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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识凌湛开始,林跃帆见过她冷面冷语,也被她动过武,见过她对什么都无所谓,但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样大的火。况且,那是一个茶几,不是一个茶壶,一个男人要掀起来都要有些力气才行,她竟然能将茶几整个掀起来扔得老远。

老实说,林跃帆并不惊讶凌湛发火,毕竟凌家人的做法确实让人心寒。他惊讶的是,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新的东西,愤怒,真正的愤怒,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带着压迫性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撕成碎片,令人心生畏惧。

眼前这个女人,穿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头发还湿答答的披着,看上去纯洁无害的外貌,刚刚却就在他面前掀翻了一张茶几。明明是吞噬人的愤怒,却被她隐藏得极好,至少,在她掀翻那个茶几之前,他并未感受到她的一点点怒气。

一切的一切,让凌湛在他的心里更加神秘了。

“走吧。”凌湛突然对他说。

啊?林跃帆有点反应不过来,“去哪?”

凌湛不回答他,已经转身往外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凌天宥说:“你早点睡,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林跃帆开车,问副驾驶座上的凌湛去哪里,凌湛很无所谓地撇一下嘴说随便,能说话就行。于是林跃帆开车去一个他经常去的酒吧,在这过程中,凌湛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进了VIP厅坐下来,凌湛整个人窝到软皮沙发里,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吸一口,然后悠悠地长叹一口气,说:“你说吧。”

“说什么?”林跃帆笑着看她,反问。

凌湛悠悠地吐一口烟,又轻叹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要说照片上的人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冤大头?”

林跃帆不直接回答,笑着倒了两杯酒,自己端一杯,另一杯递给她,说:“怎么说我今天也算有功劳吧,这酒你请吧。”

“我问你问题!”凌湛不接酒杯,说道。

“你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林跃帆耍无赖。

凌湛无奈地叹一声,把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再将杯子往下一翻,说:“行了吧?能说了吧?”

林跃帆也把酒一口气喝了,忽地凑上前来,与凌湛面对面,只隔了十公分的距离,笑着说:“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说。”

“你也太无赖了吧!”凌湛翻白眼。

“是啊,我就是无赖。”林跃帆不可置否地痞痞一笑。

凌湛无奈地点头,“好,我答应,你说说是什么条件。”

林跃帆又往前一点,两个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他笑着说:“你别再叹气了,从进这个屋子开始,你已经叹了三次气了。”

“我哪有……”凌湛毫无察觉,但看见林跃帆的眼神,只好翻了一个白眼,“好好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吧,”林跃帆略显失望地在她对面坐下,嘟囔道,“这种情境下,不由自主地接吻才是正确的设置吧……”

“你再不说我走了。”凌湛说。

林跃帆于是笑了笑,不再说笑了。但他将要说的话,似乎对他来说很不容易,所以他用了很长时间来酝酿。等到凌湛手里的烟抽完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和伊然从小就认识,就是人们常常所说的青梅竹马,我们感情很好,认定对方是对方未来的伴侣……”他缓缓叙说着和柳伊然的往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他如何讨柳伊然开心,如何为了柳伊然与别的男孩子斗嘴打架,她如何精心准备给他生日惊喜,如果善解人意地原谅他犯的小错误,如何体贴温柔地对他关怀备至。他们爱得肆无忌惮,明目张胆,从小到大。

“你知道吗,”林跃帆收回遥远的目光,陷入迷茫,“人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太过自信。我和伊然都太过自信,从未怀疑过我们会分开,直到……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听说她要嫁给叶家的继承人,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

“那时候,我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了。她被软禁起来,我见不到她,于是我每天不吃不喝,每天到她家门口去闹,可是我还是见不到她,我被她家里的保安打,然后被扔到马路上。我告诉他们,他们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要让我见她一面……”

凌湛静静地听着,发现他得眼角有淡淡的泪光在闪烁。是那样深沉的爱吧,深入骨髓的感情,和自己的血液一样,和自己的呼吸一样,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不管过了多长时间,再开口谈起,都是那样的痛,无法控制。

“那后来呢,你见到她了吗?”她问。

林跃帆苦笑了一下,“后来,终于有一天,保安告诉我说她爸爸愿意见我,晚上约我到一个酒吧,也就是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我到了这里等着,有一个女的进来给我倒酒,但我到现在也不记得她的长相,也不记得她和我说了什么,因为我当时很焦急,一心等着伊然的爸爸出现。结果呢,我没有等来伊然的爸爸,等来了一群警察,他们冲进来抓住我,说我嫖娼……”

他停了一下,握紧手中的酒杯,力道很大,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他接着说:“当我走出酒吧看见门口围着的记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被伊然的爸爸陷害了,我还知道,我和伊然再也没可能了。”

说完,他长长地吁一口气,好像卸下千斤重担一般。

凌湛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

林跃帆笑了一下,说:“这就说来话长了,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总之两家人几十年的交情都这么结束了,现在都没有往来。我不怪伊然,我知道她是被逼的。我也不怪伊然的爸爸,我爸害他在先,他只能求助于叶氏才能让柳氏活过来。要怪,就只能怪当年的我太无能,没有能力帮助柳氏,也没有能力守住自己爱的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凌湛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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