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点头:“能,太子很能吃辣的,我们点的菜都挺辣的,但太子却吃的很开心,比我吃的都多。”
司徒擎天有些疑惑,太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吃辣了?虽然最近两年没怎么与太子一起吃饭,但他知道,太子以前是不能吃辣的。这两年来,他的胃口变了?还是——只是为了配合王妃,而改变了胃口?
这样一想,司徒擎天的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如果太子只是为了配合王妃而逼迫自己吃辣,那么太子对王妃的心思,便很明显了。
想到这,司徒擎天脸色有些不悦道:“以后还是少与太子见面,免得别人说闲话。”
南宫羽瘪瘪嘴,在心里骂司徒擎天小肚鸡肠。
南宫羽赶忙转移话题道:“王爷,婆婆为何罚你跪祠堂?”
司徒擎天优雅的吃着饭,淡淡道:“与母亲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惹怒了母亲。”
“母子之间发生争执也很正常啊!就因为这婆婆就让王爷跪祠堂,是不是太狠心了?”南宫羽埋怨道。身为母亲,一般孩子不犯太大的过错,母亲都舍不得惩罚孩子的,可是老王妃却能下得了这个狠心。
“是本王惹母亲不高兴了,本王甘愿受罚。王妃莫要怪母亲。”司徒擎天语气很平静。
南宫羽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王爷是因为臣妾,而和婆婆发生了不愉快吧!”
司徒擎天拿筷子的手顿了下,然后继续吃饭,淡淡道:“与王妃无关。”
司徒擎天细小的动作,南宫羽观察到了,坚定了心中的猜测:“王爷就莫要骗臣妾了。”
司徒擎天放下了筷子,有些话,也想问她:“昨晚王妃是不是去了悦安院?听到了本王与母亲的对话?”
南宫羽的一怔,眼神有些躲闪道:“王爷,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妃就莫要不承认了,昨晚本王被母亲下了心狂香,后来喝了绝尘的一杯茶之后,体内的心狂香便没有了,本王听说过心狂香,知道心狂香即便是没有解药也会自己消失,但绝不会那么快,那晚茶里,被人放了解药,绝尘不可能有解药,本王问了云凝,云凝说她泡茶的时候,王妃正好去了本王的住处,王妃的师父是高人,善医术,想必对毒和香料也精通吧!而清雪也很会制毒药和解药,所以王妃想要制出心狂香的解药,并不难吧!”司徒擎天的语气很肯定。
既然被他识破了,南宫羽也没有隐瞒:“没错,正如王爷所说,昨晚我是听到了王爷和婆婆的对话,王爷喝的那杯茶里,的确被我放了心狂香的解药。我之所以没有直接给王爷送过去,一是不想让王爷知道我偷听到了你与婆婆的对话,二是想着王爷一定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心狂香。”
“母亲那么做,的确让我很难过,但我相信,那不是母亲的本意,定是二弟怂恿的母亲。”司徒擎天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说到司徒玉贵,南宫羽就来气:“司徒玉贵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妃为何这般生气,是不是二弟对王妃不敬了?”司徒擎天担心的问。
南宫羽如实道:“王爷知道臣妾昨晚为何会中媚药吗?”
司徒擎天道:“本王正想问王妃此事。”早上因她生自己的气,便没敢问。
“是王爷的好弟弟司徒玉贵下的。”南宫羽把自己亲眼看到司徒玉贵在自己熬制的汤中下媚药的事说与司徒擎天听。
司徒擎天听后很气愤:“二弟实在太过分了,我会与母亲说,让他尽快离开。王妃,以后二弟若是敢对你不敬,你一定不要对他客气。”
南宫羽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司徒玉贵那点能耐,我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前世挺怕见到司徒玉贵的,因为每次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怀好意,流里流气,有时甚至动手动脚的,幸好每次清雪和初月都会及时出现,让他没有得逞。今生,他若是再不识相,定让他好看。
“王妃是因为听到了我与母亲的谈话,所以用浮云蛛咬了母亲?今日又将母亲好一顿折磨。”司徒擎天虽然在质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南宫羽知道这个男人很容易便能洞悉一切,在他面前,掩饰倒不如乖乖说实话,反正自己觉得自己没错,大胆的承认道:“没错,我昨晚气不过,的确放浮云蛛进了婆婆的房间,因为婆婆喜欢用桂花味的熏香熏衣服,所以浮云蛛很喜欢,肯定会咬她的。不过早上我却亲自帮婆婆医治了,你看婆婆今天不是好好的嘛!”
