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道:“我知道你的主子是谁。”
柳氏否认,“听不懂你的。”
“一个普通的妾室,一个家子出来的秀才之女,遇到官府的人可不会有你这般冷静。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楚兰歌很淡定地陈述了一个破绽。
柳氏脸色终于有了波动,露出了懊恼之色。
即使只有一丝,还是被楚兰歌看到。
楚兰歌走到一张椅子前,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坐姿不算优雅端正,却有股不出的闲适,“柳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过的事,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例如你今日出去杀人,回来的时间,为了清除鞋底的泥,直接在你平时的洗手盆里洗鞋子……这个事情,可是让你的丫鬟看见了。”
柳氏咬着牙,心下暗恨。
倒是守在门口的阿五,听到屋内的话,一脸懵逼。
那些丫鬟和婆子,还要审问当汁…皇后娘娘胡扯了。然而这胡扯,还扯中正点了,瞧瞧那个柳氏暗恨的眼神。
阿五对于楚兰歌的佩服又油然而生。
今日如果没有皇后娘娘坐镇,一定又让凶手逃脱。
届时他们这些人,回去难逃责罚。
楚兰歌今日的话,得比较多,不是真在替谁着想,而是一步接一步地击破对方的心防,这就好比先挖一个坑,诱惑着对方踏进去,再埋了。
就跟之前审问管事的手法一样。
柳氏忽然抬头道:“要杀要刮,你们随意。”
“我在芙蓉院,找到这个东西。”楚兰歌从袖中取出一卷东西,是一张宣纸,没有表过的,当宣纸徐徐张开,是一副年轻男子的画像,画像中男子的脸部略黄,应该是经常有人用手指摸着,“你爱慕萧轼?”
柳氏的脸色大变,“还给我!”
伤势要去抢回画,然而身子被绑,挣扎也是徒劳。
她明明藏得很好的,为什么这个人还能找到?
楚兰歌凤眸又落在画上,“你的画功不怎么样,可是也能画他三分神韵,由此可见你对他……”
“不是!不是我画的!”
柳氏激动地否认。
不能让主上知道,她的心思。
否则,她还有何资格效命?
不,这个事情传开,她也没有脸面,再见主上了……卑微的他,宛如尘埃,又怎么配得上好似上日月的主上?
楚兰歌看到失控的柳氏,心下越发肯定,这个女人就是萧轼的下属,并不是一般的虾米,“这画跟你书桌上旁的画,手法相似。”
柳氏有几分癫狂地瞪着她,“将画给我!还给我!”
“你要拿什么来换这副画?”楚兰歌扬了扬手中的画像。
“是我,我就是凶手!我招,我认罪!”
柳氏已经失控,目光渴望地瞪着那画。
楚兰歌又问:“同伙?”
“没有同伙,这点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柳氏把唇咬出了血,面前扭曲又狰狞。
楚兰歌道:“没有同伙,那个管事……”
柳氏:“他不过是我安排到墙头,接应我罢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