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看见思凡的袖口处有一抹红色。
她定了定神,定睛一看顿时被他吓到了。
那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滴的滑落下来,他深色的衣服此时已经黑了一大半,却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趋势。乔遇惊诧的看着思凡,发现后者只是嫌恶的甩了甩手,一丝一毫的痛感都没有表现出来。
“你……你怎么会这样?”
乔遇结结巴巴的说道,在这么流血流下去岂不是要出人命了?
思凡将手臂向后背了背,云淡风轻的说道:“没事。这个阵法太过于高级,我刚才受到了反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妖类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好,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是乔遇看到他的脸色都苍白了起来,若不是那嘴唇还有着些许殷红,乔遇甚至都要以为他要死掉了。
思凡皱了皱眉,状似无意的背过了身,擦去了那嘴角的丝丝血迹。
抬头望向那木屋,思凡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这阵法是燕族中的最密宗卷,当年自己因为偷看过这一本书,还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这个阵法!
莫非这千年前攸宁偷过燕族的书?思及此,思凡的脸色更冷了起来。不管他怎么厌恶自己的家族,到底也是燕族的妖,如此他定也是痛恨攸宁的。
乔遇盯着思凡,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这人好像是被人点了什么穴似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一动不动的。
思凡轻轻咳了一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彻底吓坏了乔遇。
在老头子那里受到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思凡握了握拳头,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升上心头,这样的自己还怎么保护司夏!
乔遇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司夏可能被困在里面,思凡现在又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这让她一个普通人可怎么办!
正当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眼尖的乔遇突然看见木屋的偏房处有一扇窗户打开了,错愕之时那窗户隐隐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竟然是——剪刀手?
“这司夏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摆poss呢?”
乔遇忍俊不禁的问道,顿时心下也放松了起来,看来真是攸宁把她困在这里了。攸宁断然不会伤害司夏是真的,现在好歹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不是。”思凡急促的回应道,顿了顿他又说道,“是两层。”
“两层?两层是什么意思?”
思凡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他笑道:“阵法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是我们刚才看到的,还有一层在内部,刚才我太急躁了没有注意到。”
“我真的会被攸宁杀死的!”
花灵嘤嘤嘤的说道,整张脸都囧在了一起。他虽活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心性还单纯的很,只是被司夏那么一套便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了。
刚才司夏听见了屋外有声音传来,顿时觉得阵法有一丝波动,而自己又看不见。
若是攸宁回来了,定然不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
于是司夏把花灵叫出来,只是悄悄的一个试探,这花灵就全盘托出。司夏想了想花灵描述的人的特征,推断出来应该是乔遇来了。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是墨亭吗……
在院外的思凡提出一抹灵力聚以指尖,凭借着印象里卷宗的内容,快速的画了一个符咒向前推去。口中默念了一个口诀,那阵法金光一闪竟就这么没了。思凡来不及欣喜,又掐了一个口诀快速的解决了第二个阵法。
这内外两个阵法,里面一层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口令阵,若是有人想要出去定然会告诉阵法的主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此时攸宁应该已经发现阵法破了。
他要赶快一些帮司夏离开这个地方,他无意间听到了父亲的计划,整个妖界即将变天了……司夏现在正处于危险的中央!
阵法一破,思凡整个人像离弦的剑一般冲了过去,指尖还没触碰到那扇门,那扇门便自己开了。
司夏挥手打开了那扇门后,正好撞入了思凡的眸子。
原来是思凡啊……
司夏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抿了抿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还是对之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虽然思凡并没有伤害自己。
但是任谁都不想被关一间屋子里。
“还有,你的脸是怎么了?”司夏指了指他的脸,略有些可惜的说道。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活生生的被这些伤痕给破坏了。
思凡闻言慌忙的低下了头,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的擦了擦脸。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很是瘆人,今天本来没想来见司夏的,被司夏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升起了一抹慌张,司夏会不会因为自己这幅样子而厌恶自己?