“王妃的医治还真特别,还用二弟的血做药引子,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被浮云蛛咬了之后,需要用人血做药引子的。”司徒擎天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责备,二弟的确该教训。
南宫羽知道,司徒擎天猜到了她是故意要整老王妃和司徒玉贵,也没有隐瞒,如实道:“我就是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司徒玉贵,谁让他昨晚在我的汤里下媚药的。婆婆也很过分,居然那样对王爷,王爷可以不计较,臣妾没有那么好的肚量和胸襟,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睚眦必报,心胸狭隘。”
司徒擎天冷声道:“你对二弟做什么我不管,但以后不可再对母亲无礼,她是长辈,即便是做错了事,也不可用这种方式对她,母亲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南宫羽嘟嘟小嘴道:“她不故意找我的麻烦,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可她若是处心积虑的算计我,甚至给你下心狂香,让你杀我,我岂能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
司徒擎天拉过她的手,看着她认真道:“不管母亲对你有什么不满,如何怂恿本王,本王的心都很坚定,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本王会保护你的,所以看在他是本王母亲的份上,莫要再伤害她好吗?”
南宫羽无奈的叹口气道:“只要她不再主动找我的麻烦,我可以不主动伤害她,但如果她找我麻烦,那就怪不得我了。”
司徒擎天没再说什么。一边是母亲,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他也不好只怪一方,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早点将当年之事调查清楚,给父王报仇,这样母亲对王妃的意见或许会好一些。
“王妃,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去江东拜访一下战国公吧!”司徒擎天说。
南宫羽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竖起戒备看向他问:“司徒擎天,你要对我外公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外公。”
“王妃,当年你的外公杀害我父王,这件事一直不清不楚,本王去江东见战国公,并非是去杀了他给父王报仇,本王只是想问清楚当年之事,战国公为何会杀了我父王,就算要杀人,也总该有个理由吧!不将这件事弄清楚,母亲永远会对你有成见。”司徒擎天说明自己的想法。
南宫羽却不屑道:“我不管老王妃对我有什么成见,我都绝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外公,大不了我不做她的儿媳,但我的外公,永远是最疼我,最爱我的外公,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南宫羽的话让司徒擎天挺伤心的,不做母亲的儿媳,也就是不做他的妻子,没想到她会轻易说出这番话,看来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薄如蝉翼,经不起任何的挫折。
“当年之事,本王定会调查清楚,如果是父王的错,本王自然会与母亲好好的解释,如果是战国公错了,本王希望王妃能公平公正的去面对,你现在也是一位将军,不应该徇私舞弊。不管战国公与我父王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你永远是我的妻子,我希望王妃莫要再轻易说出影响我们夫妻感情的话。”司徒擎天很理智的说出这番话。
南宫羽却坚定道:“我相信我的外公,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杀害老瑜王的。”
“当年真相如何,你外公是最清楚的人,只有询问你外公之后,我们才能定夺,希望王妃到时能正面去面对。”再次拉过南宫羽的小手,真的不想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影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南宫羽答应道:“好,等忙完这段时间,我陪王爷一起去江东见外公,但王爷要答应我,没有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之前,绝不可以伤害我外公。”
司徒擎天眼神坚定的看向她道:“本王答应王妃。”
南宫羽看着他的眼睛,信了他的话。
“你再吃点吧!你都没有吃多少。”南宫羽将话题拉回到了吃饭上。
司徒擎天淡淡道:“本王饱了。”
“吃这么少就饱了,你还未喝汤呢!”南宫羽抽出自己的手,帮他盛了碗汤递给他。
司徒擎天接过来,不烫不凉刚刚好,很快将一碗汤喝完了。
南宫羽见状,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容。
其实做菜虽然辛苦,但只要做出的菜被别人吃掉,心里会很自豪,很满足的。
司徒擎天看向她突然问了句:“王妃的身子还有不适吗?”
南宫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小脸蹭的一下就烧红了,不悦的瞪向他呵斥道:“你闭嘴啦!”
