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因为将两间公司所制定的合同弄混了,在办公室内被夏钦言训哭了出来,按照夏钦言以前的性格,手下做错事情他最多不温不火说两句,从来没有过失控,对手下人破口大骂之时。
小葵从他办公室内几乎是哭着走出来的,办公室内的人满脸惊讶,小葵年龄不是很大,大约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出来,性子本来不是特别细心,在处理事情上经常有些小迷糊,以前她所准备的资料,我都要私自看一下,有些错误在还没呈上去给夏钦言看,我就已经为她改掉了一些。
可这段时间她大约是因为上次夏钦言让她打扫卫生的事情,对我结了仇怨,手里做的表格和资料,整理好后,开始不经过我手,而是直接呈上去给夏钦言看。
她哄着眼睛出来,整个办公室内噤若寒蝉,没过多久夏钦言便拨了内线让我准备一下,让我准备一下同他一起去见董事长。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夏钦言会突然这么暴躁,平时一向不怎么来公司的董事长,也从家里抽空来公司,我和夏钦言坐电梯到达董事长办公室时,听见办公室内董事长发了好大一通火,隐约听见说的是和梅尔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听说工程进行到一半,公司内打给建筑公司的钱全部被建筑公司的人给吞了,而吞钱的人早已经捐款逃跑,当初工程招标时,公司是夏钦言筛选的,听说建筑公司的;老板是夏钦言的一个大学同学,那所建筑公司在建筑业内并不是很出名,如果按照工程和梅尔集团的名头,根本不会让这种三流建筑公司来承包。
可梅尔集团只负责参股出钱,关于过程他们并不怎么管,全程交给了威亚,而夏钦言坏就坏在太相信自己的那位同学,本来这项工程还有威亚请的监工正在管理,可谁知,监工竟然和建筑公司的老板有一腿,期间工程的材料满是水分,工程进行到一半,工人工资拖欠了差不多三个月,如果不是工人们在工地上闹了起来,夏钦言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威亚现在同时进行几项项目,所有钱几乎都砸了进来,工地上进行到一办的工程因为短缺材料和工人的工资,被迫停工,而宣传部早已经将酒店的广告贴的满城都是,眼看明年交房开张的日子就要到了,而现在拖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夏钦言在知道出了这些事情后,第一件事情便找梅尔集团商量这件事情,想让梅尔集团重新集资,将工程进行下去。
可梅尔集团明确表示,不会再管这个工程,这件事情的责任在于威亚,他将要求威亚赔偿梅尔集团的损失,更别说再度拿钱。
而卷款逃走的人,警察正在通缉,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追捕到,这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追捕到钱是否还在这个问题。
夏钦言知道事情兜不住了,最终来找威亚董事长商量对策。
我站在外面听见里面的争吵感觉心脏都是剧烈跳动的,没过多久,威亚董事长因为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又因为年龄问题,受了些刺激被紧急送到医院,我跟着夏钦言到处跑,在医院为他提前办理好所有手续,让董事长入院,等所有一切全部稳定下来时,夏钦言从董事长病房出来,脸色惨白的模样。
我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站定,侧过脸看向我说:“建筑公司的老板他算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我没想到他转身就可以插我一刀,我这么相信他,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十七岁就跟在我父亲身边学习做生意,早就明白人心狡诈,也从一开始就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可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这沉重一击,杨秘书,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夏钦言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段时间我察觉了他情绪不对劲,可我没想到事情这样大条,在商场上本来就是各扫门前雪,前一秒是合作关系,下一秒就可以为了利益在商场上相互厮杀,毫不留情面。
我安慰他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夏钦言冷笑了一声说:“姓乔的真狠。”
夏钦言说完这句话,转身便往前继续走,我站在他身后完全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和乔荆南有什么关系?
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商人应该做的所有事情,谁会愿意承担这个烂摊子来和威亚共同承担?只不过梅尔集团还要追究威亚赔偿之时,我反倒觉得有些做绝了,这种时候不共度难关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也难怪夏钦言会说乔荆南狠。
之后那几天,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勒令禁止知道的人不准泄露这件事情,可不知道公司内的人在哪里听到了小道消息,每个人开始人心惶惶,夏钦言每天待在办公室内反复吸烟,一吸就是一整天。
看到他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尽自己职责为他工作着。
董事长也在医院住了几天,至今还没有出院。
直到这件事情到达第五天,夏钦言让我准备一下陪他去趟梅尔集团,他这个吩咐一下来时,我沉思了许久,他坐在办公椅上问我:“怎么,不愿意?”
我说了一句:“不是,我会去准备的。”
夏钦言点点头,我从办公室出来后,行政办的同事围着我问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公司项目出问题了,我板着脸说:“在上面没有正式确认事情之前,我们猜测都是废话,流言不可信。”
同事各个都翻了一个白眼,各自回办公桌前工作。
下午三点我跟着夏钦言去了梅尔集团,在那里直接要前台见乔荆南,可前台满是抱歉和我们说乔荆南不在公司,夏钦言带着我在梅尔集团整整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一直到快要天黑时,好长一段时间不见的陈冬朝我们走了过来,他首先第一眼是看向夏钦言,对他伸出手说:“夏总,您好。”
夏钦言也站了起来,握住陈冬的手,说:“您好,陈助理。”
陈冬说着客套话:“乔总刚才一直在开会,并不知道夏总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坑央双号。
陈冬的话明显是场面话,我们从来到这里就和前台报告了,而且前台亲口告诉我们乔荆南没在公司,明显是故意让夏钦言干坐着,陈冬所说的话,不过是场面话。
陈冬将视线从夏钦言身上移开,看向我,又朝我伸手说:“杨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的身份。”
我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却还是伸出手轻轻和他握住,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说:“是好久不见了,陈助理。”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由着陈冬领我们去见乔荆南,几个人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走着,一直到达乔荆南办公室门外,他并没有直接带我们进去,而是将我们安排在待客室。
他再次对夏钦言说:“会议还没有散,乔总正在开会,请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夏钦言也表现的颇有耐心,朝陈冬说:“我们不急,乔总处理好事情来见我们,没有关系。”
陈冬笑着说了一声失陪,他便从办公室内离开,有人员为我们端了两杯水,我和夏钦言一一接过,我以为乔荆南开会会很快,没想到陈冬这一出去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我坐在那张沙发上连腰都是疼的,夏钦言对我说:“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我对他说:“不用,我可以坚持的。”
他点点头,我们两个人坐在待客室内,一句话都没有,时间一点一点悄然过去,一直到夜晚七点,我坐在待客室内,看见透明的门外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人,都是从会议室内走出来的。
第一个出来的人是乔荆南,陈冬和秘秘书还有几位部下跟在他身后,那一堆人马本来是径直朝乔荆南办公室门口行去,陈冬在他身后提醒了他一句什么,乔荆南脚步停住,转过身往待客室这边看过来。
我正好透过玻璃门看向他,我们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谁也没有先离开,乔荆南薄唇动了两下,朝陈冬吩咐了一句什么,他回过身,继续往办公室方向行去,后面跟着的部下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再次过了半个小时,那几位跟着他进办公室的部下出来后,陈冬才从乔荆南办公室来待客室,对我们说:“乔总说只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他夜晚还有一场饭局,希望你们能够紧凑一点。”
夏钦言才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陈冬说了一声谢谢。
陈冬领着我们从待客室出来,朝乔荆南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