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民族很多时候确实是在对待同族的时候要比对待异族冷酷和狠辣许多,那是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思维,估计是因为觉得同族的威胁远要比异族大得多?
其实要是吕哲听到胡人那么描述华夏民族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话来进行反驳,有些人无法理解和进行描述的事情,他却是能够详细的解读出来。
无非就是胡人长久以来只是南下进行劫掠,劫掠完就跑,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条件下才有可能入主中原,那么就会让某些统治阶层认为胡人难以威胁到自己,但是同族的竞争却不是那种劫掠一把就会走人的情况,从来同族争天下都是只有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么自然是将同族的威胁视为最大。
不过话得说回来,就目前而言……也就是先秦时代的时候,统治阶层还没有形成那种“相亲相杀”的思维,之前列国互相进行竞争,一旦有异族入侵,他们都会暂时放下纷争,哪怕是不联合起来抗击异族也不会扯后腿,这也是先秦时期的闪光点之一。
所以吧,休屠部落的首领说那些话只能说是具有很强的“前瞻性”,是将独一性皇朝留下来的特性说出来罢了,同时也是算是在进行一种预言。但是……他们胡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没有外敌的时候不也是为了牧场自相残杀,在面对窘境的时候争先恐后投靠强者的事情更是不可计数。
其实呢,任何一个民族都只有在铁腕统治者的领导下才能保持团结,没有铁腕统治者的情况下,哪个民族都好不到哪去。一盘散沙什么的不止是发生在华夏民族身上。
头曼不是一个明智的统治者,他更算不上是一个铁腕的统治者,之所以能纠集起那么多的胡人南下无非是出自利益。
匈奴不是在头曼的统治下走向强大,甚至说匈奴的大敌月氏人败走西方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太大,那是月氏人先遭到秦军重大的打击失去河朔领地实力大损。然后匈奴痛打落水狗才算是把月氏逼得向西迁移。
另外,关于月氏对秦国来说是比匈奴更加有威胁的敌人并不是胡说八道,在月氏败走西方之前,河套和阴山以北全数归于月氏人所有,月氏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曾经一再试图南下,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是攻打到了洛水附近。而洛水又距离曾经的秦国旧都栎阳多远呢?只有不到五十里。
秦国占据河朔区域也是近百年左右的事情,迁都更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的事情,商鞅变法之后秦国才另选地址建都咸阳。
在后世,有许多人不明白月氏建立的大夏在西汉的张骞去联系的时候为什么一开始带着敌意,在后面得知张骞是灭掉秦国的皇朝时才变为冷淡。又在得知张骞是为了联合月氏一同攻打匈奴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友善。
说实话,月氏人是被秦王朝所击败损失惨重才又被匈奴占便宜,他们怎么又不敌视长相与秦人别无二致的张骞?而张骞去联系月氏人的时候,月氏已经西迁将近二百年,他们西迁之后重新建立国度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重归故土,只是屡次向东都被匈奴反复教着怎么做人,深知匈奴强大的同时又很清楚西方那些民族压根就是软脚虾,对于月氏人来说向东去惹匈奴完全就是找虐。那是一再被证实的事情,还是向西去欺负那些软脚虾民族比较舒心。
当然,目前的月氏还在继续向西迁移。屁股后面也跟着属于匈奴的部落在狂追狂打,该是还逃窜于西域以北的区域,历史发展没有变动的话也会遭遇乌孙人,然后被乌孙临时集结起来的大军又是一阵教训,更加狼狈地向西没命地继续逃窜。
匈奴现在还没有占据西域,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东西两个部分。也就是日后在冒顿主持下成立的左右贤王部。不过吧,就目前为止匈奴的东西两个部分已经有一个雏形。那些还在追击月氏人的匈奴部落就是日后右贤王部的前身,也是他们率先发现西域那边有那么多容易征服的软脚虾杂胡。为匈奴未来的扩张找到了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向。
跟头曼南下的那批胡人,他们则是左贤王建制下的大多数部落的前身,例如其中的白羊部落和蛮项部落,而休屠部落和昆邪部落则是在后面将部落迁移到西域附近。
昆邪部落急于赶回草原,大部人马走在了回撤的最前方,他们在于到由秦军改编而来的汉军时,身为游牧民族的特性让他们在遭遇敌人的时候,发现敌军数量比自己少几倍就选择凶悍地扑上去。
二千多昆邪部落的骑兵遭遇到的是五百的汉军骑兵,得说这股汉军骑兵在发现遭遇胡人的时候也挺意外的,见到胡人冲上来倒是分出几个人回去报信,然后才策马迎上去。
昆邪部落的骑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还以为是骑跨战马到一定距离就会下马作战的华族军队,结果就是率先下马准备射箭,张弓搭箭之际却发现汉军根本没有降低马速下马的意图,有那么点愣神又有一些错愕,赶紧射出从田假抢来的齐军制式箭矢。
提起速度的汉军骑兵只有一些是被齐军制式的硬弓射中才翻落下马,其余被角弓射中的士卒因为有批戴皮甲倒是只受轻伤并不致命。
胡人只射一箭就仓皇爬上马背想逃,汉军是完成加速状态冲锋而上,进入三十步距离的时候汉军骑兵的骑弩发射,一阵嗡鸣箭矢激射声中伴随而起的是刚刚爬上马背的胡人惨叫,刹那间该是有近二百胡人被射倒在地。
在骑战中速度快的那一方占据有绝对优势,没有速度的骑兵比之步兵还有些不如,胡人是下马之后仓皇重新爬上马背,他们想要加速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可是自秦军改编而来的汉军骑兵哪会放过那个难得的机会?