司徒擎天淡淡的笑了。
南宫羽却气哼哼道:“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只此一次,以后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废了你。”
司徒擎天却故作不悦道:“王妃是过河拆桥吗?昨晚可是王妃主动让本王当你的解药的。”
“你,我,那是媚药的原因,与我无关。”
“你我是夫妻,昨晚的事,才是夫妻该做的事。”
“你,你少不要脸。”南宫羽又气又羞,恨不得将下药的司徒玉贵给扒皮抽筋。
司徒擎天见她不想再说这件事,起身道:“夜深了,王妃回去歇息吧!”然后朝祠堂走去。
来到祠堂看向地上的蒲团,为了?不让南宫羽担心,他跪到了蒲团上。
南宫羽跟了进来,问道:“司徒擎天,你还要继续跪下去吗?这个时辰,婆婆早就睡下了,你没必要再继续跪着啊!偷偷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过来跪,也没人知道啊!”
司徒擎天淡淡的笑了:“受罚自己要有诚信,而不是做表面工作,我惹母亲生气是我不对,在这里受罚,我心里会好受些,王妃回去吧!”
南宫羽知道司徒擎天这个男人就是太一本正经了,根本不可能做耍滑之事,自己就是说再多也没用,既然如此,南宫羽也懒得再说了,拉过旁边的一个蒲团,坐到他的身边。
司徒擎天不解的问:“王妃,你这是作何?”
南宫羽朝他挑挑眉:“既然王爷甘心受罚,那臣妾陪着王爷。”
司徒擎天蹙起眉头:“王妃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王爷顶撞了婆婆,是因为我,那我自然要陪着王爷一起受罚,王爷跪着吧!我在这里坐着陪王爷。”南宫羽笑眯眯道。
司徒擎天冷下脸色训斥道:“你明日还要去军营训练新兵,休息不好怎么训练新兵?早点回去休息。”
“那是我的事,就不捞王爷操心了,反正王爷不走,臣妾就不走。”南宫羽倔脾气一上来,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司徒擎天无奈,冷声道:“既然王妃想留在这里,便留吧!”不再搭理他,视线看向先祖和父亲的牌位。
南宫羽朝他做了个鬼脸,木讷无趣的男人。
一炷香之后,困意袭来,南宫羽便有些受不了了,平时她生活很有规律的,让她熬夜不睡觉,除非是有事情忙,若是这样闲坐着不睡觉,她很难撑住的。
南宫羽困的像小鸡啄米似得在点头,每次低下头要睡的时候,又会因为身体没有支撑而醒。
南宫羽揉揉眼睛,看向司徒擎天道:“我们聊聊天呗!这样干坐着,真的很容易犯困的。”
司徒擎天却沉声道:“本王再受罚,没时间陪王妃聊天。”
“谁说受罚就不能聊天啊!你这样跪着不困吗?”南宫羽打量向他。
司徒擎天沉稳淡然道:“不困。”
南宫羽瘪瘪嘴道:“是不是正常人啊!”
司徒擎天继续安静的跪着,不理她。
南宫羽明眸一转,惊呼道:“司徒擎天,你看你头上,有蜘蛛。”
司徒擎天不理会她。
南宫羽又指着门外道:“呀!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飘过去了,是不是鬼啊!臣妾好怕怕啊!我们赶快走吧!”一把挽住司徒擎天的胳膊,故作好怕状。
司徒擎天依旧不为所动。
南宫羽只能无趣的推开他的胳膊,然后揉揉眼睛,指着牌位道:“司徒擎天,我刚才好像看到牌位晃动了,是我眼花了?还是先祖们显灵了?他们一定是心疼你在这里罚跪,所以让你回去呢!”
司徒擎天继续不搭理她。
南宫羽嘟嘟嘴埋怨道:“还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乖乖的坐到蒲团上,努力的睁大眼睛,哼!他可以一夜不睡,自己一定也可以的,将来上了战场打仗,肯定有需要彻夜不睡的时候,今晚就当是对自己的训练了。
当自己困的上下眼皮要打架时,立刻伸出手指将自己的眼睛撑大。
几次下来之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困得身子东摇西晃,然后倒在了司徒擎天的肩膀上。
司徒擎天感受着肩膀突然一沉,侧头看向倒在肩膀上的小人儿,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慢慢的将她拥入怀中,将她抱起,喃喃道:“你这个小捣蛋鬼,终于肯安静了。”
司徒擎天抱起她,用轻功飞离了祠堂,来到了静兰苑。
静兰苑里很安静,下人们都下去休息了。
司徒擎天抱着南宫羽来到了她的房间,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轻抚她的小脸,柔声道:“睡吧!”
