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那我去开其他的灯,房间还有洗手间的灯都没坏,开了客厅也能亮点,对了,还有窗帘,我去把窗帘拉开。”
沐城卿见她说着也转身了,他知道她一但这么做,就会意识到自已看不到。
虽然这个不能隐瞒,也隐瞒不了,但他还是不想她太突然知道了。
正想出声,却听得已经转身的她说:
“咦,灯又好了。”
他听着她这一句,知道她现在又可以看到了。
而随后,她抬头看了灯,“奇怪,怎么一会好一会坏的。”
沐城卿走过来,盯着她。
而被他盯着,乔以寒不解,也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没什么。”沐城卿还是有点不忍说,而且也想先了解一下情况,所以他只是说,“用久了会这样。”
“看来明天得买个回来换了。”乔以寒也没多想。
沐城卿在她说的时候,上前了一步。
本来两人就离得挺近的,他这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由于离得近,乔以寒要看他、得把头抬得高一些。
见他正盯着自已,那样子有些过于认真的,令她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她再一次问。
沐城卿没答她,只是低下头。
乔以寒见他这样,也不由的跟着了。
而就在她跟着他低头,就正好看他伸了一只手过来。
在她疑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他想干嘛。
有一瞬的犹豫,但她没有躲避的,所以她的一只手被他握住了。
而握住她的手,沐城卿就看向她了。
此刻她仍是低着头,看着被握住的手、没说话。
“过去坐下。”他对她说。
也没等她回应,就牵着她往沙走去。
乔以寒有些愣愣的,反应慢些的跟上他的脚步。
一直到沙那,沐城卿拉她坐下,但他自已却没坐下。
反而,他在她面前蹲下。
他这个举动令乔以寒很不解,“你干嘛?”
“到底生什么事。”沐城卿认真的问她。
“什么……”
没给她装不明白的机会,他马上就打断了她:
“不要骗我!”
“我……”这样的他令乔以寒不懂,可他这样,又令她不想骗他,“就拉着车门,突然车就开了,我就被甩出去了,然后就摔地上了。”
“医生怎么说?”
“就身上一些伤,都不重。”
“还有呢?”
“……说是有脑震荡,我住院了两天,医生观察后觉得我没问题我就出院了。”
“就这样?”
“就这样。”乔以寒很肯定的,而后问他,“你到底……”
她说到一半,猛的打住。
因为她感觉,有风吹过来……
而风能吹进来,就表示窗户是打开的……
而如果窗户是打开的,那哪怕刚刚客厅的灯出了问题,她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了的……
心里一下子产生了不安,她不敢去确定,但又无法选择逃避的。
绷紧了神经,她慢慢转头看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看到敝开的窗户……
以及,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
也就是说……
哪怕房间的灯全关了,客厅也不可能一点光线都没有。
而有光线的话,她不可能也没理由会完全看不到的……
猛的懂了什么,一瞬间她慌了。
她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也不由的微微颤着。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双手握住了她握成拳头的双手。
她低头看去,看着自已的双手被另一双更大、更温暖的双手握住了。
抬眼,她看向沐城卿。
此刻他也在看她,他能清楚感觉到她的不安、她的害怕。
从她眼里、从她的双手中,都能明显的感觉到。
“不用担心。”他轻轻的对她说,那语气的轻柔,是乔以寒第一次感受、感觉到的,“可能撞头后压到视觉神经,这不是大问题。”
乔以寒知道他知道了,刚刚那样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眼睛是看不到的。
可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他是怕吓到她吗?
在世界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被告知是眼睛看不到,她肯定会比现在能看到时还要惶恐不安。
“……我知道。”她小声应他。
“你等我一下。”沐城卿说着,就起身走开了。
乔以寒见他拿起手机,不知道是打给谁了,只见他聊了几句就结果通话了,之后他过来,对她说: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现在?”
“拖久了不是好事。”沐城卿说。
乔以寒也明白,其实如果她在医院的时候,那次突然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就跟医生说的话,也许情况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她真的不知道眼前突然暗一下是眼睛看不到,一直以为是眨眼的错觉。
“可……现在有点晚了,我明天自已去医院看看就行了。”
“我已经打电话跟医院联系,会安排最好的眼科医生替你做检查。”
原来他刚刚打电话是因为这个……
乔以寒很感激,但一想到自已刚刚持续几分钟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的状态,她就觉得很不安的。
“问题是,万一比自已想的还要严重的话,那怎么办?”
“真是这样,那更要早点接受治疗。”沐城卿说得认真。
“……也对。”
“走吧。”
沐城卿说着,也向她伸去一只手。
乔以寒看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已的一只手放上去。
他握住,轻轻拉她起来。
然后她站起来了,他手也没放开。
她看着被他拉着的手,虽然还挺喜欢的。
但就现在两人的关系,这样拉手不是很奇怪吗?
她看向他,“你不会要这样拉着我的手出门吧?我现在……是看得到的。”
沐城卿接受她的‘提醒’,放开了她的手。
其实等明天才去看医生的话,乔以寒今晚也很难安心的睡觉的。
毕竟眼睛会突然看不到,怎么会不害怕呢。
而且他也已经帮她打电话联系了,那就去医院做一下检查,说不定问题不大。
所以她接受他的安排,过去拿上背包,她背上,就转过来对他说,“可以走了。”
到了医院,医生问了些,也做了检查。
在等结果时,她心里一直很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