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的画面如『潮』水汹涌而来将言歌席卷。
胸口一阵剧痛。
就像是被大石头砸中。
疼的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某一刻,突然惊醒。
抬头一望。
蓝天白云,清风拂面。
时光,正好!
她这棵茂盛的大树里,有一只红『色』的鸟儿在她的一截三叉枝桠上懒懒躺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散漫模样。
言歌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无数种情绪在滚动。
令她心烦意『乱』,却又不知道为何而烦『乱』。
不想说话,不想动,甚至也不愿意思考。
有个赤脚的小家伙提着一桶水朝她走来。
桶很大,几乎和小家伙身高差不多。
但就算这样,满满一桶水,小家伙愣是没有颠出去一滴。
那些水哗啦啦地全都倒在了她的树底下。
小家伙将水倒好后,抬起胖乎乎的手拍言歌的树身:“娘啊,你快点醒来呀,你再不醒来,我粑粑就要被别的女人吞吃入腹了。”
“娘咧,你不能一睡这么久,你这样叫懒惰,唉,得亏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要不然早爬在你树上玩儿了。”
事实上,他也真这么做了。
瞧了瞧四周没人。
小家伙哧溜溜地爬上树,扔了根绳子挂在树上,然后又溜下去,将绳子打了个结,坐在绳子上开始『荡』秋千。
“娘,你这树枝真结实啊,『荡』的好高,我还要再高,再高嗷。”
言歌:……
去你娘的!
她最粗的这枝树干眼瞅着晃悠悠的要被小家伙给压断了。
好在,有人跑过来及时抓住了这熊孩子救了言歌的树干。
苟孜在娃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介于娃儿子太重,他又把娃儿子扔在地上,气道:“把你娘的腿晃断了。”
娃儿子扁了扁嘴:“我只是玩玩而已,哪里能晃断啊。”
苟孜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老娘的腿我都没玩够呢,能让你玩!
“给你娘浇水了吗?”
娃儿子立刻叫:“浇完了。”
苟孜立刻往他手里塞了一本佛经:“给你娘念念书。”
“啊,我娘信佛?”
“对。”
男人塞给了娃儿子书,又把绳子没收,这才拖着脚步进了房间。
娃儿子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响了起。
鬼才信佛,言歌听着娃儿子这声音就想睡觉。
但她没能睡着。
她的目光移在了房子的二楼窗户处。
果然没多久,男人坐在了窗户旁的桌子上,陆陆续续的,房间里又进去了很多人,他们都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偶尔,男人会侧头,目光落在言歌的身上。
虽然只会停留那么一瞬。
可他目光里的眷恋和温柔,还是会让言歌的心微微一颤。
而且,还会有后续的疼痛自心口蔓延在四肢百骸。
树枝上昏昏欲睡的鸟受不了娃儿子这懒洋洋有气无力的声音:“喂,你娘不信佛,她信众生百相,你去,把你爹卧室枕头底下放的那本书拿出来给你娘念一念,指不定你娘就醒了。”
“真的?”
鸟儿信誓旦旦:“真的。”
娃儿子转身就跑:“粑粑,粑粑,那只鸟它说你床头枕头底下放了一本小黄黄书,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