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侯爷!”负责南山别院安全的侍卫首领带着几个魁梧的手下过来行礼。
“免礼,时刻警惕,不要让无关人员靠近这个院子!”陈旭点头之后叮嘱说。
“侯爷放心,这片区域我已经安排人时刻巡查,附近的几家庄户也都身家清白,最近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侍卫首领脸色严肃认真的回答。
“嗯,一切外松内紧,平日不要干涉庄户的生活,特别是要把正伯侨看好,别让他跑了,你们几个继续巡查,我去后院看看!”
“是,侯爷!”几个护卫散去,陈旭带着几个贴身护卫去后院。
一间宽敞明亮的实验室里,正伯侨和两个徒弟正在炼制药水。
房间的窗户都装上了玻璃,屋顶上也安装了十多块透明的玻璃瓦,地面铺了一层雪白的瓷砖,墙壁也修葺之后粉刷了石灰,因此房间里看起来非常明亮,正伯侨和两个徒弟都穿着细麻布制作的白大褂,如果不是三人都梳着道髻,恐怕第一次进来的人还以为走到了一个中医药研究所。
靠墙放着几张长条桌和靠背椅,桌子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其中还有几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养着蜘蛛蝎子蜈蚣毒蛇等花花绿绿的东西,在里面爬来爬去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另外还有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干瘪破碎的毒虫尸体和各种根本都不认识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物体,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呼吸几口,陈旭就感觉有些头昏眼花。
“侯爷~”正在一个火炉前面熬煮药水的小道童看见陈旭进来,吓的一个哆嗦赶紧站起来行礼。
正拿着一个玻璃瓶正在摇晃的正伯侨吓的一个哆嗦差点儿把瓶子掉地上了,赶紧小心翼翼把玻璃瓶放好之后回头拱手行礼:“正伯侨拜见侯爷!”
看着这个须发银白脸色红润隐隐有几分仙风道骨风采的道士,陈旭脸皮使劲儿抽抽了几下,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正伯侨,这么多日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结果?”
“回……回侯爷,还没有……没有任何进展!”正伯侨战战兢兢的低头不敢看陈旭。
上次陈旭将他恶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觉得五毒舒魂水还有点儿用处,估计当场就被陈旭挖坑埋了。
虽然正伯侨通过欺骗陈姜氏用五毒舒舒魂水来陷害陈旭,但知道原因之后陈旭对于正伯侨并没有太大的恨意,反而是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侯生有了几分警惕。
如果当时在太乙神庙就把正伯侨弄死了,估计陈旭也不知道陷害他的会另有其人。
但正伯侨却为了和陈旭的老妈结个善缘告诉她水轻柔无法怀孕,这一下就将陈旭的家庭气氛弄的非常不和谐了。
本来在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正伯侨也可能只是最正常的思维,认为自己说出来陈姜氏必然会让陈旭休了水轻柔再娶,但他却丝毫不知道水轻柔的身份和在陈旭心目中的地位,于是就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
陈姜氏因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从那之后虽然对水轻柔的态度似乎没什么改变,但陈旭却很明显感觉的出来,老妈似乎不太喜欢水轻柔了,特别是搬到城外之后,天天开荒种田和李归的老妈还有附近几户农户来往密切,除开吃饭休息之外,不太爱在家里呆着,婆媳两人相处就越发少了,再没有以前在小河村时候一起劳动和谈笑的场景。
这个变化陈旭都能感受到,水轻柔身处其中自然感觉更加明显,即便是她如何心性淡泊,但嫁给陈旭为妻,作为儿媳,她自然更加苦恼,满怀苦闷无法诉说,时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发呆,一呆就是许久许久,直到陈旭回家,她才会感觉自己找到了温暖和依靠。
而水轻柔的心思陈旭自然最为清楚,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的抚慰和安慰,最近开办了女子学院之后,水轻柔到学院任职当美术老师,基本上都是住在城内的清河侯府,陈旭也是三天两头城内城外跑。
这个家已经开始出现了各种裂痕,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
因此陈旭每次一看到正伯侨就来气,就想把他按到地上使劲摩擦,磨掉这满脸的白胡子和这张仙风道骨的脸。
“我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此事还没有任何进展,你就死定了!”陈旭恶狠狠的再次威胁。
“噗通~”正伯侨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惊恐的连连磕头说:“侯爷……侯爷不要杀我,这五毒舒魂水是苗人的药方,而且传承日久,如果要全部弄清楚药效和药理,必须找到一些精通苗药的苗巫才行……”
“哼,你的意思就是你研究不出来了?”陈旭冷哼。
正伯侨额头的虚汗滚滚而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侯爷,苗疆之地与我中原气候大为迥异,这毒草毒虫皆都生于毒瘴之中才有效果,每样皆都剧毒无比,为了收集这些东西去年老儿专门去苗疆寻觅数月到初夏才回来,如果真的要想达到侯爷需要的效果,必须寻找几个苗巫才行,老儿虽然精通炼药之术,但毕竟不是苗巫!”
