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亭桡抬头,这往日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工地,此刻落进眼里,映着天际落下的残阳,泼洒着如血的红,骇人地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异兽。
随时,都会把他们吞噬成灰。
“好!”
窦亭桡还想在接着追问些什么,然后听到手机挂断的声音,他张了张嘴,旋而苦笑了下,他这是遇到了随『性』无常的世外高人?
此刻,大厦前,寂静无声,窦戈等人眼神直愣地看着燕陶,终于还是没忍住,“你、真的算到地铁七号线会出事?”
这……得是多么神异的手段啊?
而且,说出那惊人话语的,还只是个少年。
娱乐圈里早熟的小孩儿多了,然而燕陶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这种所谓的“早熟”,她的眉眼中沉淀着历经大风大浪后的沉冷和淡薄。
燕陶淡淡一笑,目光在天边掠过,迈腿走向街对面,淡笑,“我的提醒仅止于此,日后,叫你那堂哥小心些吧。照片拍完了,我出去逛逛,你们随意。”
窦戈愣愣点头,四人瞧着少年远去的单薄背影,慢慢隐入人群,却莫名地,心中生出敬畏感来。
司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震得脑袋有点懵,呆呆地道,“他刚才,真是算出来的?”
冯伟叹了口气,“第一次见面,他不过瞧了我两眼,生平往事尽被他道出。你说,是真的假的?”
司卿倒吸一口冷气,猛地转头看过,眼睛瞪得铜铃大,“还有这种事?!”
那他们所有人在这少年眼中,岂不是透明的?
冯伟瞧出了司卿在想什么,额外多解释了句,“你别多想,燕陶说,凡人之事她不喜欢多管,不会挪出精力去瞧那些闲杂人等的过往生平事。”
司卿听了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他们在很多人眼中已经算是上流社会的尖子,在这少年眼中那个,竟也不过是个凡人中的闲杂人等?
不过……这少年的本事,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此厉害之人,国家……”
司卿说到一半,被冯伟眼神制止,立刻消音,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多说。
这厢震得四人呐呐赞叹,燕陶已经走出了几十米,小七抓耳挠腮地道:主银,咱们这算是赚了还是赔了?
救了他们『性』命阻止恶鬼害人,赚到了些许功德但是耗光了燕少爷积攒起来的灵气。
燕陶:无所谓。
燕少爷戴着口罩转出最繁华的街区,蓦地扫见了扇石刻大门,上边华清大学四字龙飞凤舞,极具风骨。
她目光被吸引过去,脚步顿住,慢慢站到那门前,仰头瞧着,良久『露』出抹笑,“飞龙在天,这人的字赞的上一句铁划银钩。”
其行、其『色』、其势,如瀑布奔涌而下,滚滚流水壮实雄浑,转折间气象万千。
燕陶挑眉,突地对这座大学产生了兴趣。
之前不过为了叫姜婆婆安心,随便找了个国内最顶尖的大学敷衍她。
如今既是到了,不如进去瞧瞧。
燕少爷抬腿迈过大学校门,跟在学生人流中,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