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跟着阿樱去了训练场,一路上街道上十分的热闹,司夏也禁不住的笑道:“这和五百年前变化可真是大啊,想当年那一个多月可真是心慌慌的。”
阿樱笑着说道:“是啊,现在街坊有时候还会说当年的事儿。”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要是老大在就好了……”
司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摸了摸阿樱的脑袋,笑道:“逝者已矣,墨亭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可能已经去轮回了。”
“真的吗?”
“真的啊!”
司夏看着眼前开心的像个小姑娘似的阿樱顿时心里有些苦涩,哪里是去轮回呢,他可是灰飞烟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墨亭这个人。
于是她又笑着对阿樱说道:“真的啊,说不定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了。”
说不定乔遇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她过一段时间一定要去一趟鬼界。物是人非了,她着实很是想念以前的人。
就连手里拎着的南溟都觉得有几分奇妙,这一眨眼怎么就能五百年了呢。
训练场在离九号店铺不远的一个山坡下,十分宏大的一个宅院,竟然比九号店铺都要好,司夏不免有些艳羡。
“哇!现在这么有钱的吗,可以住大宅子!”
阿樱笑了一下,说道:“这里是灾后重建的,花了我很长时间呢!宅子前面就是训练的空地,平时那些杀手和侦探就在这里练习。”
“谁教他们呢?”
“最开始是我,后来是别人。”
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却透着几分沧桑。司夏不免有些感慨,阿樱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一个人将九号店铺做成这么大。
叹了口气,司夏说道:“他们这么早就开始练习了吗?”
阿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完善自己,就会被对家打压抢生意,这些人也是靠赏金活着的。”
“对家?现在还有对家?”
以前只知道妖界有九号店铺这一个事务所,虽然还有私人杀手,就像思凡这样的。但是从来没有别的组织,没想到现在都有对家了。
“是啊,其实有很多,不过都不值得一提。其中有一家叫零号,和我们几乎势均力敌。不过看这名字就觉得是和我们对着干的。”
司夏扯了扯嘴角,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接着,她便跟着阿樱去了宅子里面,宅子下面便是地下监狱。
其实也不算是监狱,平常是为了惩罚不好好训练的人的,没有那么多的拘束。而且一般是不会有人偷懒的,九号店铺的选拔十分的残酷。
一路走过去,从那训练场地前面经过,不少人都停下来看司夏,顿时叽叽喳喳的问道:“那是谁啊?新来的吗?从来没见过!”
阿樱向那边看了一眼,那些人便都听话的闭上了嘴,不敢在抬头看一眼了。
司夏调笑般的说道:“阿樱现在倒是霸气十足啊,甚好甚好!”
阿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没办法,我不凶一点他们都不听话,而且我凶一点也就没人会欺负我了。”
司夏摸了摸阿樱的脑袋,进了宅院。
这监狱十分的空旷,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像是凭空摆了一个铁笼子一般,十分的荒凉。
阿樱打开了其中一个,司夏便将南溟扔了进去,又问道:“阿樱,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不想这南溟被饿死在这了。”
“呃,有的,以后我吩咐那边厨房每天都来给他送点吃的。”
“这样也好。”
出去后,那训练场上又是一片叫嚣声,有人冲司夏吼道:“喂!新来的,让大家看看你的本事呗!敢不敢比试比试?”
这什么逻辑,就是因为新来的所以才不能比试啊,不然那不就叫欺负了吗?
阿樱似乎是看见了她心中疑惑,回道:“新来的,他们会先试一下底。其实在哪里都是欺软怕硬的,这里也不例外。”
先比试一番,若是觉得你厉害,日后便不会欺负你。若是你并不厉害,便会沦为他们的奴隶,帮他们做一切事情。
司夏笑了笑,觉得有些好玩。
阿樱说道:“不用理他,他还不是你的对手。”
这人已经算是这个训练场顶尖的人了,但远远赶不上现在的司夏。若是当年司夏是皇牌,那是注了水的,但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
阿樱本来想将店长让给司夏,但司夏却说自己很享受皇牌这个称号。
那男子见司夏没有回应,便以为司夏是怕了,于是又嘲笑道:“新来的莫不是怕了吧,别以为老大在你身边我们可就饶了你了!”
口不择言!
阿樱冷了脸,刚想发怒,却听见司夏说道:“好啊,那就来比试比试。”
她一跃而起落在了男子的身边,身旁的人都纷纷让了开来,给两人留出了比试的地方。男子身体魁梧,五大三粗的十分粗壮。
猛汉对抗一个弱女子,这阵容倒是令人感到新奇。
阿樱叹了口气,心想司夏实在是太胡闹了,万一把别人打伤了怎么办?