司徒擎天起身准备离开。
南宫羽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喃喃道:“司徒擎天,你别再跪了。”
听到她的呓语声,司徒擎天的心中某一处柔软一片,看着她,温声道:“你是心疼本王了吗?”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轻轻的将胳膊抽出来,帮她盖好被子,离开了。
司徒擎天重新回到祠堂,跪在先祖和父亲的牌位前受罚。
就像南宫羽心中所想的那样,他就是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既然母亲让他罚跪,他一定会乖乖的罚跪,即便是母亲不让人看着他,他也不会耍滑偷偷溜走的。
而与此同时,老王妃正在经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在床上翻滚着,难受不已。
荣王府外的一颗大树上,南宫耀站在大树上,视线看向荣王府,因为府中住着他心爱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却只敢远远的眺望她。
暖暖,希望你能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爱你,宠你,疼你。
夜已深,司徒玉暖却毫无睡意,她站在窗前发呆,看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南宫耀,你真的舍得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我真的看错人了吗?
你真的愿意让我嫁给别的男人吗?
南宫耀,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天,司徒擎天在祠堂跪了一夜之后,回到清轩院换了朝服之后便去早朝了。
南宫羽早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床上,知道肯定是司徒擎天把自己送来的,那个男人肯定在祠堂跪了一夜,傻男人。
南宫羽用了早膳,换了男装之后,便去军营了,今天不但要训练新兵,还要去调查潜入军营放火之事,定会很忙。
而老王妃被一冷一热两种药在体内相克,折磨的苦不堪言,直到早上,这种折磨才散去。
老王妃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到这个点才起来,无力的坐在桌前,眼中布满红血色,黑眼圈很严重,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杨嬷嬷和李嬷嬷见状担心道:“老王妃,您今天的气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王妃,让太医过来给您瞧瞧吧!”
老王妃有气无力道:“不用,我没事。”昨晚体内燥热的厉害,这种感觉,自从丈夫走后便不曾再有,昨晚身体居然会出现那种感觉,说出去真的很丢人啊!孩子都这么大了,都成亲了,若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的父王去世这么多年,她的身体居然会出现那种感觉,真的无颜见人呢!
所以不能让太医看,太医一定会问自己身体有何不舒服的感觉,自己如何与他说,不说他怎么看?
如果真的把脉把出来了,她以后还如何见人。
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想必身体便没事了。
“老王妃,您的气色真的很不好。”李嬷嬷担心道。
老王妃叹息道:“可能是我昨晚未睡好的原因,天儿被南宫羽迷惑的神魂颠倒。贵儿成亲这么多年也未能给我添个孙子,蓉儿现在被罚去尼姑庵,也不知道吃的可习惯,睡的可好?三个孩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怎能休息好。”老王妃随便扯了个理由,不过却也是她眼下最烦恼的事。
杨嬷嬷听后安慰道:“老王妃,您就是再担心,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您的身体若是垮了,这个瑜王府,可就真的由王妃做主了,到时岂不是更糟糕。”
“唉!南宫羽那个贱人,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过了,有她在瑜王府,老身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昨天她终于露出了自己真面目,那个女人太会伪装,太可怕了,我一定要将她赶出瑜王府。”老王妃的眸中闪着狠毒。昨晚自己身体的不适,只怕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此时陆云萱端着早饭过来了:“婆婆,您起来了,儿媳给您做了早膳,婆婆尝尝是否喜欢。”让下人将丰盛的早餐摆到桌子上。
李嬷嬷见状夸赞道:“侯爷夫人就是孝顺,自从夫人回来,每天都亲自下厨给老王妃做三餐。”
老王妃看了眼桌上的早膳,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冷声道:“每天花心思讨好我有什么用,你能把这些心思花到贵儿身上,说不定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提到孙子,陆云萱心中免不了要愧疚,与丈夫成亲这么多年了,也未能生下一儿半女,她的确挺愧疚的。
“婆婆,儿媳会努力的。”陆云萱柔声道。
老王妃一肚子火正无处发呢!看到陆云萱这个柔柔弱弱好欺负的样子,自然免不了要训斥一番,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每次与你说这件事,你都说会努力,结果呢!努力了这么多年,孩子在哪?与你们同一年成亲的赵公子,人家的孩子都到处跑了,你这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你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贵儿只娶了你这么一个妻子,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却不争气,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让贵儿多纳几房小妾了。”
陆云萱低着头不说话,其实心中也挺委屈的,虽然丈夫未纳小妾,但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少,有时几天几夜在外鬼混不回家,这就是所谓的对她好吗?
