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怎么能把明岚这颗绊脚石弄死了一劳永逸,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在意的女人会和明岚扯上关系。
明明那个男人远在关外,却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
他日思夜想,为此辗转难眠的女人,明岚却招招手就能得到。
这一刻的元帝,他的心头被愤怒席卷,他觉得自己大脑都被这个消息冲击成了一团大火。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生怕自己稍一动就将所有的情绪泄露。
在看宫斗大戏的鸡崽也扭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言歌,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木头,你哪里学来的这么一招?你这纯粹就是祸水东引吧你,你这样说话,你就没想过罗家三姑娘日后怎么办吗?还有皇帝被你这么骗,他要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罗家三姑娘怒而要提前除掉明岚,你这明显就是得不偿失。”
不等言歌回应,鸡崽摇头晃脑着叹气:“你好好的和他表明身份,然后回宫当他的妃子不好吗,到时候一起生个孩子再白头到老,他这情劫也就完成啦,你说你,还真是个木头,脑子里都是草啊你,干嘛要搞出来这么多事。”
“你没修炼过吧。”言歌在脑海里回应鸡崽:“你一天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的鸡,连修炼的门槛都没进入过,怎么能知道什么是情劫?大能者的情劫又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容易。”
鸡崽实在不服气:“你一木头,你别说你懂。”
“我不懂。”言歌说:“我就算不懂,我也在世间见过无数,想要他这样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大能者勘破情劫,就得不破不立,你的顺水推舟对他的情劫没有半点的作用。”
鸡崽觉得言歌这是歪理,它一贯说不过言歌,只得气愤的丢下一句“你最好别把自己作成了秃头”后,扭头又开始嗑瓜子刷宫斗剧。
言歌没再搭理鸡崽,她微微闭眼,额头抵在元帝的腿上,声音哑哑的,又说:“我与明岚自幼相识,我娘去世的早,我爹与如今的母亲都不喜我,后来我被外祖母接到江南,明岚每次顺路经过江南都会看望我,并给我带一些傍身的物件,他从未嫌弃我。我,我不能负他。”
她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锤击打在元帝的胸口,他胸膛起伏着,喘气都觉得胸口疼。
他突然就想质问她,既然不想对不起明岚,那干嘛还要招惹他。
后来,又想起,一开始是他招惹的她,就连在那个深坑里,也是她吃了那种药才让他有的可趁之机。
他明明怒的不行,却连质问她都不能。
“陛下,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再背叛他。”言歌的手紧紧抓着元帝的衣角。
他衣角已经被她揉捏成了一团,她声音闷闷的,却极为坚定:“你可不可以当做从来没有遇到过我。”
“你已经不是姑娘了。”元帝缓缓说:“他若是知道,日后定会对你不好。”
“我不在意他对我好不好。”言歌仰头,眸子里像是罩了一层浮光,水汽朦胧的瞅着元帝:“我从来没想过别人对我好,我只要自己对自己好行了。”
元帝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他望着她,轻声说:“阿言,你明明喜欢朕。”
她睫毛动了动,唇紧紧抿了抿,垂眼,认命一般的说:“是啊,我喜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