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大宋如今国富民壮,为何还要对那鞑子百般容忍?边关百姓整日过的心惊胆颤水深火热,臣愿意领兵去边关保家卫国,扬我国威。”
言歌伸手,掀开肩舆的明黄帐幔一角,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肩舆前的男人。
徐家出武将,却一个个并不是五大三粗的粗鄙样貌,如眼前徐放,少年跪在那里,浓眉大眼,五官英武阳光,真正是个移动的雄性荷尔蒙体。
听说当年徐放的父亲还是京中四美男之一。
这称号被徐家人引以为耻,自那四美称号传出后,徐放父亲便开始留长胡子,一把长胡子极有特色。
到了徐放这里,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臭脾气,还没成家呢,胡子就已经有一小揪揪了。
那胡子,还真是他脸上的一大败笔,言歌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看着就想把这家伙的胡子刮掉。心底生出的那么一点心思也彻底烟消云散。
“你母亲那日与我说,你还未娶妻,连亲事也都没定下。徐家是大宋的功勋之家,朕不想徐家连个后世将军都没给未来皇帝留下,待你娶妻生子有了后,再与朕说这出战之事。”
言歌的声音慢悠悠地,在这寒风凛冽的冬日里就像是温和的阳光,听的人身心舒畅,与她素日不同,这声音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冷漠疏离。
抬轿的几个的宫人以及一旁的李公公心头都微微诧异。
这大概,也就是徐家这位独有的待遇了。
徐放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把那些个大臣们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到了言歌这里,一句话就让他差点落荒而逃。
“陛下,臣只想……”
言歌打断他:“徐家世代出战将,你父亲也是有了你以后才上的战场,徐家有后,不单单是徐家家事,还是日后帝王有没有左膀右臂可依附的大事情,没有后人,这话你就无须再提。”
这是把大臣们当年堵宿主的话给引用了出来。
徐放彻底哑然。
耷拉着肩膀站在一侧为言歌的肩舆让路,眼瞅着肩舆要经过他了,他伸手,抓住了肩舆的一侧横梁:“陛下,我有了儿子,就可以上战场了吗?”
“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对徐放来说,却似千斤之重。
他朝言歌喊了句:“陛下,臣这就回家生儿子去。”
话罢,一溜烟的便已经跑了。
徐放与宿主年岁一样,但明显,宿主要比这家伙成熟很多。
言歌让御膳房将早膳装了盒子,带着今日值班的几位御医一起去了丞相府。
丞相纳兰墨是先帝在位时的探花郎,当然,这家伙也是高门之子,纳兰一族在京城里盘根错节,没有百年累积,单凭纳兰墨才华,还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当上这个丞相之位。
京中这些官员们与高门大家们个个都有牵系,宿主在位几年才堪堪摸透了这平衡之术。
说起来,丞相纳兰墨,还算是宿主的半个帝王导师。
言歌今日并没有让人先行通报,一直到了门边,丞相府才得知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