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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说要去玩,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她跟维森离开漷城,知道第三天早上才回来。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是离开了一天,可是这一天当中漷城发生了好多的事都是维森没有想到的。

回到酒店是清晨,夏安安在车里睡着了。

维森将车停在离酒店门口很远的位子,以为酒店门前围了好多的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的走近。

看了一眼睡在车里的人,维森轻手轻脚的下车,看清了带头的人是谁,维森更加茫然了。

马渚看到维森的车停在远处,大步走了过来,“夏末去哪了?”

这些人是敌是友暂且分不清,维森不愿意让他们跟夏安安见面,“有什么事跟我说,找夏末干什么?”

“跟你说不着,她在里面是吗?”

马渚打算上前,维森手臂一横,拦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灵达跟过来,大嗓门嚷嚷着,“你把夏末打哪去了?”

车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夏安安被吵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正准备下车,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雷卡发来了。

看着上面的内容,夏安安眸光清冷,将手机锁屏揣进口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马渚看到她,眉心狠狠一蹙,“夏末,你要离开漷城?”

夏安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谁说我要离开漷城的?”

“难道不是吗,大家都这么说。”

马渚,舒克,和灵达三个人,只有灵达站在这浑身尴尬,想跟他们一样跟夏安安说说话,却又觉得别扭。

毕竟她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让他们这些人来恭维她,这感觉怪怪的。

夏安安说:“或许吧,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漷城现在已经不归我关了,你们应该知道了。”

三天前,马渚听说了那档子事儿,黄静雯知道找人收买他肯定行不通,所以就叫人去找了灵达。

黄静雯低估了灵达和他们之间的情谊,更是低估了夏安安那天去找他们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威慑力。

老爷子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等到他们,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马渚几个人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不在,等了这么久,外面的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马渚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漷城,我们兄弟也不会再帮他们做事。”

闻言,夏安安笑了,“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算是这的人了,我手里也不再有管理漷城的权利,说白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客,连早饭都没着落的那种。”

“那你就跟我走,我养你。”

维森还站在这呢,听到这话,就差一拳挥过去了。

夏安安挑着眉梢,“养我?”

马渚不尴不尬的说:“对,我手底下这么多兄弟,大家都饿不死,也不会让你饿死。”

马渚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他既然说了跟夏安安,就一定挺她到底。

这几天虽然没有跟她当面确认,仅凭着灵达的话,他们也能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有人想要抢功劳。

只不过他们不是随便什么功劳都会给别人的人,夏末是用实力赢得他们的心甘情愿,有人想不劳而获,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几天,马渚已经大肆控制了半个漷城,两天不到,半个漷城都脱离了黄家的掌控,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

夏安安看了一眼站在马渚身后的灵达,灵达见她在看自己,皱眉道:“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

灵达耳根一红,“你,你这女人……”

夏安安眯着眼睛笑了笑,“上次跟我一起去找你们的小弟打了你,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报仇吗,如果我说你现在可以去报仇了,能不能麻烦你别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不情不愿的?”

闻言,灵达头一抬,看她,“真的?你上次不是还不许我动他吗?”

“此一时彼一时。”

“什么?”灵达听不懂这样的词汇,他也懒得问太多,他说:“是你说的,我可以找他了?”

夏安安点了点头,“可以,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揍就怎么揍。”

说着,夏安安看了马渚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有指使他做任何事,但是这一眼却让马渚更加确定自己该做什么。

回到酒店,夏安安没精神回答维森任何问题,挥了挥手就回房睡觉去了。

维森手底下好歹还剩下几个亲手带出来的人,问了一下,维森愣怔。

刚才看到马渚他们几个这么跟夏末说话他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她那天去收账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他撬都撬不动的人,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给收服了?

