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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在外面的家人,在监狱的安泽一倒是老神在在的没事就成天窝在屋里写小说,监狱里前后左右的罪犯还认识了不少。想到阿一强烈的亲和力,他自己都挺怀疑当他离开监狱的时候,监狱里面会不会粉丝一大把。

在外面的库洛洛想到自己之前帮着安泽一安抚粉丝发的信息,不过饶是这样,因为乌夜啼被□□的事情被公布于众,世界各地的“夜色”粉丝书迷都沸腾了,尤其是库洛洛这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事情闹的不够大,在安泽一的微博上发停更消息的时候写的那叫一个蛊惑人心煽动性极强。

——————不得不说他们俩成为夫夫档不是没有原因的,发生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机遇,默契度棒棒哒。

所以在外面世界闹起来的时候,流星街立刻嗅到了这个信号开始对黑帮进行反攻。

所以世界各地的夜色请求放出乌夜啼,甚至对于流星街,许多作为普通人的“夜色”粉丝,在流星街人各种动手脚的时候给予了支持。

所有流星街居民: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

稍微一调查后:………………乌夜啼男神大大收下我的膝盖吧!!!

如此闹腾了45天,安泽一受审的日子,到来了。

作为家属,作为一个属于本国的军人,艾文是有资格进入现场的。

而库洛洛,换上了一身军装,用了“隐”,跟在了艾文的旁边。

穿着军装,可以被认为是艾文的下属,而用了“隐”,就会让人不会去注意到他的长相。

幻影旅团团长,虽然长相没有公布于世,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人是知道他的脸的。

安泽一被抓入监狱,罪名说是破坏社会治安,但是事实上,谁都知道这个罪名的真假。

而安泽一踩在法律最大的漏洞在于,华尔夏,从来没有否认过流星街的存在,也没有哪个相关的法律法规禁止写关于流星街的事情。

而安泽一本人,国籍只有一个,就是华尔夏。

安泽一之前写小说的时候之所以被编辑建议过,是因为编辑部所属的总公司所在的国家,是否定的。

从安泽一第一天写流星街的时候,其实一直主要提到的思想就是以人文主义承认这片土地以及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人最基本的人权。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流星街人有身份证明。

其实这样反而是一件好事,这样既能够减少黑帮在流星街的影响力打压黑帮犯罪,同时也减少流星街人在社会上的犯罪率,甚至处理好了,国家也可以得到来自流星街的友善和力量上的支持。

毕竟在流星街活到大的人,无论是在智商上还是武力值上都不会逊色于在温室里长大的人。

至于流星街人犯罪什么的,没有身份,他们就不犯罪了吗?而有了这个,多多少少也是一种约束。

所以说,最后的结果,就是安泽一获胜。

如果华尔夏这个国家开放了对于流星街的身份限制,那么肯定流星街人入国民户籍会首先考虑华尔夏,而流星街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喜欢惹是生非的。

到时候,其他国家和政府还会对华尔夏多了一份力量而坐视不管吗?

而且他们无法做的毁灭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居民,如果哪个激进派的国家做了什么激进的做法,结果只会是激怒流星街人,然后就在整天担惊受怕下被暗杀。

过去,他们选择无视否定那片土地的存在,但是现在,安泽一已经撕下了他们对于国民的隐瞒与欺骗。

安泽一听着辩护的律师的话,表情依旧平静沉稳的,走着神。

他不害怕,也不恐惧。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流星街,从他清醒着在那片土地呆着十多天时他就在心里面发誓,他一定要做点什么去改变这里。如果没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这片土地就会永远都继续这样被否定,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依旧这样继续受苦下去。

但是现在他已经打破了现状,而且流星街的情况已经是最坏了,不能更糟糕了,所以变成什么样,都会是慢慢的变好。

而且他相信未来会更好。

对于流星街不能激进,只能怀柔。而其他国家也不可能允许流星街成为华尔夏一部分,所以到时候肯定会双双后退一步,让流星街相当于一个有单独户籍的自治地区,这大概会是最好的结果。

而安泽一需要做的,是现在在这个面向全世界公开同步播放的法庭审判上,将这把火点得更旺一点。

就像当年啤酒馆事变失败被抓的希特勒在法庭上的个人秀博得包括法官在内的叫好一样,擅长演讲的安泽一同样有这个信心,将自辩时的自救,变成一场个人宣传,更是一场胜利。

所以………………

“现在,请被告安泽一先生自己说一下。”