老王妃见陆云萱不说话,继续质问:“是不是你平时对贵儿太冷淡了,所以他很少碰你?”
陆云萱羞涩的低着头,摇摇头。虽然丈夫在外面女人很多,但是在家的时候,也会经常要她,可她就是怀不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一说你,你就耸拉着个脑袋,你这个样子,让男人对你怎么有兴趣?既然贵儿有碰你,那你为何到现在也没能怀上个孩子?是不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老王妃冷冷的质问。
陆云萱恭敬的回道:“儿媳会找大夫好好的看看的。”
“你抓紧时间让太医给你看看,把你的身体调理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若是再怀不上,我真的要让贵儿纳妾了,到时你可别埋怨我这个婆婆。”老王妃不悦的瞪着媳妇,心里觉得很憋屈,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娶了两个这么不讨喜的儿媳。
陆云萱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婆婆,能不能让夫君与我一起让太医看看,这怀不上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
老王妃听到这话,立刻就怒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贵儿的身体有问题是吗?”
陆云萱赶忙解释道:“婆婆,儿媳不是那个意思,儿媳的意思是,两个人都看看,都好好的调理调理,儿媳也是希望能让婆婆尽快抱上孙子。”
老王妃气愤道:“陆云萱,老身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怀不上孩子居然说贵儿的身体有问题。贵儿的身体从小就很结实,很少生病,他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分明就是你自己有问题,现在居然要把责任推到贵儿身上,你给我跪下。”
陆云萱听话的跪下,看向婆婆,心一横道:“婆婆,儿媳不是怀疑夫君有问题,只是想让夫君与儿媳一起让太医看看,夫君经常流连烟花柳巷,儿媳担心他的身体会——”
“会什么?”老王妃不等陆云萱把话说完,便气愤的打断了她,冷声道:“丈夫出去找女人,只能说明妻子没用,如果妻子有足够的魅力,他又怎会出去寻花问柳,贵儿年轻,精力旺盛,你身为妻子,自然是要陪好他,你不能满足他的需求,难道还不允许他出去找别的女人,你看看像贵儿这样出身的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他只娶了你一个小小七品官的女儿,你不知足,还嫌他出去找女人,你的想法就不对。
如果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女人,就花点心思,把丈夫留在家中,自己留不住,就不要怪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女人。
你瞧瞧你,成天就知道进厨房做饭,浓的一身油烟味,哪个男人会喜欢?
贵儿从小就很挑剔,眼光也高,你这个样子,她怎么会喜欢。”
陆云萱无力在辩解,就像大嫂说的,在婆婆眼中,媳妇和女儿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女儿做什么都可以,媳妇说什么都是错,既然如此,何必再说。
老王妃见陆云萱不再说话,依旧很生气,质问道:“老身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平时多花点心思在贵儿身上,好好的伺候他,让他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早点给我怀上个孙子。”
“是!婆婆的话,儿媳记住了。”陆云萱恭敬的回道。
老王妃瞪了她一眼道:“行了,你退下吧!别让我看着心烦。”
“是!”陆云萱起身离开了。
李嬷嬷见状,劝说道:“老王妃,您别生气了,其实侯爷夫人挺孝顺的,准备的早膳都是老王妃喜欢的。”
老王妃冷哼道:“有什么用,一个不下蛋的女人,再会做饭有什么用。一点魅力都没有,害的贵儿每天出去找外面的女人,外面的女人多脏啊!万一染了什么病怎么办?说来说去还是她这个妻子没用。”
陆云萱还未走远,婆婆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很难过。
从婆婆的住处出来,陆云萱失魂落魄的,婆婆那句不下蛋的女人,真的伤害到她了,自从回来,她每天话那么多心思在婆婆身上,可还是讨不到婆婆的欢心,就因为未能给她生个孙子,她便看自己哪都不顺眼。
自己也很想给她生个孙子,可是自己的肚子却偏偏不争气。
如果不能尽快的有身孕,只怕在婆婆眼里,会更讨厌自己。
陆云萱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丈夫还未起床,昨天他出去找朋友,在外面鬼混到鸡鸣才回来,回来后,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她很清楚,丈夫是去和朋友一起喝花酒了。
虽然身为妻子很生气,可是她的话丈夫也不听,她也没办法。
陆云萱坐到床沿,推了下丈夫道:“夫君,起床了。”
“哎呀!别烦我,我要睡觉。”司徒玉贵不耐烦道。
陆云萱有些不悦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喝酒喝到那么晚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些时间陪陪婆婆不好吗?”
