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几乎瞬间汗毛直立，他甚至不敢抬手擦一擦脑门上唰的流下的冷汗，只更加紧绷了声音道，
“翩跹小姐是生病了吗？”
程致远盯着手机，没有动。
沈翩跹的声音远远传来，依旧是瓮声瓮气的，
“没有，鼻子被手机砸了，都怪你们boss害我分心。”
像是真的耐心告罄了，那边的少女猛地吸了下鼻子，大声道，
“告诉程致远！明天之内要是再不给我打电话——哪怕只是随便问问什么都不提，我就当他是不喜欢我了想跟我分手了！”
沈翩跹冷笑一声，
“既然想分手了我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纽约这边帅哥多得很，凭我的能力想找个跟他差不多的一点都不难。”
室内空气平静，刘秘书却感觉身体都凉了凉。
他绷紧身子，听沈小姐警告完毕就先挂电话，急忙开口提醒道，
“翩跹小姐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沈翩跹终于想起来这电话是人家主动打过来的，
“怎么了？”
“您昨天跟我说的事我都已经告诉boss了，您在那边记得注意自己的安全，无论什么时候身边都一定要跟着人才行，石毅带了不少人过去，您尽量离楚衍远一些，除了必要的拍戏之外，不要与他有更多的接触。”
“知道了。”
应了一声后，沈翩跹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楚衍跟程致远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你们查出来了吗？”
顿了顿，刘秘书回答道，
“没有。”
“可他好像很了解程致远的样子，”
沈翩跹回想着今天楚衍在车门口说得那些话，微微皱起眉来，
“他甚至还知道程致远以前喜欢我……夏云端的事。”
好不容易临时改口，沈翩跹胆战心惊的舒了口气。
刘秘书却在心里无语了半晌。
这位主还以为自己马甲没掉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刘秘书面上却丝毫没露出来，只道，
“我知道了。”
“翩跹小姐早点休息，您刚刚的话我会全部转达给boss的。”
电话挂了。
刘秘书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转身对着老板椅上的男人微微弯腰。
程致远的轮廓被暗影渡得冷而疏离，他稍微侧头看着那个手机，幽暗深邃的眼神里带着些纯粹的不舍和思念，好半晌才能扭头别开视线。
“那边的人都死了吗？她流鼻血也没人知道？”
男人的嗓音依旧优雅，却透着股以往没有的，仿佛从骨子里沁出来的森森冷意。
刘秘书甚至不敢在心底吐槽一句，只将腰弯得更深，
“我马上给石毅打电话。”
·
在男人的注视里全程冒着冷汗打完了一个电话后，才重新转身，斟酌着道，
“翩跹小姐说的那些事，您看？”
“楚衍和当年我父母的案子是有关的，要么是帮凶要么是罪魁祸首，”
男人的声音无机质般从喉咙里发出来，他慢慢拿手肘撑住桌子手撑着侧脸，出神的望着桌上那截只有他能看见的断臂，慢慢道，
“所以现在，只要等他拍完了电影，随便拿一个由头，去抓住他就行了。”
“然后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