药,不是很快就能恢复了吗?”
凤芷眼底冷光一闪,轻嗤道:“他们想得倒是美!九幽之地那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们想去就能去,想回就能回的?!更何况,九幽族人对神之凤族的人恨之入骨,又怎会让他们踏进一步?!更别提取圣药了!”
原来九幽族和神之凤族还有仇啊!
凤栖心中疑惑,又问道:“娘亲,不是说九幽族与外界没什么联系吗,又怎会跟神之凤族结下梁子?为何会恨之入骨呢?”
凤芷神色一怔,脸上的愤慨之情突然便收敛了,嘴角的笑也有些不自然,“栖栖,你还小,不用知道这么多的。以后吧,等以后,娘亲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哎,又是这句哄小孩子的话,天知道凤芷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这话一听就是话中有话,定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了,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只要知道凤婉思那臭丫头过的不好就足够了!
让你心狠手辣,活该躺一万年!
从她在丹穴山的经历来看,即便是躺了一万年,凤婉思似乎也没多大改变,根本就是不思悔改嘛!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过了上万年还没有化解,也难为她一直记在心里了,得多难受啊。
凤芷匆匆说完几句话,便跟凤聃一起离开了,看那样子,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到底是跟神之凤族有关?还是跟九幽族有关?
凤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不禁思索着一个问题,青丘的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她一直在这里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要报仇啊,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仇必报才是她的处世之道。
狐婉玉好大的胆子,既然敢算计她,想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吧。
虽说狐婉玉这么做是为了讨好胜遇,拉拢西王母,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她下手啊!
敢伤她一分的,定要十倍奉还,这样才能杀一儆百不是!
凤栖下定决心,回到青丘就去收拾狐婉玉,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错。
想到这里,凤栖感觉脑子还有些疼,身上更是酸疼,还是先休息一下。
谁知刚朦朦胧胧睡去,就听到脚步声。
有人来了!
凤栖急忙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当先一人玄衣青发,正是毕方神君!
毕方刚走进屋里,便看到她睁着一双琉璃大眼,正看着自己,嘴角不觉一笑,“小家伙,你终于醒了。”
凤栖将脸上的惊讶收敛,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毕方神君,你……”
话未说完,才看到毕方身后还跟了个人,竟然还是个熟人!
凤栖眼睛不觉瞠大,心念直转,凤婉如怎么会在这儿?还跟着毕方神君?难不成她就是毕方神君的那个女徒弟?!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搞了半天,神之凤族的三个公主该不会都被送到了北极天矩山吧?
凤栖心中惊诧不已,又立刻收敛了神情,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并未说出口,准备装傻。
是敌是友未明,不能过多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啊。
毕方见她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转头看了凤婉如一眼,才说道:“小家伙,这是婉如,我的徒弟,你之前见过一次,在收徒大典上。”
确实见过,可却是在几万年后,想到当时在丹穴山见面的场景,凤婉如倒是比凤婉思沉着冷静多了。
相比较于易冲动、暴脾气的凤婉思,她倒是温柔如水,虽是姐妹俩,性格却天差地别,一个像火,一个却像水啊。
可凤栖分明记得,当时她从玄冥涧被救起,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听到过师徒两人的对话。
那时候的凤婉如可就没那么温柔了,怎么看,都是个暗恋师父的女徒弟。
原来一直暗恋着毕方神君的是凤婉如!隐藏的好深啊!
难道之前凤婉如去丹穴山,并不是单纯为了找凤婉思,而是为了看一眼毕方神君?来个师徒会面?
不过是一瞬间,凤栖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至于面前的这个女人,定要防着些。
既然凤婉思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说她是私生女,那么剩下两个公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知道她是私生女,还能和颜悦色地对她,那才是最恐怖的!
她就不信,凤婉如能丝毫不在意她的身份,丝毫没有龃龉!定是藏在心里,没有表露罢了!
这种不露声色的女人,可比心直口快的凤婉思难对付多了。
凤栖看了凤婉如一眼,口气平缓,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原来是二公主。”
凤婉如走到床前坐了下来,面上带着一丝忧虑,拉着她的手就开始极尽关心之能事。
“凤栖妹妹,你终于醒了,我和师父都很担心你的安危呢,每日里茶饭不思,生怕你会出什么事。”
还妹妹?这假惺惺的话,鬼才会信啊!
眼看着都要挤出泪水来了,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为什么莫名觉得虚伪呢?难道这便是女人的第六感?
凤婉如这般假惺惺,分明就是在毕方神君跟前装好人,想要表现出她的温柔娴淑,夺得毕方神君对她的好感!
在我跟前刷好感度,不好意思,我一看你这种白莲花,就觉得反胃!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好过啊!
所谓礼尚往来,我可是牢记于心呢。
凤栖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故作惊讶地问道:“哦?是吗?可是我听说,三公主如今卧病在床,生死不知,可比我伤的还严重。
你是三公主的亲姐姐,不应该更关心她一些吗?不应该衣不解带地在她身边照顾着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再说了,是三公主把我推下的玄冥涧,害得我身受重伤,以后,我和她之间都不可能像姐妹一样相处了呢。
仔细说起来,算的上是敌人,你这般诚心诚意对我,若是让你妹妹看到了,想来会伤心死吧?
或许,还会埋怨你,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的。
为了二公主和三公主的姐妹情谊,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接近我吧,也不要来看我了。”
多看一眼,我都膈应啊,不像你那么能忍!
明明把我恨的要死,还非要装出一脸纯良的样子!
你装着不累,我看着都累啊!
凤婉如似乎没想到凤栖会说这话,面上一怔,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仔细地看了凤栖几眼,又怎会发现不了她眼中隐含的猜疑。
凤婉如眸光微闪,心下惊疑,暗暗思忖,凤栖为何会对自己有敌意?我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排斥啊。
难道是三妹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般想着,凤婉如更加坚定了心中多想,凤栖定然是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了,所以才会这么排斥自己。
可她并未将情绪放在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凤栖妹妹,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三妹把你推下玄冥涧,本就是她做错了。
我虽然是她的亲姐姐,但在事实面前,我自然是帮理不帮亲的,那件事情确实是她做错了,在这里,我代三妹给你赔个不是。
凤栖妹妹,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这事翻篇吧。婉思还小,不懂事,铸下此等大错,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凤栖嘴角微微勾起,这话说的还真是有技术含量啊,不管是谁听了,怕是都抓不到错处。
既然凤婉如一心在毕方神君面前做好人,她也不能太过分了,毕竟手撕白莲花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如今她无凭无据,只是心中猜测,并不能说凤婉如真的做过什么错事,充其量,她就是个帮凶。
人是虚伪了些,但还真没做什么坏事。
再者说了,凤婉如为了喜欢的人,甘愿这般虚与委蛇,也无可厚非,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性啊,还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她还没有伤害到自己,那就暂且放她一马吧,若是日后她也像凤婉思一样,因为求而不得,因为心中嫉妒,而对自己下手,到时候再处理她不迟!
凤栖虽然心中听着膈应,但来者是客,而且人家是带着诚意来的,又是道歉,又是慰问的,一味的驳她的面子,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再说了,好歹也要给毕方神君留点面子啊,可心里又不想委屈了自己,想了想,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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