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六爷爷做担保,杨家兄弟总算是没有乱来,不过杨老三还是跪在院子里,重复着之前的行为,活脱脱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眼看天都要黑了,杨守峰也是有些忧心忡忡,沉声对我说:“你说刘爷爷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我就对他说:“放心吧,应该快回来了。”
我们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就看到六爷爷带着人回来了,走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灰袍的道士。
但是那道士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肚子高高隆起,长得肥头大耳的,怎么都不像是个高人。
我和杨守峰都走了过去,六爷爷就对我说:“这位就是我之前说的朋友,是我特地请过来帮忙的。”
那胖子朝我们拱了拱手,然后才开口说:“在下谭青松,你们以后叫我松爷就是。”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由笑了笑,没想到他的派头倒是挺大的。
不过杨老大却不怎么相信他的样子,皱了皱眉说:“这肥头大耳的,真的是什么高人吗?”
谭青松一听,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说:“松爷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我肥,你再说一次试试?”
但杨老大还真是虎嘴里拔牙的任务,听他这么一说之后,正要开口再说一次,六爷爷却打断他说:“够了,不要无理,谭先生是我请回来帮忙的。”
谭青松也没继续跟他说下去,而是走到了杨老三的面前,绕着他旁边转了三圈,然后笑着说:“这哥们真有意思啊,怎么一个劲地骂自己是混蛋。”
杨老大似乎是受不了了,就对他说:“我们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叫你过来干什么,你只要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老三。”
“救倒是能救……”谭青松说了一句,忽然话锋一转,又继续说:“不过他这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啊。”
杨老大有些不屑地“切”了一声,满脸都是不悦的神色。
谭青松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就让人拿来一碗水,烧了几张符纸泡在水里之后,就连水带灰让杨老三给喝了下去。
杨老三喝完之后,身体猛一抽搐,然后就倒在了一边,似乎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杨老大和杨老二急忙跑了过去,只见杨老三这时候虽然不说胡话了,但是却好像是没有了意识一般,沉睡不醒。
杨老大就急忙冲着谭青松说:“你到底是赶紧想办法救他啊。”
谭青松却摇着头说:“我都说了,我没办法救他,他自己办下的亏心事,我怎么可以强行出手。”
杨老大愤愤地说:“我看你分明就是没本事救,几日按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走算了。”
他们把杨老三背了起来,正打算要走,谭青松却又叫住了他们,然后对他们说:“我看你们身边似乎是有什么邪物,要是不交出来的话,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我建议你们还是交出来罢了。”
杨家两兄弟也根本就没有搭理他,骂骂咧咧地就走了,嘴里说的话还有些难听。
六爷爷也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才对谭青松说:“真是不好意思,那几个孩子平时就是这样。”
但谭青松却摆了摆手,说:“没事,反正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他说完之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哈哈着说:“不过天都黑了,这一顿晚饭总能蹭上了吧。”
六爷爷也是一笑,然后就对他说:“只是自然,我回去让我儿媳妇儿多做几个菜,你就等着吧。”
六爷爷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我们,对我们说:“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正好谈谈。”
谭青松也是笑嘻嘻的,显得格外轻松,等到六爷爷走了之后,却忽然又板起了脸。
他走到了杨守峰的面前,用脖子嗅了嗅,然后又绕着杨守峰转了两圈。
连杨守峰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就开口问他:“道长,怎么了?”
谭青松就停了下来,沉声问他:“小伙子,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刚才看谭青松用符纸破了杨老三身上的咒,我就觉得他有点本事,现在看他竟然能看出杨守峰身上那轻微的鬼气,这才有些肯定,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是杨守峰哪里知道自己被鬼给缠了,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长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谭青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以后你自然就会懂了。”
到了饭点的时候,我们几个就去了六爷爷的家里,虽然我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既然让我来了,我也没好意思推辞。
六爷爷喝了一口酒,然后就对杨守峰说:“守峰啊,你和杨家三兄弟闹出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点,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肯定就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杨守峰也急忙对他说:“六爷爷费心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谭青松就开口说:“不过照我看那三个家伙,就没一个是好东西,我看他们啊,迟早还得要出事。”
我偷偷地打量了谭青松一眼,见他自顾着吃菜,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不过想想六爷爷跟他的年纪差了这么多,两个人能够结交,倒也是一桩奇事。
六爷爷看了看谭青松,然后就开口对他说:“其实叫你过来,还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谭青松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急忙对六爷爷说:“没事,只管说,只要我能帮的肯定帮。”
六爷爷就对他说:“是村长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我怕他快支撑不下去了。”
谭青松也停了下来,对他说:“生病了去找医生啊,来找我干什么。”
六爷爷就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如果找医生有用的话,也不会拖这么久了。”
听他这么说了,谭青松也知道了有些不妙,就放下了筷子,对他说:“那行,先带我看看我。”
杨守峰也站起来说:“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见他们全都去了,我也不好一个人留下来,只能跟着他们一道,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光棍二十多年,一直都没有结婚,家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我们进了房间之后,就看到他躺在床上,满脸瘦削,眼窝深陷,就连我看出他有些不对劲。
村长躺在床上,眼睛虽然微睁着,却没有一点神采,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而且我朝着他看了过去,竟然隐隐地看到他的额头上,竟然有一团黑气。
谭青山也走过去看了看,然后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句:“一样啊,真的一样啊。”
六爷爷有些奇怪地问:“什么一样?”
谭青山就对他说:“村长的情况,和那个杨家小子是一样的,我看是被同一个东西下的手。”
我皱着眉看了看村长,但是现在的村长,看起来比杨老三要严重多了。
我就对谭青山说:“道长,那你还有办法救他吗?”
谭青山摇了摇头,然后叹息着说:“说老实话,如果再早半个月,或许还有办法,可是到了现在,真的已经回天乏术了。”
六爷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就沉声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村长害成这样,现在又是杨老三,村子里其他的人会出事吗?”
谭青山又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答不出来,但他还是对六爷爷说:“不过我有办法,让村长暂时恢复神智,说不定他自己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