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被围,城中只有三万败兵,早就已经士气全无,而城外的耶律宗真却是气势如虹,再加上最近有不少见风使舵的辽国贵族带兵来投,使得他手中的兵力迅速增长,现在已经达到了八万于人,甚至连城中都有人暗中与耶律宗真联络。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萧耨斤已经完了,几乎不可能再有翻盘的可能,而耶律宗真入主中京也只是迟早的事,这也更让中京城中人心浮动,各种谣言满天飞,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赵安仁一脸犹豫的走到萧耨斤的寝宫前,不过当准备进门时,却又忽然收住了脚,然后在门前来回走了几趟,最终还是一咬牙迈步进到寝宫之中。
只见萧耨斤这时也面带病容的躺在床上,她生病了,就在前几天萧孝先劝她主动议和后,萧耨斤就忽然病倒了,虽然病的并不严重,但因为她心怀压抑,使得她的病情恢复的很慢,这几天也一直卧床休息。
“参见太后!”赵安仁快步来到萧耨斤面前行礼道。
“免礼,最近宫里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风向,你平时也要多留意一下!”萧耨斤这时淡淡的开口道,赵安仁是她最信任的内侍,宫中的事务自然也全都交给了他,只是她最近也感觉到宫里有些异常,所以才会这么说。
赵安仁听到这里也是一惊,因为他知道这是外面的谣言也已经影响到了宫里,连病床上的萧耨斤都已经有感觉了,不过他今天来也正是想和萧耨斤说一下自己查到的事。
“娘娘,奴婢有件事想和您说,您看……”赵安仁说到这里也扭头看了看左右,大殿中除了他和萧耨斤外,还有不少的内侍和宫女,而他要说的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萧耨斤看到这里也有些好奇,当下也挥退了左右,赵安仁看到其它人退下去后,这才上前一步道:“娘娘,自从中京被围之后,城中也涌现不少的流言蜚语,其中很多都是与朝中的大臣有关!”
“什么流言蜚语?”萧耨斤听到这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事实上她虽然因为养病对外界的情况不太了解,但她也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城中出现流言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赵安仁再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城中都在传,有不少大臣都在暗中与城外联络,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不像是假的。”
“哼,早就知道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不可靠,可恨当初我没能把他们清洗干净!”萧耨斤听到这里也是冷哼一声道,不过这些依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娘娘,在这些传言之中,其中有些还与楚王有关!”赵安仁这时忽然再次开口道。
“什么?这……这不可能!”萧耨斤听到这里也震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不敢相信的道,萧孝先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她相信别人可能会背叛自己,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萧孝先。
“外面的传言到底是怎么说的,你快告诉我!”萧耨斤这时反应过来向赵安仁大声催促道,萧孝先现在掌握着城中的军政大权,如果他真的要背叛自己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外界的传言说,楚王殿下觉得中京城不可能守住,太后您……您也大势已去,所以他打算向城外的陛下投降,只等条件谈妥,他就会立刻打开城门献出中京城。”赵安仁当即一咬牙终于把这些消息讲了出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萧耨斤听到这里也震惊的瞪大眼睛,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她也想到之前萧孝先进宫劝自己与耶律宗真议和的事,当然名为议和,但其实就是投降。
不过这时萧耨斤忽然又想到什么,当即身子前倾盯着赵安仁再次道:“这些都是流言,肯定是耶律宗真散布的些流言,用来离间我们对不对?”
看到萧耨斤在这个时候依然不相信萧孝先背叛自己,这让赵安仁也再次无奈的苦笑一声,随后再次开口道:“奴婢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为了确保万一,所以奴婢这段时间也派人暗中观察着楚王,结果就在昨天晚上,奴婢得到禀报,说是有人从城头顺绳而下,然后去了城外的大营之中,等到天快亮才回来,并且还进了楚王的府邸。”
萧耨斤听到赵安仁的话眼睛瞪的更圆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个消息能确定吗?”
“千真万确,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啊!”赵安仁苦着脸再次道,如果不是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也不敢跑来见萧耨斤。
其实自从上次萧孝先跑来劝萧耨斤投降时,赵安仁就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了,所以他也派人暗中跟着对方,结果还没跟几天,城中就已经传出流言了,昨天更让他拿到切实的证据。
萧耨斤这时也眼睛赤红的会在那里,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中京被围,城头肯定是防守严密,但昨晚却有人从城头顺着绳子下去,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肯定是城中的重要人物,而出城的人最后又回到萧孝先的府邸,更是坐实了他背叛自己的事。
想到这里,萧耨斤心中也生出无穷的怒火,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萧孝先会背叛自己,要知道当初她可是对萧孝先无比信任,把辽国的军政大权全都交给他处理,更是将他封为楚王、北院枢密使,可以说是一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却在这个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这让萧耨斤也感觉心中在滴血。
“传萧孝先进宫!”萧耨斤当即咬着牙吩咐道,既然对方背叛了自己,那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了。
赵安仁听到这里也立刻答应一声,然后准备亲自去传萧孝先进宫,不过就在赵安仁离开不久,却忽然又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大声道:“娘娘大事不好,皇宫……皇宫的各个宫门被人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