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漫步一会儿,又转回了统帅府。
带着一个尊贵人物到处逛,不但自己不自在,还要连累别人战战兢兢。
再者天『色』将黑,便回去了暂住的院落。
守卫依旧森严,士兵换了一波。
楚兰歌前脚踏入寝室,卓一澜后脚跟着进去,那姿态是自然之极。
“阿秀,让下人再给你收拾一个厢房。”楚兰歌提醒着他。
卓一澜脱下了外袍,闲逸地坐在床榻上,径自脱掉长靴,笑着说道:“我们是夫妻,别说是住在一个厢房,就算是睡同一张床也是理所当然。”
“……”
楚兰歌神『色』凝滞。
三个月前,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旦做了决定,就从未想过要更改。
然而城楼之事让她投鼠忌器。
一个人能寻一次死,就可能会有第二次。
有了第二次,就可能有第三次……他不止一次了!
楚兰歌现在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跟他提起,“我的意思是……”
卓一澜笑容冷却,眸光凉凉地看着她。
硬是让她说了一半的话收了回去,“……随便你吧。”
“嗯嗯,当然随便朕,朕是帝王。”转眼间他又笑容灿烂,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朕过来之前还特意补了一张赐婚的圣旨,就是我和你的。哎哟,咱俩的名字凑在一起就是好看。我现在找给你看一看。”
楚兰歌:……
这疯子!
不,不是他疯,是她要疯了!
很显然她之前跟他说的话,他又选择『性』遗忘了。
卓一澜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找了一找。
原本是她的寝室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箱子,打开有他的衣物,从中还找出了一道明黄的圣旨。他炫耀一下拿出来,打开给她看。
没有问她想不想看,反正他一定要她看!
楚兰歌算是被强『逼』地看完了圣旨,再被他硬塞到了她手里。
一个赐婚的圣旨,最绝的是上面的日期。
是三年前的!
圣旨的日期,真是随便他写。
卓一澜笑嘻嘻说,“上次父王写的那张圣旨不太好,我还是喜欢赐婚圣旨多一点。”
“……”楚兰歌心情起伏很大。
良久了,才定定神,继续看着他表演。
“阿楚,圣旨不要丢了哦。不过丢了也没有关系,丢了再补。”卓一澜将圣旨这种神圣的东西,变得好像跟小市集里卖的大白菜一样廉价。
真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讲出这样不负责的言论吗?
楚兰歌将圣旨放到桌面,“阿秀,咱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吗?”
“不谈。”卓一澜颓然地躺在榻上,侧脸看向她,难得地一脸认真,“每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结果都是在拿着软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我的心,戳得血淋淋的……”
他一脸痛苦地抚着心口,清隽的眉峰皱得死紧,“很痛,……真的很痛。有几回都差点痛死了……”
楚兰歌呼吸莫名一塞,下意识跟着捂住了心口。
当回过神来,她又感觉这个状态不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浮躁,不能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