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叫:“要迟到了。”
她都没抬眼看斐云泽,直接朝门外冲了去。
不过片刻,又冲了回来,急急的对着床上喊:“二叔,二叔,我衣服呢,我要迟到了,我衣服哪里去了?”
气喘吁吁地,声音慌促的让人听着就心疼。
可是这一声声的二叔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不像是喊情人,倒像是喊爹呢。
斐云泽有点点心塞,慢腾腾地从床侧爬起身,开了床头灯,对上言歌那一脸惊讶的目光。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问:“二叔,你怎么睡地上了?”
这还用问吗,他老胳膊老腿,被她一脚就踹下地了,她都还没安慰他呢。
斐云泽还没回应,她就又急急说:“二叔,二叔,我的衣服怎么办?今天有早课呢,很重要,我迟到了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珠子都掉了下来。
可真是个水做的银娃儿。
泪珠子一掉,顿时把他那点小委屈洗刷的一干二净。
他忙忙从床上翻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哄:“马上就让人给你送衣服来,你等等,半个小时以内一定送到。”
怀里的人立刻朝洗手间冲去:“那我先洗漱,身上湿腻腻的好脏,二叔你昨晚上完事了为什么不喊我洗个澡,好脏呀。”
到底是谁完事?
明明他睡过去了又醒来,她还在玩橡皮泥!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把那些话说出来。
毕竟昨晚上好似是他自己后继无力。
这种黑历史,他当然希望她能忘得一干二净。
昨晚她醉酒了,酒醒后一定断片了,他肯定不会去提醒她的。
“我帮你洗。”他刚走到浴室门口,就被她把门啪的甩了上:“不许不许,我要赶时间。”
“哦!”他站在门口,犹豫了那么一瞬后,推门而入,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再在她面前彰显一下他的“威风”。
言歌立刻拿着花洒喷他一身。
斐云泽听到她说:“二叔,你别撩我了,我今天有早课,特别重要,你一弄我,我会脑子空空的把一切都忘掉的。”
声音虽然可怜巴巴,可喷着他的花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心底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特别吃她这一套:“你手腕和额头不能沾水,我帮你洗。”
介于她那可怜巴巴的话,虽然他蓄势待发,可到底也忍了住。
不到半小时,衣服就被人送了来。
有运动服又小香风套装还有裙子套装,以及牛仔套装。
好几套,都很适合她。
言歌没看,翻到有运动服,立刻就穿了上。
一边穿一边问他:“二叔你送我吗?”
她一声声喊着二叔,以前他觉着还挺好听,每次听她喊都觉得好刺激。
但自从昨晚上,发觉他自己竟然有了步入中年人的“趋势”,如今再听这个二叔,就觉得好刺耳。
有心想纠正她,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说出来反而会让她关注到他的年龄,只能如鲠在喉的忍着。
他送她到了学校,路上又给她买了早餐,看着她下了车急匆匆的朝学校跑去的背影,他心头顿时觉得好生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