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走到书案前,奋笔疾书,写了一封辞别信。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潜入大邑一趟。
唯一的阻力是卓一澜,如今看来只能先斩后奏。
当然她在信中表明会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仅是去查探一下情况,不会轻举妄动,并且劝他早日回京。
等写完了之后,再阅读一遍,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犹豫了良久才提笔添了一句:待恩怨了结时,定不负卿。
最后一句,她写得特别认真,特别慢,心尖还萦绕着一丝异样的感觉。
将信折叠起来,放进一个空白信封。
上面又写上了:阿秀亲启。
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楚兰歌将信收了起来,又从旁边抽来一张白纸,佯装要写什么。
“阿楚,我回来了。”卓一澜从军营满身汗渍地回来。
楚兰歌吩咐下人备水。
每次他从军营回来,应该会沐浴一次。
这一晚上,某位陛下发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对自己很是温和,居然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放肆地要了她几回,都没有被踹下床。
第二天。
楚兰歌早早起来,洗漱穿衣。
陪着卓一澜一起用了早饭。
在楚兰歌等他去军营之际,可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不见他出去。楚兰歌索『性』自己拿着马鞭先出门,然而卓一澜居然不去军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做什么?”楚兰歌疑『惑』问。
卓一澜看着她手中的马鞭,“阿楚又要出关溜达吗?你天天不见影,我白天想见到你都不行。”说到最后居然带着几分委屈的小样子。
楚兰歌眼皮跳了跳,“能好好说话吗?”
每次他这个样子,总没好事。
果然,他凑过来笑道:“我今日同你一块出去。”
楚兰歌果断说道:“我拒绝。”
他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姜霆都紧张得不行,还派了大量的兵来保护他。
若她带着他出关,姜霆还不怨死她?
何况她今日另有要事……
卓一澜斜眸问道:“你都可以出去,我为什么不行?”
“你是萧国的天子,一国之君,不容有失。”楚兰歌义正严词。
卓一澜嗤地一笑,不以为意,“你还是一国之母,萧国的皇后。我又比你贵重多少?”
楚兰歌平静地说道:“帝王出事,国家动『荡』。皇后没了,……再立一个就是了。”
卓一澜笑容敛去,神态严肃地抿着唇。
她的某句话,似乎触到他的逆鳞了。
反正,他的样子很冷,很生气。
楚兰歌当作没看见。
从姜霆的态度上就可以窥见两者间的区别。楚兰歌平日可以随意出关,身边保护的人不多,虽然说是她自己提出不要太多人跟着,但姜霆并没有反对。换作卓一澜想出关,姜霆一定会劝阻,劝阻不了,估计会亲自跟去,还会派一支精兵保护。
楚兰歌无奈地劝说道:“京城的事差不多了,彭阳关的部署也已完成。你该回京城主持大局了,真的发生了战事,张简就算是丞相也无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