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乔以寒不知道是自已眼睛看不到的缘故,还是被关在了一个完全漆黑的地方。
她记得,记得自已是怎么晕过去的。
但她不知道自已晕了多久,又被带去了哪……
唯一知道的,自已好像没有被怎么样,因为没感觉身上有什么不适。
但现在没事,不代表之后没事。
毕竟不会只抓她,却什么都不做的。
所以她得逃,要逃就必须冷静。
哪怕再害怕,她也必须冷静。
她感觉自已现在应该是在一张床上,她用手摸到床边,想要下床去,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她才知道这里除了她还有人,因为从她醒来,就压根没感觉到有他人的气息。
“你现在最好躺着。”
她听到这一句,是男的声音,那声线……
总之她从来没听到如此低沉冰冷的声音。
不对,她听过。
乔一澈的声音。
那次在医院,她有听乔一澈向医生问起严希的情况,那声线跟此刻她听到的一样,都是十分低沉,然后冷冰冰的。
但两个声音感觉上又是很不同的,具体哪里不同,她一时也想不到,也没心情去想。
“你是谁?”她出声问,很冷静的。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她会害怕,她也没办法不怕。
“放心,你现在很安全。”
“……你救了我?”
乔以寒会这样问,理由很简单,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把她抓了去,不可能会给她所谓的安全,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她被救了。
尤其她觉得面前这个她看不到的人,不像是那种会用肮脏手段来抓一个女生。
看不到,但她听得到声音,那声线虽然冷冰冰的,却给她一种特别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很聪明,也很冷静。”
“你没有否认,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们通过电话。”
只一句,就没有后续了。
通过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不起自已最近有什么通话是特别的。
不过他只说通过电话,那是不是表示没见过?
因为如果见过的话,他没必要去说什么‘我们通过电话’。
只通过电话,没见过面的话……
想到他的声线……
猛的,她瞪大了双眼,但她眼前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确实感到一丝震惊了。
如果是她此刻想到的那个的话。
但会是他吗?
就在她自已不确定着,就听得对方说了:
“我想你猜到了。”
她听着,也沉默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说的、和她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可她不想去问,去证实。
不需要也不重要,她只要知道自已现在是安全的就行了。
所以她问了自已现在所关心的,“这是哪?”
“医院。”
“……谢谢,这里有医生和护士,就不浪费你时间了,你可以走了。”
“手术安排在明天,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
bsp;“什么手术?”
“你的眼睛。”
“……这是我自已的事,我自已决定。”
“这种事不能拖。”
“这是我自已的事!”乔以寒坚持,手术总有一定危险,她怕万一失败了,她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这样她就看不到城卿了。
她不要,不要再也看不到城卿……
至少要等到她亲眼看着城卿好起来。
然而她坚持,男人比她更坚持,那过分冰冷的声线,丝毫不给反驳的强势:
“这次听我的!”
“你没权力替我做选择。”
“我有。”不带疑问,绝对肯定的。
“从我出生你就没管过我,凭什么现在来替我做这个决定?就算我以后眼睛再也看不到,那也与你无关!”
“你在气我?”
“没有,也没必要。”
“要是两个孩子都被带走,你觉得你妈妈可以接受?”
“……”
“选严希不选你,是想你将来生活简单一些,这样你还不能接受,我无话可说,明天手术时间不会变,手术之前你就在病房呆着,哪都不许去。”
只听着话落,然后就是脚步声。
乔以寒知道他是要离开了,她想开口,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之前,她真的没有想过。
因为那次通话,他所表现出的就是不想要她,而不是像刚刚说的那样,是想她将来生活简单一些。
她不知道他刚刚那样说是不是想哄她乖乖接受手术。
但不管是或不是,他的话也确实没什么错。
尤其有过之前那次亲眼看到乔家兄弟的‘相残’,虽然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生了什么,而就那次,连严希也被牵扯进去了。
她知道,乔家的背景并没那么简单。
她是女孩子,并不适合在那样复杂的环境里成长。
严希是男孩子,本来就比她更适合。
她一开始不能接受的,只是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因为嫌弃她是女孩子而不要她。
偏偏现在,说词却和电话里的完全不同。
她不知道他说的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或是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
其实真真假假都不是那么重要,反正对她而言,这个所谓的亲自父亲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
但是手术的事,她还是想要自已决定。
可现在她眼睛还看不到,就算她让护士给她带路,在她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她也不能进病房去看城卿……
别说沐可人不会同意,就算是她自已,她也不放心在看不见的情况到城卿身边,她怕万一一个不小心会碰撞到城卿……
虽然她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但眼睛完全看不见,意外的事她自已又怎么敢保证。
特别是城卿现在的情况……
她不知道自已之前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城卿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没办法安心在病房里呆着,所以她慢慢的下了床,光着脚沿着床边走,脚下终于碰到一双鞋子,她穿上,慢慢往前走,然后碰到墙壁,她沿着墙壁走了一段,终于碰到门了。
她把门打开,正要走出去,却听到声音:
“乔爷交待了,你不能出去。”
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口中的‘乔爷’是指谁了。
但她不会接受被限制自由的,“让开,你没权力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