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她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听着左芷词在电话那边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就一直在住院,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医生说,她身体一切都正常,就是没有精神,也没有强烈的念头,如果这样下去,她身体就会自然衰败,会出什么事,医生也说不定……”
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左芷词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
其实她心疼姐姐,但是现在让她选择,那么她宁愿自己没有去过宗家,不知道那些事,就不会拿回去问母亲,母亲不会被刺激的昏倒,现在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是真的害怕,南梵还那么小,南梵还没有长大,他不能失去母亲啊!
而且爸爸,爸爸没有了妈妈该怎么办?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肉眼可见自己的父亲也在憔悴。
他比谁看起来都要坚强,实则比谁都要痛苦。
如果妈妈真的有什么事,左芷词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她知道阮因的心结在哪里,如果苏茶愿意见一面,只一面就好,或许这件事还有希望。
苏茶听了,只是沉默。
耳边仿佛一片寂静,寂静到除了左芷词的哭声,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在缓缓跳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
很安静,也很正常。
代表她对这件事没有强烈波动。
但,是不是,还是跳的快了些?
不该这样的,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不该是她,而应该是左少辛。
想到这,苏茶捏紧了手指。
能怎么抉择,去,或者不去,就在一念之间。
“我在想想吧。”
她没有直接拒绝左芷词,但也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说是考虑,实则很大几率还是不会去。
等到薄牧亦回来的时候,她看着他依然如皎月般清冷绝美的脸,有些入神:“左家那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薄牧亦看向她,眼神深邃,他摸着她的脸颊:“嗯。”
正是因为知道了,他没有告诉苏茶。
苏茶看向薄牧亦,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你觉得我该去见她吗?”
薄牧亦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情。”
意思就是,苏茶不用去。
她看向薄牧亦,见他坐下来,抱着她,将她箍住,用他清冽干净的声音道:“你要去见她,我都不反对,你只要记住,这件事,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无论她会怎么样,生或者死,都与你没有关系,不是你造成了今天的一切,你是无辜的。”
她将额头抵在薄牧亦怀中,薄牧亦说的她当然知道,是啊,她是无辜的。
所以她想了想,低笑一声,打了一个电话给宗宴修。
其实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更适合去见一下阮因。
如果阮因能够想通,那么她或许还能好过来,如果她心中的结没有去除,那么谁都没有办法。
当然,她不放心让宗宴修一个人过去,暗中派了人保护宗宴修。
宗宴修没想到苏茶会让他过去,当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惊讶中,也带上了对阮因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