轰隆的马蹄声中,马背上内穿赤色战袍、外披皮甲、弃掉骑弩换上斩马刀的汉军骑士沉默着冲锋而上,第一骑汉军追上胡人时根本就不用挥刀,只需要横出斩马刀就能杀伤敌人,他横出去的斩马刀刀刃在战马的驰骋惯性中胡人的腰间,突过之后是一声利刃与肉体的摩擦声,然后被高速驰骋横出的斩马刀砍中的胡人腰间肋骨部位到脊椎部分被分割,胡人死掉的时候是身躯几乎被斩成两截,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更多的汉军骑兵驰骋而上,霎时利刃与身躯的碰触,铁质斩马刀和青铜短剑的交碰,各种各样的响声和马蹄重重踩在地上出现了。
骑马作战有马镫借力和没有马镫借力的效果十分明显,哪怕是从小与战马为伴的胡人锻炼出良好的平衡感,他们在没有马镫的帮助下绝对无法像有马镫借力的汉军做出种种将身躯尽量倾斜出去的动作,他们手里的家伙又是只有五十厘米左右剑,长度比汉军骑兵的长柄斩马刀足足短了将近三十厘米,又因为战马没有完全加起速度,怎么能不在接战之后处处吃亏。
除此脱离之后,汉军进行小范围的迂回,很快又笔直地朝着依然没有完成战马加速的昆邪部落胡人冲去。
这一次依然还是暂时将斩马刀放回悬挂在战马颈部侧边的皮囊,他们手持骑弩在接近射程的时候又是一阵“咻咻”激射,箭矢落下的时候是胡人惨叫落马。
第二次的短兵交锋维持的时间并不长,那是昆邪部的胡人总算是完成加速,而全力奔驰了有小会的汉军座下战马已经稍微体力不支降缓了速度,渐渐开始落后于胡人骑兵。
战场之上还发生那么一幕幕,汉军有马镫借力在驰骋过程和厮杀过程除非是遭受重创不然没有掉落下马,胡人因为没有马镫这个工具很多是在没有遭遇攻击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自己掉落下马。
在骑兵作战的场地,一旦从马背上掉落下去,哪怕是没有人刻意地去进行攻击,硕大的马蹄子也会要了他们的命。
直至双方完全脱离,五百汉军还剩下将近四百人,二千的昆邪部落胡人还骑跨在马背上的人数却只剩下不到八百人,短暂的刀光剑影之间,马蹄踩过的地方除了地上的泥土变得松软,一具具惨死的尸体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窝在地上,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则是停在原地踏蹄,有的战马是在吃草,更多的战马是因为战死者被缰绳伴着导致拖着残破的尸体在滑动,以至于原本青色的草地被拉出一条条猩红的长线。
并不算长的时间,一阵短暂的交锋,昆邪部落竟是完蛋了一千二百人以上,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些胡人带着惊恐的表情,头也不回拼命拍打马屁股逃离现场。
四百汉军自然是收拾战场,他们不但是捡回马镫、马蹄铁等物,还会收拢失去主人的战马,更是拿出毯子将战死袍泽的尸体包裹起来,将同袍的遗体安置在无人骑乘的马背上,之后才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