“别擦了。”司夏冷声说道,“你的手臂流血了,你没发现吗?”
说罢准备捉起他的手上前查看,不料却抓了个空。
思凡突然像个小孩子一般别扭的将手臂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别碰,会弄脏你的手……我等会儿就好了。”
司夏:“……”
乔遇:“……”呵呵呵真的是个忠犬呢。
司夏深吸了一口气不在看他一眼,顿时觉得这个人脑子里有点毛病,当时被他困住也是这样,总觉得好像很自卑一样。
乔遇上前扑到了司夏的身上,悄悄的说道:“墨亭叫你回家。”
司夏略有不解的看了乔遇一眼,没想到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牵起了司夏的手便拉着她出了门。
司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思凡,发现那人只是垂着头默默的跟着自己,顿时司夏心中有些无奈。
“我要回九号店铺,你要跟我一起吗?”顿了顿,司夏又补充说道,“你这次救了我,需要正式的谢谢你,我会叫别人替你疗伤。”
思凡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莫名,半晌又将头垂了下来,低低的说道:“不用了,我不太方便去那里。”
如今,燕族和鹰族各怀鬼胎,墨亭更是……他现在不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
司夏点了点头没在强迫,转身准备离开,身后思凡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司夏转身不解的看着思凡,良久他才轻轻的叮嘱:“你要小心一点……”
司夏点了点头,不在犹豫便离开了。
待离开了许久,乔遇才八卦的问道:“那个思凡和你什么关系?怎么感觉好像有一点……嘿嘿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思凡肯定喜欢司夏,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
“我不知道,感觉我好像以前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
司夏皱了皱眉,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被困在木屋里面真是烦躁死了,而且自己也很介意攸宁收到的那封信。
“哦对了!司夏你的那把匕首还在吗?”
司夏愣了愣,缓缓从腰间掏出了‘玄月’,低声问道:“在啊,怎么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还是在思凡那里得知,这把刀名叫玄月。”
乔遇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思凡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你说什么?”
“今天我看到了一把匕首,还以为是你的,结果就发现了思凡。”
乔遇缓缓的说道,说罢还有些不解,“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你小时候是不是失过忆?”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巧的事情。
“可能吧。”
司夏应了一声,没在说话。
乔遇耸了耸肩,突然脑海中闪过南溟的身影,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碰见南溟了,妈的这个小人,我没上去打死他绝对是给了他面子了!”
“别胡闹,南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至少现在不是!
“那暮雨是不是他老婆?就是给我下蛊的那一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坏到一块儿去了!”
乔遇碎碎念着,那样子仿佛想咬断南溟的脖子似的。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总觉得南溟这个人有一点奇怪。”司夏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总觉得像是有两个南溟似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管他是谁!反正恶心死了!”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九号店铺。相比于乔遇的迷路,司夏倒是显得熟门熟路多了,带着乔遇左转右转的便回了去。
伸手推开了九号店铺的门,两人一同踏了进去,屋内慌乱至极。
阿樱瞄了她们两眼,也没顾上说话,手里拿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便进入了墨亭的房间,里面还传出来了花花的哭声。
司夏和乔遇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两人慌乱的冲进了墨亭的屋子。
“这是怎么了?”司夏抓住墨亭的手腕把了一下脉,顿时有些心急如焚,再看墨亭的眼眶乌黑,隐隐有鼻血从鼻子中渗出来,样子好不狼狈。
阿樱将手里的药汤喂给了墨亭,顿时有些崩溃的说道:“司司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大他……他好像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
“有人替他诊过了,说老大体内有一种东西在作祟,那是能吸食精魄的东西啊!”
墨亭睁开眼看了一眼司夏,又将视线落在了乔遇身上,眸中闪过一丝莫名,顿了顿缓缓说道:“阿樱,你们先出去。”
顿了顿,他艰难的起身也将司夏推了出去,低声道:“你也滚出去。”
司夏身形一僵,略有些惊诧的看着墨亭,半晌后它低了低头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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