“你可认识苗巫?知不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他们?”陈旭估计正伯侨没有说假话,毕竟苗药和中原医药基本上不是一个系统,用药治病的方式方法都有很大的差异,正伯侨继承的是中原最正统的黄老学问和道家医术,对于五毒舒魂水的药方只能照葫芦画瓢的使用,但没办法弄懂其中的原理,改良自然也无从下手。
“认识认识,老儿认识好几个苗巫,我可以带人去找他们,而且这个配方的材料皆在苗疆之地,到那边儿更加容易验证出改良的效果!”正伯侨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般。
陈旭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那你收拾准备一下,过几天我安排人送你们去苗疆!”
“是,是,多谢侯爷宽宥!”正伯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浑身如同虚脱一般趴在地上浑身都已汗透。
在陈旭这个正统仙家弟子的压迫下,他感觉自己一定是修的假仙,完全产生不了一点儿反抗的念头。
甚至当初在皇帝面前,他也从来没有下跪过,不仅不下跪,反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因为皇帝要求着他们这些人炼药长生,对他们一直都礼遇有加,见面都拱手行礼呼为仙长。
但自从遇到陈旭之后,仙长的皮被彻底扒了下来,一顿狂揍差点儿就被揍成了猪头,再也不敢装神弄鬼的冒充老神仙了。
“记住,我还是那句话,半年弄不出来你就死定了!”陈旭临走前威胁一句拂袖而去。
“侯爷等等!”从地上爬起来的正伯侨叫住陈旭。
“你还有何事?”陈旭回头。
“侯爷,老儿知道侯爷一直在致力于药方和药理的收集和整理,想要编撰一部医药大典传世后人,此乃莫大恩德也,老儿虽然陷害过侯爷,但也受恩师传承学习诸多医理,平日也喜欢寻访天下结交医道术士,因此认识中原的许多医道名士甚至蛮夷之地的许多巫医巫卜,特别是老儿认识的一些方仙道门徒,皆都信奉鬼神而迷恋仙方,到处寻找上古仙方和仙草以求炼制长生不老之药,若不是如此,老儿也不至于鬼迷心窍中了侯生的蛊惑来陷害侯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旭打断正伯侨的话。
正伯侨吓得打了个摆子赶紧说:“侯爷,要研究透这个药方,光靠我和几个苗巫恐怕也不一定行,我以前结识一些方仙道的好友,皆都是医道名士,如果他们一起找来,合众人之力,必然会有所获!”
陈旭脸皮微微抽抽了几下点头说:“好!”
“多谢侯爷!”正伯侨激动的差点儿老泪纵横。
接下来正伯侨写了七八封信,并且还写下地址名字,陈旭挨着把书信看了一遍,大意就是说正伯侨自己得到了一张上古仙方,眼下需要找人共同钻研印证,希望得到书信的朋友都赶紧来参加,过时不候!
而收信的人陈旭一个都没听说过,分别叫宋无忌、充尚、羡门高、卫子风等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正经人,名字天然就带有一丝飘渺的感觉。
对于正伯侨急病乱投医的要拉自己一帮好友下水垫背,陈旭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这些人大多数都具有真才实学,的确都是精通医药的方道术士,而且各自手上也保留有许多古方古籍,而且一心追求仙道,基本上是不会主动跑到书局去把这些药方捐献出来的,就像正伯侨一样,躲在某个地方钻研炼丹,同时靠平日售卖一些丹药得到钱财来生活。
就像上次在太乙神庙,一个小葫芦的丹药就卖给一个贵妇人十两黄金,后来王七去打探了一下,得知那个妇人是一个下卿的妻子,求的药也是治疗男人的隐疾。
也就是说像正伯侨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缺钱的。
陈旭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这些人在各国的高层之中名气却非常大,徐福都知道不少。
如果是在平日,像正伯侨这种人一定是王侯公卿府中的座上嘉宾,所有人真的就像请神仙一样请回去供奉,但自从皇帝将他们这些人赶出皇宫之后,为了避嫌,所有的王侯公卿都不敢太过接触,只能私下里求取一些丹药。
而这些丹药,肯定是有效果的。
陈旭拿着书信回到清河侯府之后安排人送出去,这些人大部分都隐居在咸阳城内或者附近的乡野之中,彼此之间虽然并不时常见面,但或多或少都有些联系。
而且这些人也居无定所,喜欢云游四海,不一定随时都能够找到。
果然,等到差不多申食的时候,出门送信的家仆都陆续回来,其中三封信送到了正主手上,剩下还有五人早已不知所踪。
