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仑与燕陶攀谈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窦戈身上,“我这侄子行事莽撞,做事不经脑子,给燕大师添了麻烦,我今日是特意过来致歉的。”
说着,窦仑瞟了眼窦戈,窦戈呐呐地抓了下脑袋,给燕陶道歉。
燕陶素手转了下茶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窦仑上门便将姿态摆的如此之低,若是她就此把人赶出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窦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行!”
窦仑叫窦戈取出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东西取出时,燕陶眸光动了下——这窦家果真是下了血本。
紫檀木的六壬式盘,沉甸甸的,罗盘面上还有斑驳隐约的划痕。
以燕陶的眼来看,此盘盘面上覆着一层浅淡的金光,显然已经成了法器。
罗盘是风水师的命。
燕陶现今手里无有一件法器,她也曾动过去寻件罗盘的念头,然而用过最上等的东西,那一般的物件燕少爷根本看不上眼。
窦仑送来的这件东西,不得不说,正好触到了燕少爷的痒痒点。
“这东西燕大师应该很熟悉吧?”
燕陶颔首。
六壬式盘以阴阳五行测定吉凶,分为天盘跟地盘两部分。天盘镶嵌在地盘之中,围绕转轴转动。
天盘中央刻有北斗七星,次列十二辰象征十二月,最外列二十八星宿。而地盘则是列天干代表五行。
六壬术是最难的占卜术之一,然而对燕陶来说,却是最顺手的。
燕陶心痒痒地伸手转了下盘面,面上透出浅淡的笑意来,倏尔抬眸,“六壬式盘,窦先生原来有这样的好东西。”
窦仑笑着摆手,“对我来说,它不过是个摆件而已。在燕大师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说着,窦仑将六壬式盘推向燕陶的方向,正『色』道,“这老物件,权当我的赔礼了。”
“主人,要要要要要!要啊!”
这六壬式盘,可遇而不可得。
燕少爷素白的手指摩挲着罗盘边缘,掀了掀眼皮:“这事儿,我接了。”
少年慵懒地背靠在沙发上,漂亮的桃花眸溢出几分邪气来,“事前咱们先把规矩说明白,我去了,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吩咐。”
窦仑没想到这少年行事如此霸道,竟然一开口就是整个管理权。
工地出事伊始就由军队、警察还有龙组三方同时看管。
这少年年纪太小,怎么能叫三方同时服气……
他权衡利弊,终究还是儿子的安危占到了优势,咬牙道,“可以!”
他们坐在这里说话,蓦地窦仑手机嘀嘀嘀响起,跟燕陶打了个招呼,他起身走到阳台边接电话。
只说了几句话,窦仑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冷得像冰一样,声音因为怒意不受控制地拔高,“……谁叫记者过去的?!”
“你们是群白痴吗?!连封锁消息都不会?”
“给我把人封死了!进去一个你立刻收拾包袱给老子滚蛋!”
气怒下挂掉电话,窦仑大步走到燕陶身边,“燕大师,我们必须在消息发酵之前解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