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寒觉得头痛,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件又接一件的来。
现在的她,头很乱,也根本无法准确的去思考什么。
她也不想令湛不开心,所以这一刻她没办法给湛什么答复。
“你给我一点时间,你让我想想,我现在有事,改天我再找你,你先回家,你……你自已看着办了,我走了。”
说完她就直接从湛身边走过去了,可湛却叫住了她:
“小寒。”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去看他。
“我知道一时间你不能接受,你需要时间,我会给你时间。”百里湛说到这,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日记,走上前递给小寒,“这是小缨的日记,如果你觉得看小缨的日记不好,你就直接看生日那篇,你知道日期的。”
看着递过来的日记本,乔以寒有一点犹豫,但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
她依旧没有去看湛,只是稳稳的接过了日记本。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你,但在我找你之前,你先不要找我了,还有,我觉得你该回去继续念书,总之,你自已决定吧。”
这一次说完,她就直接走了。
之后她赶到了医院,见到妈妈。
妈妈说鉴定结果还要等一会才能拿到。
她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什么也没去想的,她就让自已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会等到什么结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就这样坐了不知道多久,就有一个医生走到妈妈身边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正和妈妈说着什么。
之后医生就将手上的文件交给妈妈了,她想或许文件里面装的是鉴定单。
她想马上知道,又害怕得知的结果是自已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矛盾中,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只是坐着没动。
之后那个医生走了,然后妈妈拿着那个文件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你是想亲自看,还是妈妈帮你看?”妈妈问她。
她不知道,现在的头一片空白。
无法思考、不敢思考。
明明一直就等着这个鉴定结果,可当答案摆在面前时,她却如果害怕了、犹豫了。
可这个问题她必须要面对,她连逃避都不行。
“你,帮我看吧。”最终,她还是不敢自已去亲自看。
妈妈听了,没说什么,打开了文件袋。
她一直看着妈妈,想从妈妈的表情上先分辨一些信息,好让心里有一点底。
而当妈妈将鉴定单从文件袋里抽出来,她看到妈妈的脸色变得凝重了。
一瞬间,她心底一沉。
在妈妈看过来,要开口的那一刻,她急切的出声阻止了:
“不要说!”
她突然不想听,不敢听了。
她抢过妈妈手中的文件袋,将鉴定单装回文件袋里。
“我……我想自已看。”她对妈妈说,但其实是对自已说,“我想自已知道结果。”
“小寒……”
“妈,我一会有事,我先走了。”
匆匆留下话,她没给妈妈再开口的机会,就转身跑开了。
从医院出来,她却一时没了方向。
不知道去哪,不知道想去哪。
不想回家,可也不想回公寓。
最后,她选择了回别墅。
这个时候沐城卿在上班,回去也不用担心要面对他。
她只是想回属于他们一起住的别墅。
坐车回去的路上,妈妈有打电话来,她没有接。
之后妈妈也没再打来了。
回到别墅,她开门进屋。
门关上,她整个无力的靠在门上。
好一会,她才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
她往屋里走去,到沙发坐下。
将背包放在腿上,她低头看着。
现在背包里多了两样对她来说是很‘沉重’的物品。
不知道要看哪个,先看哪个。
她就这样盯着背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拉开背包的拉链。
她把手伸进背包里,先碰到了那个文件袋,一瞬的犹豫,她还是放弃去动它,而是碰了日记本,将日记本从背包里拿出来。
这是小缨的日记。
里面记着小缨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握在手上,盯着看了一会,最后还是翻开了。
她没有去看其他,只挑着小缨最后一个生日的那篇日记。
那篇日记蛮长的,她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了下来。
小缨是真的很调皮呢,居然在生日的许愿上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还好奇她会什么时候才发觉,又说她肯定不会发觉,所以只能等一年后在自已生日上公告这件事等等……
看到最后小缨说这次的生日过得很开心,因为是最好的朋友、以及自已最喜欢的男生陪着一起度过、希望下一年也是这样时,她眼眶一酸。
因为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不过她知道了,小缨不会怪她。
小缨是那么的好,尽管自已也喜欢着湛,可依旧会祝福着她和湛。
如果这日记她早点知道,她和湛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一开始就已经错过了,她也已经喜欢了沐城卿。
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也骗不了自已。
但她和沐城卿……
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答案就在她的背包里,她触手可及,却没有那个勇气去拿出来看。
就像当初因为小缨的缘故,她逃避了湛,而如今她也依旧在逃避。
一次又一次的,原来自已是一个这样懦弱的人。
猛的,她清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已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一次她已经弄得她和湛一起痛苦了,这一次不可以了。
不单是为了她自已,也是为了城卿,所以她必须要面对。
她咬牙,将那个文件袋从背包里拿出来。
打开,她抓住里面的鉴定单,一点一点的从文件袋里抽出来。
每一下都揪着她的心,可她依旧没有停下的。
但当看到鉴定结果的那一瞬,她整个世界一下子就黑了。
尽管在看到妈妈的反应时,她心里就已经隐约有底了。
可当自已亲眼看到这个结果,她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承受。
她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的玩笑,不是真的。
因为她不想是真的,她一丁点都不想。
但偏偏,事实却是这么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