司夏笑问道:“说吧,我们比什么?是体术还是法术?”
其他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说道:“一个弱女子要跟壮汉比体术?她怕不是疯了吧?”
男子四下看了两眼,笑道:“那自然是体术!我允许你用武器,也可以让你三招!”
司夏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必了,你也未必将自己看的太厉害了。”
今日,她便要教教这些人什么叫谦虚!
司夏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男子的胸膛上,那男子肉也确实够结实,一声都没坑。接着他便抓着司夏的手臂将她扔了出去。
司夏利落的一个后空翻落了地便又冲了上去,一脚飞踹在男人的膝盖上,男人顿时腿弯了弯。
打架也需要找准技巧,可攻击其脑袋,鼻子、下巴、下体、还有膝盖。
男人回身便想给司夏一拳,司夏利落的躲了开来,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一个飞跃胳膊肘打在了男人的颈部。
男人闷哼了一声,竟流出了鼻血。
他抹了抹,看到了一手血后愤怒的嘶吼了一声,上前抓住了司夏的胳膊,似乎想要扭断。
阿樱几乎想叫停,可她见司夏借着男子的力一个腾空飞踹,踹在了男子的下巴上。顿时血液和口水横飞,他不自觉的松开了司夏。
司夏的胳膊上有两个青印,这男人可真的是手下不留情。
不等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司夏便纵身一跳踩在了男子的背上,他瞬间趴了下去半晌都没爬起来。
刚才司夏的那一脚,踹的他下巴都快要掉了,此时又一下磕在了地上,他似乎都听见了自己骨骼的声响。
司夏轻笑了一声,问道:“可是认输了?”
愿赌服输,男人顿了半晌,说道:“认输,在下实在不敌姑娘,多有冒犯了!”
司夏松开了男人,回身看向了周围的人,说道:“我并不是新人,所以刚才那场比赛并不作数。”
不是新人?那是来干什么的?众妖议论纷纷。
阿樱走了过来,站在了司夏的身旁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九号店铺有且只有一个皇牌,你们都未曾见过,现在她就站在你们面前。”
皇牌?我的天啊!
他们在训练场的是见习,被选拔走的是正式,在网上会有铜牌,银牌和金牌。登上银牌的也不过两三个,金牌更是没有。
这人竟然是皇牌?还是一个弱女子?!
司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非常喜欢皇牌两个字,于是她抱拳说道:“正是,大家好,初次见面,我叫司夏。”
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皇牌啊?
他们还以为早就不在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大家都恨不得上去摸一摸司夏,却没想到她根本不给机会的就走了。
众人十分的失落,只见自家老大却回身说道:“你们加油,终有一日也会成为她这样的。”
出了训练场,司夏有些心虚的说道:“她们都是一步一步闯上去的,我可是走了后门的。什么皇牌啊,当年就是墨亭为了保护我说的。”
阿樱也愣了愣,说道:“其实司司姐,当年我也有过不服,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真的很厉害啊!什么半人半妖不过是一些说辞罢了,而且你现在真的称得上是皇牌。”
司夏知道,当年许多人都对自己不满,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
墨亭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连风族都瞒着她……
司夏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的吧,反正现在有你这个小富婆在,我也不愁赏金了。以后啊,我也不接什么任务了,蹭吃蹭喝就行了。”
“好啊!当然不用你接任务了!”
阿樱兴奋的说道,一想到自己对司夏还是很有用的,她就有几分开心。
回到了九号店铺,司夏原本扬起的笑容骤然落了下去,凌熙竟然也在!凌熙一见阿樱,便站起身来说道:“老大,今天我是来……来复命的。”
这两天,阿樱给她派了个任务,前来复命的时候竟然发现攸宁也在这!
继上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攸宁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还是他单独一个人待在这里!
攸宁坐在一旁,偏头看向司夏一脸的笑意。
还没等司夏说话,攸宁便走了过来,问道:“怎么这么慢?”
顿了下,他瞟见了司夏胳膊上的青紫,瞬间脸色冷了下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司夏双手摩擦了下胳膊,心虚的说道:“没事!你看错了。”
在看过去的时候那青紫已经消失了,但攸宁可不相信自己是看错了,于是他冷声说道:“到底谁干的?”
“哎呀没事儿啦,我和一个人比试来着……”
“走,我们去找他,我替你教训他。”
这傻孩子还以为司夏受欺负了呢,司夏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哎呀,没有啦,他比我还惨被我打的都流鼻血了。”
顿了下,攸宁又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想去掐他两下。”
凌熙看着攸宁的这番动作,终于忍受不住的说道:“老大,我先离开了……”
阿樱应了一声便没在说话了,这种情况下凌熙还能待着那才叫一个奇怪了呢。
凌熙又看了眼攸宁,说道:“攸宁……我先走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水帘洞找我玩儿,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的。”
攸宁皱了皱眉,偏头问司夏:“那有个很好看的湖,你想不想去看?”