司徒玉贵侧过身道:“有时间我会过去陪母亲的。”
“你现在就起来去看看婆婆吧!我方才去给婆婆送早饭,觉得她的气色挺不好的。”陆云萱温声道。虽然婆婆训斥了她,但她心里还是很关心婆婆的,刚才一进去就发现婆婆脸色不好,因为婆婆生气了,她也没敢问。
司徒玉贵伸个懒腰坐起身,打着哈欠看向妻子问:“母亲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陆云萱情绪有些低落的摇摇头:“不知道。”
司徒玉贵看向妻子问:“你怎么了?这大早上的,拉着个脸,谁惹你了?”
陆云萱满腹的委屈,瞪向丈夫,不悦道:“夫君,刚才婆婆又在催我生孩子,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了,一直怀不上,婆婆真的着急了。”拉过司徒玉贵的手道:“夫君,我们让太医看看帮,让太医给我们好好的调理调理身体,早日给婆婆生个孩子。”
司徒玉贵坏笑着道:“看什么太医,多和夫君温存温存孩子就有了。”说着,便把陆云萱扑倒在了床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
陆云萱反抗道:“夫君,我给你说正事呢!”
“这才是正事。”
“夫君,都什么时辰了,你该起床了。”
“母亲若是知道我们在给她忙孙子,她会很高兴的。”司徒玉贵撕扯掉陆云萱的衣服。
陆云萱却不喜的蹙起了眉头,她讨厌丈夫每次在外面找过女人之后,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再与她发生关系,她真的很反感,可是她却又不能拒绝丈夫的索要,所以每次与丈夫做这种事,她都觉得很痛苦。
司徒玉贵发泄完之后,大睡一觉,才起床洗澡,换衣服去见母亲。
见母亲气色不好,故作一脸心疼道:“哎呀!母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谁惹我漂亮的母亲大人生气了?”
母亲瞪向小儿子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和你媳妇气的。成亲这么多年了,也不给母亲生个孙子抱抱,母亲一个人每天多无聊啊!若是能有个孩子每天陪在母亲身边逗母亲开心,母亲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司徒玉贵赶忙讨好的笑道:“母亲教训的是,为了早日完成母亲的心愿,孩儿来之前还在努力呢!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让你尽快抱上孙子的。”
老王妃一脸不信的看向儿子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把萱儿叫过来问问。”司徒玉贵自豪道。
老王妃满意的笑了:“还是你孝顺。”
司徒玉贵赶忙讨好的帮母亲垂肩,按摩:“那是,只要是母亲的心愿,孩儿一定会帮母亲实现的。到时有了孙子,母亲可不要嫌吵哦!”
老王妃甚至都幻想出了孙子在面前玩闹的场景,开心的笑道:“再多母亲都不嫌吵,有本事你们就给母亲多生几个孙子孙女。”
“好嘞!孩儿一定努力,争取一胎生仨。”司徒玉贵说着母亲想听的话。
果然,老王妃被小儿子逗的开怀大笑。
李嬷嬷和杨嬷嬷见主子终于开心的笑了,也跟着开心。
杨嬷嬷道:“还是侯爷在老王妃身边好,几句话便把老王妃逗的开怀大笑。”
李嬷嬷跟着附和道:“是啊!若是侯爷能一直留在老王妃身边就好了。”
司徒玉贵叹口气道:“我也想一直留在母亲身边孝顺母亲啊!只可惜我不能再京中任职,回来住上一段时间还得回去。”
李嬷嬷笑着说道:“其实这也不难啊!老王妃与王爷说一声,让王爷想办法把侯爷调回京城任职不就行了。”
司徒玉贵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母亲,王兄战功赫赫,皇上对他很看重,王兄在朝中也有很高的威望,又与太子很好,母亲与王兄说一句,就把孩儿留在京城任职吧!”