这几个人居然全都心甘情愿的跟了她,而且还为了一句她要离开漷城的谣言,将半个漷城都给带出了黄家的掌控,这女人到底是哪来的本事,居然能做出这么多事。

*

夏安安和维森回来的事雷卡已经知道了,他跟维森照过面,却没有看到夏安安,之前给她发的信息也没有回复,现在的情形他也不方便主动去找她,只能默默的等她回复。

夏安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叫了餐在房间里吃过之后,这才拿起手机重新看了看雷卡发给她的短信。

她回复道:【哦。】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夏安安打开门,毫无意外,来的人是雷卡。

她光着脚走回沙发前,盘腿坐在上面,端着送来的饭菜继续吃。

“随便坐。”

她不拿雷卡当外人,这样的举动让雷卡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愧疚,又莫名的松了口气。

雷卡走到她面前,站在那,“黄静雯已经被老爷子撤了管理漷城的位子,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夏安安吃了口意面,含糊的说:“那你觉得,如果她的位子没有被撤掉,她会对我怎么样?”

雷卡没说话,因为这个答案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夏安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要对我赶尽杀绝,你却来要求我放她一马,这是哪来的道理?当初你帮着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天,怎么,打脸了,疼么?”

雷卡开口想要假装强硬,却因为心虚一张嘴就失了气势,“这件事跟我无关。”

闻言,夏安安笑了,“跟你无关?你是想说被派来跟着我的小弟不是你的人是吗?雷卡,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违心吗?你跟黄静雯是什么关系其实我并不感兴趣,但是你妨碍到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的目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你却偏要跟我作对,或许我是看错了人才会相信你跟我是一路。”

“我没有把你的事跟任何人说过,我也不会利用你去讨好任何人。”

夏安安轻声哼着,“人长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可以在我面前说不出卖我,也可以一转头就去你的大小姐面前把我全盘托出,人心叵测的事我见的多了,之前我的确以为可以跟你真诚相待,但现在我突然觉得,除非我的手里有等价条件来叫唤,不然,我信不着你。”

雷卡隐隐蹙眉,看着她,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安安放下手里的盘子,擦了擦嘴,“老实说,想知道你的事其实也挺容易的,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黄静雯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交易,但是我猜,应该跟你的父母有关吧?或者说,跟你的母亲有关。”

闻言,雷卡一怔,“你查我?”

夏安安坐在沙发上冷笑,“你都可以查我,我为什么不能查你?况且查你的人不是我,是维森。”

见他欲言又止,夏安安眯了眯眸子,“所以,我说对了,你的确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才受制于人。”

雷卡默默地叹了口气,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又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的很简单?”

雷卡蹙眉,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说过不会出卖你就一定不会,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了。”

夏安安懒散的看着他,“我也说了,没有等价交换的承诺我不相信,左右你也是受制于人,为什么不把你收为己用?你母亲现在在黄静雯的手里对吗?”

雷卡不说话,看他的样子,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安安无奈的摇了下头,说:“维森已经去查你母亲的事了,就算你不说,这件事我也早晚都会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你们谁都没有办法。”

夏安安眯了眯眸子,“没办法什么?”

雷卡叹了口气说:“我说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把她救出来,你以为我会不去做吗?”

夏安安看了他半晌,“所以,你母亲不是被黄静雯抓起来,而是被人控制了,黄静雯也没有威胁你,她在帮你就你母亲。”

她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结果,雷卡愕然。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这些并不难,不管是毒素还是人体试验,我全都见识过了,或许你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背后有多么可怕,但是我知道,接受人体试验的人,会失去人类正常的情感,会没有任何感知,我有一个朋友是人体试验的失败者,说来也巧,这所有的事都出现在我身边人的身上,我就算想置之事外都做不到。”

雷卡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黄静雯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第一次听闻,雷卡突然有些紧张,“那你的那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她还需要药物维持吗?”

夏安安看着他,愕然一瞬,“药物维持?”