凌熙怒火从心中缓缓升起,她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那个地方是属于她自己的!凭什么司夏要进去!
难道让她失去了攸宁以后还要失去那个湖吗?
司夏看了凌熙一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笑道:“不用了,我见过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湖。”
“好。”
攸宁眸光流转,眼中皆是喜悦,原来眸中带笑竟是这般容貌。他拉着司夏回了房间,没在看凌熙一眼。
阿樱偏头看了眼凌熙,笑道:“老大告诉你,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强求了,攸宁失忆了所以在你身上找到了一些影子。不过我看他似乎没见到司夏之前,也对你没有意思吧。”
这是凌熙见过阿樱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她吼道:“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
阿樱笑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凌熙的肩膀说道:“他们的因缘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早在千年前就有了,你,又算什么?”
这几日,她从图南那里得知了司夏和攸宁以前的事,发现他们竟然一千多年前就在一起了。
攸宁竟苦苦等待了一千年,这种情意浓厚到无法想象。
“老大……你未免也太偏心了!”
凌熙带着哭腔的吼道,又将阿樱的手从肩上打了下去,转身跑出了九号店铺。
阿樱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不禁嗤笑了一声,说道:“偏心?我是在为你着想,免得以后伤心还怪我没提醒你。”
司夏回来以后,阿樱就活泼多了,似乎认定了以后就算自己撑不下去也会有司夏撑腰的。
就算司夏撑不了,那不还有攸宁呢嘛!
那自己干嘛还要事事小心?阿樱觉得这几日是她有史以来最放松的几日,连妆都不肯画了,因为之前那小正太的吐槽。
阿樱吐了口气,准备找那个小花灵算账去。
攸宁抱着司夏歪倒在了床上,他用鼻尖蹭了蹭司夏的脸,低声问道:“可不可以在来一次?”
司夏想都没想的凑上去亲了一下,笑道:“当然。”
攸宁捧住了她的脸又送上了一吻,半晌看着她亮晶晶的唇,攸宁略带羞涩的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再来一次……?
司夏登时脸也红了,她瞥了眼攸宁,嗔怪的说道:“我以后都无法直视这几个字了,你有事说事嘛!”
让攸宁直说?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做。
室内,一片旖旎。
司夏这一觉是睡到了傍晚才起来,她揉了揉酸痛的腰,看向了身侧睡意沉沉的攸宁,不禁说道:“你精力是真好啊。”
他此时并未穿衣服,身上有不少红痕都是司夏挠的。他的身体很是均匀,却又不缺少肌肉,很是精瘦。
司夏向来不喜欢什么壮汉,总觉得有些粗鲁。
总之,攸宁哪里都符合她的审美。
他的嘴唇有些红肿,引的司夏又扑上去亲吻了一番,直到他梦中呓语了才放过了他。
司夏起身披上了衣服除了房间,走向了储藏室。
墨亭当年确实将密室放在了储藏室里,为什么现在会没有了呢?
就连机关上的那把大刀都一并消失了,阿樱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没必要骗自己,而且这机关确实只有自己和墨亭知道。
里面还关着人呢,这是最主要的。
在里面的那个人又去哪了?
司夏在储藏室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一回头便看见了攸宁,顿时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还这个打扮?”
他浑身上下竟然只穿了一件外衫,丝质的还看得清楚他蜜色的肌肤。
这人是出来诱惑她的吗?
攸宁走过来抱紧了司夏,在她耳边低喃道:“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离开我,一刻也不要好不好。”
他梦中好像看见了什么,所以浓浓的不安全感,醒来发现司夏也不在身边……
司夏回抱住了他,低声哄道:“胡说,你明明还有我,别怕别怕。”
看来窫窳的死确实让他很受伤,他现在还没有记起来就这样了,司夏不敢想象他若是记起来了该会是多伤心。
窫窳曾护了他很久,就算攸宁不说,司夏也知道窫窳对他意义重大。
“你在这里找什么呢?”
半晌攸宁低低的问道,又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找我,我会帮你的。”
司夏也叹了口气拍了拍攸宁的背,说道:“没什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执着了。”
消失的原因很多,可能是那男人出来自己毁了,也可能是墨亭毁了……
等下?墨亭为什么要毁掉?
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是一本族谱被司夏发现了,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司夏推开了攸宁冥想了起来,说道:“难道他就是墨亭想要掩盖的?”
那个男人被困在了那里几十年,为何墨亭非要毁了他,如果想要杀他早就杀了。这条思路好像不太通……司夏不禁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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