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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能做的就是将他们全部安顿好,在她离开这里之后,也能让他们彻底的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马渚说他要想想,也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夏安安知道他能这么说,就已经有八成同意了她的说法。

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夏安安有点喝多了,头脑虽然清醒,但脚下已经开始虚晃。

送走了大部分的人,夏安安拍了拍踮着脚拍了拍马渚的肩膀,“我走的那天你们就不要去送我了,我不喜欢那种分别的场面,还有,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再随便就让人把你们控制了,政府的维护是公平的,最起码可以给你们利益上的保障,也能保障你们的安全。”

马渚见她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说这些,心里有点郁闷,他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稳稳的扶着她不让她摔倒。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从两人之间扫过。

夏安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子弹擦伤,留下一道血痕,因为喝了酒,她并没觉得有多疼。

马渚一怔。

灵达连忙上前,“你没事吧?”

砰——

舒克一把按下灵达的头,马渚想要护住夏安安,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砰的,又是一枪,不过这一枪却不是对方打过来的,而是从他们这边打出去的。

看着夏安安托着枪打伤了躲在弄堂里的人,舒克连忙过去将人抓了出来。

马渚摸了摸腰间的枪,愣了一下,看向夏安安。

夏安安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手一抬,把枪还给他,“真是烦人,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马渚:“……”

灵达:“……”

喝多了还能打得这么准,她是在开玩笑吧?

马渚接过枪,不可思议的摸了摸后腰的位子。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枪随身带着,而且枪明明是在枪套里,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被她给拿走了。

在就听说过她最初跟黄桑认识的时候是因为偷了他的东西,现在看了,完全有这种可能。

舒克提着被打伤了腿的家伙走了过来,把人往夏安安脚边一扔,喝道:“谁让你来的?”

夏安安虚晃着身子,笑了笑,“还能有谁,黄家的人呗,行了,这人交给你们了,我没时间跟他耗着。”

“我送你。”

马渚没有喝多,最起码比她要清醒很多。

夏安安点了下头,准备上车,灵达一把拉住车门,急道:“你真的要走吗?”

闻言,夏安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又不给泡,留在这干嘛?”

“我……”灵达耳根子红了一下,语气一下子软了,“我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

“很多人都这么说,连我都快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是真的了,有机会来陵城找我,包吃包住。”

灵达嘟囔着说:“那我就赖着不走了。”

夏安安笑着说:“那恐怕你会被丢出去。”

马渚送夏安安走了之后,灵达这边来人说黄家老爷子离开了漷城。

事情来得突然,却也不突然。

夏末刚说过自己要走,又交代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乍一听像是在告别,可现在黄家老爷子也走了,她刚才的那番话就变成了叮嘱。

*

酒店楼下,马渚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的夏安安,刚要叫她,就见她的眼睫轻轻的动了一下,随后挣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我说的话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离开漷城之后会帮你找个政府的人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不管最后成不成,你都可以试试。”

马渚沉默半晌,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闻言,夏安安转过头,靠着椅背,眼底微醺,嘴角含笑,“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们。”

马渚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夏末,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的吗?”

“不算是,如果不是黄静雯,我想我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们是谁,我只想做好我自己的事,无意间认识了你们,或许你现在正在对我所说的话有所怀疑,但是你要记住,你们每个人的命运都不要再被任何人掌控,不要再去过这种奴役一般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马渚过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心里有一丝丝感动,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马渚问:“你一定要走吗,留在这不好吗?”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况且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你?”

夏安安看了他数秒,马渚改口道:“出于朋友之间的帮忙,不是奴役的那种。”

夏安安轻声笑了笑,“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你帮忙,记住你的话,我这个人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维森听听说夏安安回来了,急匆匆的下楼,出来刚好看见夏安安从马渚的车里出来,晃晃荡荡的还在跟人家挥手。

维森不敢说自己是情场高手,但也是在花丛中流连多年的人,他就没见过比夏末还能折腾人的女人。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拥住她的肩,“你怎么回事,出门也不跟我说一声。”

闻了闻她身上的酒味,维森龇牙咧嘴一脸嫌弃的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没喝多少,我要是喝多了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跟你说话?”

看她的样子像是清醒的,但脚下却晃的厉害。

喝成这样也不忘跟他拉开距离,维森不高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拽进了怀里,喝道:“站好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维森埋怨的看了一眼站在车的另一头的马渚,没说话,带着夏安安就走进了酒店。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喝上酒了,不知道现在漷城有多乱吗?”

夏安安指了指酒店大堂的沙发,“坐会,帮我叫杯蜂蜜水。”

维森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带着她走了过去,说:“还知道要蜂蜜水,看来你也没那么不清醒。”

夏安安靠在沙发上,扬着头,喘息声有点重,服务员端来水,维森坐到她身边,把她拽了起来,“喝吧。”

看她喝了蜂蜜水缓了缓,维森说:“雷卡要走了,跟老爷子一起。”

闻言,夏安安没什么动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维森奇怪的问:“老爷子突然要走,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了,他早晚要走,只是他这一走,是好是坏却不得而知。”

“你是说他会想办法来对付我们?”

“她没这个机会。”

夏安安嘟囔了一句,维森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安安摇了下头,“没什么,我说就算他想对付我们,我们也不会站在这乖乖的等他来,过两天我们也走吧。”

“去哪?”