安泽一站起身,摄影师的镜头都投放在这个瘦削的年轻人身上,坐在电视前面的人一下子就可以看清楚这个被审判的知名作家是一个怎样容貌清隽端秀气质从容温润的清雅青年。

好感度增加。

侠客他们和全世界绝大多数人一样蹲在电视电脑前面看直播,而库洛洛则是一身军装军帽,安安静静的跟着安泽一的叔叔艾文被他带到法院现场,隔着人群看现场。

比起上一次探狱所见,安泽一瘦了不少,脸色也苍白得很,眼瞳就像吸了大烟似的黑得惊人,但是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他一向温柔恬淡的脸上的神情和冷肃平静的,目光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静静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清澈的眼眸依旧水润,只是那带着粼洵冷冽感觉的水光在他眼底轻轻一转,就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冷又美丽的感觉。

库洛洛眨了眨眼睛,这种阿一逼他喝牛奶花茶不喝咖啡时的那种仿佛开无敌开爆发开各种巴福的感觉怎么又来了?

安泽一演讲的时候,声音并不大,既不是洪亮激昂,也不是抑扬顿挫,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软糯,但是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不去注意无法忽视的魔力和张力。

他的声音,是有力量的。

………………

“世界人权宣言第一条规定,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第三条规定,人类享有生存的权利、自由的权利、保障人身安全的权利。”

“人们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是选择服从,甚至会在明显不公平公正的时候选择保持沉默来自保。

“quand ils sont venus chercher les munistes, je n'ai pas protesté parce que je ne suis pas muniste;

quand ils sont venus chercher les Juifs, je n'ai pas protesté parce que je ne suis pas Juif;

quand ils sont venus chercher les syndicalistes, je n'ai pas protesté parce que je ne suis pas syndicaliste;

quand ils sont venus chercher les catholiques, je n'ai pas protesté parce que je ne suis pas catholique;

Et lorsqu'ils sont venus me chercher, il n'y avait plus personne pour protester. ”

安泽一用法语流利的背出来这首诗,然后又平静的用大陆通用语说了一遍。

“当Nc屠杀共\产党人时,我们没有说话,因我们不是共\产党人;

当Nc屠杀犹太人时,我们没有说话,因我们不是犹太人;

当Nc屠杀天主教徒时,我们没有说话,因我们是新教徒;

当Nc屠杀工会成员时,我们也没有说话,因我们不是工会成员;

当Nc最后向我们杀来时,已无人能为我们说话了。”

“同样,今天如果我们认为那些不幸和不公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放弃了去为之反抗的想法,漠然的坐视不管,明天我们就有可能被迫放弃我们的土地权、财产权、人权甚至是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

“而那个时候,又有谁会愿意为了我们说话呢?”

“权利如果不用来争取的话,权利就只是一张纸。”

“最后,我还要说一句,人的尊严不可侵犯。”

一片雷鸣掌声。

库洛洛朝四周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安泽一坚定沉稳的微笑。

多熟悉的笑容,当初安泽一预感危险选择救他的时候露出过的笑容,温柔坚定,沉稳平静。

多熟悉的笑容,那个时候在流星街的时候,安泽一也曾经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库洛洛记得那个时候的他站在灰暗的天空下,踩着无边的垃圾山,旁边是经过的流星街居民,那双平日里溢满了温柔包容的黑色眼眸目光坚定认真,在透过阴霾尘埃照在流星街这片土地的阳光下被照成温暖耀眼的橙色,额头上也有橙色的火焰在燃烧,仿佛将世间一切罪恶燃烧尽,又让人想到落入教堂穹顶最纯粹的光。

他是天使,是上帝的荣光。

在无数在电视电脑前围观的注视下,在现场所有的人围观的注视下,库洛洛再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

只是不同于在瀛萨的小房子的时候,现在,这缕上帝的荣光,是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的。

………………想想有点想把阿一藏起来的冲动。

这样想着,注视着安泽一的库洛洛看到安泽一在走下被告席的时候,抬起头,似无意又似有意的看向他这个方向,而在看到他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温柔而又坚定,并且让人看到就会非常安心的温暖微笑。

我不会有事的。

等我。

我等你回家。库洛洛望着他,两个人凝视着对方,用眼神交流着,也用眼神告知对于彼此的思念和情谊。

他们在用眼神亲吻着彼此。

俗称,眉目传情。

两天之后,结果公布出来了。

安泽一,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