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慕然去盛饭过来,却仍是见严希站在那不动,就问了,“怎么了?”
“昨晚……”乔严希犹豫着开了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昨晚你不该跑去喝酒。”慕然的语气带了几分责备。
“对不起……”
“幸好找到你了,不过你喝醉倒是挺乖的,抱你回来就乖乖睡了。”
“我一回来……就睡了吗?”
“对,所以没折腾我,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不要有下次了。”
“那……”
“什么?”
“……没,没什么。”乔严希最后是没问出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问。
他不提,慕然当然不会主动去提:
“好了,过来吃饭了。”
“…哦。”他应了一声,就过去坐下了。
只是心里有事,他吃饭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慕然几次帮他夹菜,提醒他吃饭,但每次没吃两口就又停住呆了。
看来关于昨晚的事,不跟严希聊聊,严希很可能一直被困扰着。
所以最后,慕然还是主动提了,“在想什么?”
“……什么?”乔严希一时没听清。
“我问你在想什么。”慕然再一次问。
“没……”
没等他说下去,慕然就直接打断了:
“不要骗我。”
那语气的认真,令乔严希一顿。
他看着慕然直视过来的目光,犹豫着小声问了,“昨晚,我真的一回来就,就睡了吗?”
“你还记着别的?”
“我……不太确定。”
“可能是你做梦了。”慕然替他找了个解释。
“梦?”乔严希不确定,觉得那是真实的,但又真的像像是在梦里。
也许……
真的就只是梦吧?
他接受不了咖啡馆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他的师父,所以梦到慕然承认是他师父的事。
是他心里更希望慕然才是他的师父,所以会梦到,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但另一个呢?
他又为什么会梦到和慕然……
想到这,他脑海里也浮现起昨晚的画面。
尽管知道那可能只是一个梦,但偏偏感觉又有几分真的。
尤其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嘴唇相贴的触觉,令他脸颊一热,不自觉的咬住了唇。
慕然注意到了,这想不注意到也难。
严希就在他对面,而他又看着严希,很轻易的将严希的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完全没掩饰的尴尬以及羞涩,慕然不知道严希具体是想到什么了,但估计是和昨晚有关。
他希望严希就当是梦了,他也当是梦那样的和严希聊了:
“所以你昨晚梦到了什么?”
被一问,乔严希脸颊更烫了。
他甚至不敢再直视慕然的眼眸,低着头回了,“没什么,我……不太,记得了。”
但慕然看着严希的反应,显然是记得的。
不过他也只是说,“那继续吃饭吧,饭菜要凉了。”
“吃,吃饭。”乔严希小声应着,没敢再看慕然一眼,就只低着头吃饭。
――――――
“恩,我知道……我没事,有时间我会回去的……你不用过来了,我真的没事……好,我记得了,那就这样了……拜拜。”
结束和妈妈的通话,乔以寒握着手机,又不自觉的陷入呆状态。
这两天她基本就是这样,反应缓慢、意识迟顿。
她也知道这样下次不行,可她就是调整不过来。
过于低落的情绪,令她什么心情都提不起来,然后表面又要假装着没事。
可一但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很容易的陷入沉默中。
这两天百里湛基本都是陪着她,所以她都尽量的假装没事。
不过今天因为百里湛的家人知道他跑回来了,把他叫回家去,所以现在公寓里就她自已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不用逼着自已去假装,她情绪低落极了。
她觉得不可以再这样,努力想调整过来,但就是做不到。
心情低落且抑郁,她抱住自已,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手机响了。
她心里竟然莫名泛起一丝期盼,可当她看到手机来电,那一丝期盼又瞬间消失得彻底。
她觉得这样的自已有点可笑。
还在期盼什么?
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问题根本不是吵架或喜欢不喜欢这些,而是她和沐城卿已经是不可能了。
不管他放不放弃,打不打电话来,都是一样的结果。
来电是小艳,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
她想再这样把自已闷在公寓里也不是办法,觉得出去逛逛也好,就同意了。
随便换了套衣服,简单的梳上马尾辫,她背上背包就出门了。
在公寓楼下等了小艳几分钟,小艳就出来了。
这两天正好是周末,所以小艳也有两天没看到以寒了。
今天这一看,她觉得以寒的脸色有些憔悴,关心的问了,“你没事吧?”
乔以寒浅浅笑了一下,掩饰着自已提不起来的精神以及心情,“我没事啊,走吧,我们去坐车了。”
林小艳也没多想,所以两人边聊着边去坐车了。
逛了两三个小时,乔以寒心情始终是提不起来。
但有一点她倒是做得不错,就是很会假装没事。
大概是有‘经验’了吧,之前小缨的事,她已经有过一次很长时间的假装没事了。
逛完,坐车回公寓的路上,她接到百里湛的电话。
电话里百里湛的语气有些担心,问她在哪。
她只说和朋友出来逛街了,没说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然后她又问湛回家后的情况,他说爸妈只是教训了几句。
她有让湛快点回学校去,可湛对她不放心,根本不肯走。
这次她倒希望他爸妈能动让他回学校去,可电话里湛并没有提到这个,她也没去问。
想电话里说这个也不方便,还是找个机会坐下好好和湛谈谈。
其实她早该和湛谈谈了,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了湛的将来。
不仅是对湛……
对沐城卿也是。
她的东西都还放在别墅那。
她想沐城卿也一直在等她去找他,给他最后的答复。
明知道不该拖着,也清楚答复不可能有变,可她真的怕自已做不到冷静、不被拆穿的面对他,以至于到现在也都没有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