夏安安看着他,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雷卡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提到雷卡实在是扫兴,维森翻了个白眼,“他说他知道该怎么做,让你别担心。”

夏安安轻声笑了笑,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

“你笑什么?你跟雷卡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就算你不知道也没多大关系。”

夏安安慵懒的话听起来更像是醉话,但维森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喝醉,不然她也不会坐在这不让他送她会房间了。

“末末,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却唯独对我不冷不热的?”

夏安安捧着蜂蜜水喝了一回,说:“我对你不好吗,为了你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刚才从酒店出来还有人要枪杀我呢,不信你去问问?”

闻言,维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那人现在在哪?”

夏安安被他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冷静点,人肯定抓到了,不然我怎么回来?”

就算人抓到了维森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用想也知道想要杀她的人是谁,收买不了就开始下黑手,这些人也就这么一点能耐了。

夏安安见他一脸不肯罢休的样子,说:“你先坐下好不好,你站着我看你头晕。”

维森无奈的坐回她身边,“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长心,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还这么冷静呢?”

“不然呢,要我哭爹喊娘的找你给我报仇?我是那样的人嘛,多丢人啊!”

维森:“……”

夏安安敛了敛玩笑的神色,看着维森问:“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回滨州,你有把握抓住这次机会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话说一半,夏安安摇了下头,“算了,明天再说吧,我怕自己这会儿也说不明白。”

她刚刚明明话里有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维森心里着急。

看她站起来要走,维森扶了她一把,“你刚才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明天再说吧,对了,刚才偷袭的我的人被舒克他们抓到了,你要是想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就去看看吧,我走得急,没来得及问。”

她哪里是没来得及问,看她的样子根本就已经猜到是谁的人了,恐怕是懒得问。

*

马渚回到赌场没一会维森就赶来了,看到地上的人满腿是血趴在那,维森走过去踢了一脚,“死了吗?”

马渚几个人愣了一下,谁都没想到他会来,半晌,舒克说:“没死,死的都在后街。”

闻言,马渚和维森同时一怔。

维森:“一共几个?”

马渚:“不是只有一个吗?”

舒克最开始也以为只有一个,后来开车离开才发现路口还有好几个已经死了的。

一个人来或许只是想要教训夏末,但是派来这么多人,那就意味着他们是来要夏末的命。

舒克和灵达神色严谨,都皱着眉头,灵达说:“他们肯定是来杀夏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被人提前杀了。”

“谁干的?”

灵达摇头,“不知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全都断气了,就剩下这么一个。”

维森听完,朝着被抓回来的让人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踩在他受伤的地方,“谁他们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着牙一声不吭,倒是有骨气。

维森撩起嘴角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抬起脚,蹲在他面前,“不说?很好!死的那些都是你的同伴吧,他们死的太利索了,真是便宜他们了,还好你还活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我折磨人的手法相信你听说过,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说。”

维森捏住那人受伤的地方用力的压,按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手,他却越笑越深。

“这个人还是交给我们吧。”马渚看不下去,不由得开口。

维森力道一松,受伤的家伙顿时松了口气。

维森看了马渚一眼,“交给你们?你们能问出来他是谁派来的?”

灵达看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皱着眉头说:“是谁派来的还用得着问吗,想也能想到了。”

的确,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问,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是谁这么恨夏末。

维森站起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所以呢,既然知道是谁,你们还留着他干什么,末末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难道不应该报答她一下吗?”

说着,维森抬眸看了灵达一眼,“你,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灵达嘴角一抽,“你好恶心,夏末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灵达当着夏安安的面的时候说她这不好那不好,实际他并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好,反而觉得她是个值得被珍惜的人,她选择跟维森在一起,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去说什么,但是听到维森说这样的话,灵达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太坏了,根本配不上夏末。

维森现在最郁闷的事就是跟夏末不亲不远的关系,听到灵达对他的否定,维森脸色一僵,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放了他?”

“放了吧。”

闻言,几个人一起看向说话的马渚,就连那个被抓来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维森怒道:“你有病啊?你居然要放了他?”

“对,放了。”马渚看着坐在地上的人说:“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这漷城就算没了夏末也不会再是黄家的,我已经决定向A国政府提出保护,以后的漷城不是任何人都能经手的。”

漷城向来是个独立的城市,如果向A国提出保护就说明以后这里会成为A国的国土,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就决定了,别说是维森,就连舒克和灵达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灵达试探着问。

马渚点了下头,“想好了,我相信大家也都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做法。”

维森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一想,这漷城既然注定了不会落他手里,他又何必掺和这些事?

心烦的当头,他一脚踹向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家伙,“还赖在这等过年啊,还不快滚回去传话!”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跛一跛的走了,流了一地的血,看着怪脏的。

维森蹙眉看了马渚一眼,“你觉得让他回去传这种话真的有用?”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以后的漷城,由不得他们一手遮天,过去我们没有反抗是因为没有遇到可以领导我们的人,现在我们遇见了,为了她,就算这一步是错了我们也会认命。”

维森暗自缩了缩眸子。

他口中的领导者无疑指的就是夏末,最初他把她带回去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可是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女人。

“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信任她,她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最初夏安安是怎么让他们乖乖拿出钱,这件事在维森的心中始终都是个谜。

其实不止是在他这是个谜,所有想知道这件事的人最后都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舒克说:“你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夏小姐吧,这话从我们嘴里说出去,还是有点丢人的。”

“丢人?”

什么事能让他们觉得丢人?

维森想不通,他跟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告诉他实情。

灵达不在乎这些事,但也不想跟一个要挖别人眼珠的人说夏末的事,他从他们的话题里跳出来说:“你们说,那些人到底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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