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的,正是宁州市公安局局长马应堂,常宁的嫡糸。
“领导,发生什么事了?我就在市郊办事,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人没坐下,招呼不打,就直奔主题。
常宁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正和长青同志商量,是不是先制造一个普通交通事故的假象,把消息封锁起来,当然,现在的关键是把车捞上来,根源要到那辆车上去找,车没问题就没问题,车有问题就是问题,天大的问题。”
马应堂点着头问道:“你身体没问题吧?”
“放心,我这是硬伤,那车玻璃太结实了,我和郑风合力也撞不开,得,我断臂他断腿。”
王长青笑道:“我看也没问题。”
“王书记,那我把常市长交给你了,我这就赶到林塘镇去,封锁现场,车打捞上来后,运回市局再检查。”
常宁沉着脸叮嘱道:“应堂,一定要保密,要统一口径,有人问起,就说是交通事故。”
“明白,我走了。”
马应堂走得象一阵风。
下午,在宁北医院完成检查后常宁由王长青陪着,直接从宁北市回到了市里,他没有回市委大院,而是回到了家里。
这几天,住在他家的是慕容雪和袁思北,欧特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
两个女人哪见过常宁如此的狼狈相,袁思北还好一点,毕竟他是她的大少爷,慕容雪可是童心未泯,又母以子贵,在心疼之余,还是觉得好笑,堂堂的市长,在老百姓面前连人带车的落水,这洋相够大的。
常宁的左臂完全断了,绑着石膏,动弹不得,身上穿的是病号的衣服,看样子是够惨的。
王长青他们刚走,丁颖和姜希也到了。
四个女人里,丁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其余三位还以为常宁真的是出了交通事故。
丁颖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小常不是出了交通事故,而是谋杀。”口气少有的严肃。
三个女人吓了一跳,慕容雪急切的问道:“小常,怎么回事,是谁想害你呀。”
常宁摇着头苦笑,“不是要杀我,是要杀隔壁的方红军付书记,有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早上我们俩换了车,我是替他受伤的。”
“也多亏是小常坐在那车上,要是换成方红军,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接着,丁颖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女人们听得花容失『色』。
常宁淡淡的一笑,“也不一定,方红军是警察出身,经历过生死的人,也许会比我更冷静,我当时其实也绝望了,要不是郑风那把配枪,我们怕出不来了,恐怕你们见到的小常,就是一具尸体喽。”
丁颖笑了笑,“几天前,你还嫌他带着枪碍事,要让他交回去,这不,用上了吧。”
常宁笑道:“也是啊,枪不一定只能杀人,有时候还能用来救人,现在要是还是凌啸开车,他可没有枪,那我们也死定了。”
袁思北问道:“少爷,当时你为什么要命令,让汽车往水里开。”
“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细想,前面就是林塘镇最热闹的地方,街上全是人啊,车速每小时六十公里,又不听使唤,真要是往人堆里冲,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真要是那样,我这个市长就是侥幸活了下来,那也没有脸见老百姓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姜希说道:“那你也可以往其他地方冲呀,我去过林塘镇,那里是平原,都是水稻田。”
“呵呵,我倒是也想啊,可方向盘被基本锁死了,左右都只能转三度,再说了,我考虑到车子万一翻滚发生爆炸怎么办,因为车门都打不开了啊,所以,当时我就认定,往水里冲是最好的办法,红旗牌轿车的密封『性』能很好,我们至少能在里面活六分钟,根本没来得及想,怎么在水里开门逃命的问题。”
丁颖补充道:“不巧的是,那个水塘正好是个深水塘,不是一般的烂泥塘或浅水塘。”
“唉,倒霉就倒霉在这里了,他娘的,你们见过江南的村庄附近,有十多米深的水塘吗,才几千平方米的小水塘,竟然有那么深,这不害人吗,在车子冲下去的时候,我以为那顶多就一两米深呢。”
看了一眼其他几位女人,丁颖对常宁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各县市区党代会都顺利开幕,明天将按照原定部署,市里和各县市区分别举行‘七一’纪念活动,当然,你去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讲话,我另派人去,市党员之家的揭牌仪式,我替你去,现在,其他常委都正在回来的路上,晚饭后举行市委常委会临时扩大会议,付市长们也参加,听取案情汇报,此外,我刚接到马应堂的报告,汽车和手枪都打捞上来了,汽车运到市公安局后,正在紧张的检查之中,晚上开会时,应该能拿出一个初步的结论了,还有,丁一龙根据你的部署,正对市委大院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特别是司机和接触过汽车的人进行『摸』底排查,晚上开会时也一并参加汇报。”
常宁点着头,问道:“方同讯和郑风呢?”
“我安排他们住院了,方同讯回来后,感到有些头晕,我怕他有脑震『荡』,也让他住院观察几天,放心吧,有专人看着呢。”
常宁对慕容雪和姜希吩咐起来,“你们两个,买点东西,代表我去医院看望一下。”
“现在就去吗?”慕容雪问。
“对,现在就去,特别嘱咐他们,暂时不要把这事捅到京城去,老爷子老太大知道了,还不要了他们的老命啊。”
慕容雪和姜希应了一声之后,姜希说道:“丫头们可都知道了,都要来看你,是我把她们拦住了。”
丁颖立即说道:“姜希,先让她们别来。”
常宁一听,立即瞪起了眼,脸上却在笑着,“就是嘛,这不添『乱』吗,告诉她们,坚守工作岗位,我很好,特别是我下面的兄弟,照样活蹦『乱』跳的,依旧可以攻城拨寨,无坚不摧,呵呵。”
这话说得,女人们笑了,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