老王妃有些犹豫道:“这个,只怕不行吧!你是侯爷,你的任职是皇上任命的,不是你王兄想让你留在京城,就能留在京城的吧!”
司徒玉贵赶忙怂恿母亲道:“母亲,皇上对王兄很器重,如果王兄真的想帮我,还不是在皇上面前一句话的事嘛!母亲,孩儿在华江很想母亲的,一想到不能侍奉在母亲左右尽孝,孩儿便寝食难安。母亲,孩儿真的想留在您的身边。”
司徒玉贵撒娇的蹲到老王妃的面前,看着老王妃。
老王妃轻抚儿子的头道:“好,等你王兄回来,母亲与你王兄说说。”
司徒玉贵开心的笑了:“多谢母亲。就知道母亲最疼孩儿了。”把头看在母亲的膝盖上。
老王妃宠溺的抚摸着小儿子的头。
安武王府
司徒擎墨早朝后来到林熙悦的住处。
林熙悦自从醒来,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每天司徒擎墨都会过来,让她吃饭她便吃饭,让她睡觉她便睡觉,很听话,但却像个假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机,眼神很空洞,经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一天。
司徒擎墨看到这样的林熙悦,很担心,却不知道如何与她沟通。
现在,林熙悦用过早膳之后,站在窗前往外看,呆呆愣愣的。
司徒擎墨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了件衣服,淡淡道:“窗前风大,小心感染了风寒。”
回应他的是寂静的空气。
司徒擎墨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只见外面的一颗树枝上落了两只鸟儿,两只鸟儿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说话,然后两只鸟儿突然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林熙悦看着一同飞走的鸟儿,眸中闪过浓浓的失落。迷人的大眼睛里?好像在说:连鸟儿都比她自由自在。
看着她的失落,司徒擎墨心中并不好受,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吧!”
拉着林熙悦走到桌前坐下。
林熙悦很安静,很听到,可是她越是安静,听话,司徒擎墨越是担心,看着她问:“林熙悦,你到底让本王怎么做,你才肯开口说话。”
林熙悦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般,就这样安静的坐着,也不看他。
司徒擎墨无奈的叹口气道:“本王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想离开安武王府,想去找柳文渊对不对?本王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王是绝不会放你离开的,就算你当一辈子的哑巴,本王也不会让你和柳文渊在一起。”
许是提到了柳文渊触动了林熙悦的心弦,林熙悦终于侧头看向了他,但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什么话都未说。
她这个模样,真的刺痛了司徒擎墨的心,司徒擎墨双拳紧紧的握起,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般道:“你自从醒来便不肯说话,不就是想让本王兑现对你的承诺嘛!好,既然你对柳文渊还未死心,本王便让你见他一面,这是你昏迷时,本王答应你的,本王愿意兑现这个承诺。”
林熙悦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司徒擎墨冷声道:“一个时辰后,本王会让你见到柳文渊,但本王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否则——本王不能保证柳文渊活着来,能活着走出去。”
司徒擎墨说完这句话,便气愤的起身离开了。
他真的不想让她再见柳文渊,可也不想看到她一直这个样子,所以他是忍着心中极大的不悦,才下的这个决定。
司徒擎墨离开后,林熙悦的嘴角勾起一抹讥嘲的笑,正如司徒擎墨说的那样,自从醒来她便不说话,她就是要用这种态度逼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她无力对抗这个男人,自己越是反抗,他越是残暴,他连自己要死的权利都剥夺了,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无声的反抗,苟且的活着。
但想到表哥,心真的好痛,好痛,若是今生不能见表哥一面,跟他说清楚,自己这一生都会生活在痛苦之中的。
虽然知道今生无缘与表哥在一起,但她想见他一面。
司徒擎墨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一个时辰后,柳文渊真的被人带来了墨寒院,带到了林熙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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