雷卡说漏了嘴,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点头说:“对,黄静雯跟我说,我母亲需要每隔一段时间的药物维持,不然的话她会活不成的。”

夏安安面色严谨的摇了摇头,“我的朋友是个失败品,试验之后被人救了,所以她没有丧失所有特质,你母亲的情况我不了解,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需要药物来维持,那么对她来说这太残忍了。”

雷卡失落的垂下头,“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只要你想,办法当然有,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倘若你用自己换来你母亲生命的维持到最后只是为了给他们继续做实验,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见到的吗?倘若你母亲还好好的,为什么黄静雯不跟你说这些,为什么她不让你去见见你母亲,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能见,她嘴上说着在帮你,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雷卡本来是来找她求情的,话说没两句就变成她劝他,虽然知道违背了他本来的用意,但雷卡却觉得她说的没错。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总会有,只要走到最后一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一定会找到你母亲,甚至还会找到更多的人。”

*

黄家的钱主要来源于漷城的赌场,虽然他们的交易有收入,但他们也需要成本,没有漷城的收入就能与没有了成本,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已经接连好几天了,马渚那些人爱家赌场收拢,原本只有半个漷城被他收买,现在已经变成了大半个漷城了。

再这样下去黄家在漷城将不会再有声望,谁都不会再愿意继续“进贡”。

黄家收取分成名义上是为了漷城的和谐,这么多年夺去了,漷城的各个赌场早就打成一片,对于分成的问题大家心里都觉得不舒服,现在有人愿意站出来改变这个状况,傻子才会不同意。

夏安安悠悠哉哉几天,一出门就是马渚的人随行,短短几天的时间,这漷城认识她的人可比认识黄德的人多多了。

“末末。”

夏安安摘下太阳镜,看了一眼从酒店跑出来的维森。

这段时间不用他管赌场的事,他也是闲得很。

夏安安一条胳膊架着车门,看着他问:“干嘛,你要跟我一起去玩?”

“不去,我是像跟你说,老爷子那边有动静了,黄静雯离开漷城了。”

闻言,夏安安轻哼了一声,重新带回眼镜,“关我什么事,我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把我赶走容易,想要再把我找回去,求我呀!”

*

黄德在酒店等了一天,没等到夏安安,也没有等到维森。

他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很明显了,把黄静雯送走了,已经很给他们台阶下了,谁知道他们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黄齐生也没有想到夏末居然这么有本事,几天就控制了大半个漷城,眼看着愿意交钱的赌场越来越少,黄齐生也跟着着急。

“父亲,要不我去把他们找来见您吧。”

现在哪里还是见或者不见的问题?

夏末实在是太高傲的,从她那天从这离开黄德就看出来了,只是他没想到黄桑也会这样,他一向最看重这个位子,现在居然也跟夏末一样,对这个位子爱理不理了。

夏末的手里有和陵城的交易,还握着漷城大半赌场的资金,再这样下去他们如果想要架空他不是没可能,如果被上头的人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他这个位子怕是不保了。

黄德犹豫许久,说:“不用找他们来,我亲自去。”

*

夏安安说要玩,那可是全心全意的玩,赌场这种地方,越到晚上才越热闹,不玩到第二天天亮她才不愿意走呢。

维森没有陪她一起去赌场,但也没有在酒店待着。

就像黄德想的那样,他的野心一点都不小,黄德自己都觉得他们可以架空他,维森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桑公子,老爷子去酒店找您和夏末小姐了。”

闻言,维森挑了挑眉梢,“夏末怎么说?”

“我叫人去找过夏末小姐,夏末小姐说‘来就来,让他等着’。”

维森噗呲一笑,看了一眼传话的小弟,“我就知道,天底下就没有比她胆子还大的,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要是让老爷子听见还不得吐血身亡?”

这事说出来是好笑,但听起来也让人捏一把冷汗,毕竟是老爷子,估计他这大半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对他。

“桑公子,要不您先回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末末都说了不看,我也不看,就让他在那等着吧,不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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