陈旭也没在乎,既然找到了三个,距离找到三十个也就不远了,而且医药研发这种东西还真的和卫生院科学院一样,需要汇聚一大群方道术士才行,改良不了五毒舒魂水,研制出十全大补丸,六味地黄丸,速效救心丸、藿香正气丸等常用救急和健体的丹药,也算是为全民健康做出伟大贡献了。
而得到正伯侨亲笔信的三个方仙道术士自然非常兴奋和激动,作为方仙道门徒,资源共享也是一种很重要的方法,追求仙道之心永远都是炙热的,因此拿到书信的第二天,这三个人便带着徒儿坐着牛车直奔正伯侨所在的南山别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进门便被一群高大威猛的侍卫带进实验室,然后和正伯侨做了同命鸳鸯,落入清河侯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陈旭再次来到南山别院,在实验室亲切的接待了新加入的三位追求仙道的术士,安慰勉励了几句之后,就安排人准备路上用的吃喝拉撒各种物资。
第三天,七辆马车载着正伯侨和三位术士九个学徒以及各种物资的车队,在近五十名护卫仆从组成的庞大队伍护送下离开南山别院,过渭河桥直奔楚地而去。
清河别院的巡逻护卫李归被任命为这支护卫队伍的首领,主要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安全送到长沙郡的苗人聚集区,除开钱币之外还携带了许多的瓶瓶罐罐的炼制药物的器具,还有许多精美的玻璃制品和瓷器,甚至还有一些的清河佳酿等美酒,主要用于和那些苗人搞好关系,因为到达之后就要扎下据点进行长时间的定居研究,许多药物的收集需要苗人配合。
对于五毒舒魂水的改良,陈旭充满了希望,因此也对这支研究队伍给予了厚望。
一旦真的研究成功,未来不仅仅是发财这么简单,甚至对征服地球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孟子曰:食、色、性也。
古代大贤用非常直白的语言说出了人的基本诉求。
孔子着礼记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因此就算是尊礼而明德的儒家,也直观的认为人活着的最大的**,就是性。
因此便有饱暖思**的说法。
吃饱了,喝足了,那就该干点儿啥愉快的事情了。
而性作为生物传承的最基本的方法,必然是凌驾于其他层面之上的诉求,这是铭刻在基因上的需求,不以道德和法律为转移,不然种族就要灭绝。
而在大秦这个还比较原始的时代,性这个话题更加表现的**裸和明目张胆,没有什么后世儒家变态的道德约束,也没有男女大防,需求既满足,男女可以自由追求自己对于性的需求和爱好,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相当混乱,听说在某些王侯公卿的酒宴之上,宾客们可以边吃喝边脱光了搂着主人家的姬妾侍女娱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谈论起来还津津乐道。
因为此事陈旭推辞了许多王侯公卿的饮宴邀请,害怕自己去了接受不了那种辣眼睛的场面。
而性作为人类共同的话题,无论如何压制,它终究是明目张胆的存在,而且西方如今与大秦一样最为强大的的罗马、希腊、埃及诸国,对于性的需求加混乱和不堪入目,母子之间兄妹之间父女之间的乱.伦事件层出不穷,一部古罗马史,就是一部**放纵史,希腊历史也差不多,那些脱胎于希腊众神的故事,就是一部无序混乱的**故事,至于埃及的历史更加**,号称**之国,国王法老为了保持家主神之血脉的纯正,最为盛行的就王室各种**通婚。
作为人类最基础的需求**,性是一个必然绕不开的话题,也绝对无法刻意的去掩盖,后世两千年的儒家统治,即便是道德压制到谈性变色的地步,礼教最为森严的明代,但仍旧诞生了几部关于性话题的小黄文,比如……大名鼎鼎的《金瓶梅》和《玉蒲团》。
而鉴于西方的希腊罗马埃及这些同时代的大国拥有如此广泛的兴趣爱好,一旦这种药物研究成功,或许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征服他们。
当有一天,一种来自东方的神秘仙药降临西方诸国,国王法老们使用过之后必然为之疯狂,这种药实在是太爽了,以前三分钟,现在可以嗨三天三夜。
想象着一个个盛放在指头大小精美水晶玻璃瓶中的药水能够换回来一车黄金,而且所有想要得到药水的国家必须称臣交税,陈旭瞬间有点儿流口水,看着远去的队伍激动的有些鸡爪疯。
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
世界大统的希望,或许会因为这一种小小的药水而改变。
虽然这个想法很不靠谱,但管他呢,想想又不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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