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扬起了一抹笑:“我闻得出来你身上的味道。”
他微微低头,在席泠的脖颈上轻轻嗅了一下,然后他缓慢道:“我不会认错你的。”
他抬起头,眼睛微亮,目光亮闪闪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席泠夸奖。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夸奖,亮晶晶的眼眸登时便暗了下去。然后他抿起唇,有些不解地看着席泠:“你不喜欢这些话吗?”
他垂下眉,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明明那些人类女性,最喜欢听这一类话来着。”
还在思考他是不是有了模糊记忆的席泠差点一巴掌拍到他头上。
她有些复杂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板着脸:“我不喜欢。”
那人低了一下头,神情有些黯淡。
席泠刻意不看他的表情:“我不想要听这些骗人的话。”
她顿了一下,垂下眉,声音带着微微的颤,轻到几不可闻:“如果不是真的记得……你……不要拿来哄骗我。”
血族五感出众,席泠的声音虽是极轻了,但是那位王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的话。
他抬起头,神情有些疑惑。
但是他只当席泠不喜欢他说的这些话,便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应她:“我知道了。”
他凝视了一会儿席泠的脸庞,声音低下去,然后他抬手蹭了一下她的眼角:“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他顿了一下:“你别那么难过。”
席泠侧过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神情忽地温柔了下去,然后她弯腰窝到那人怀里,将头埋到他的怀里:“我没有难过。”
她停顿了一下,似是连自己都不太相信一般,低低笑了一下、
然后她用力地抱住了那人的腰,咬住唇:“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为什么只有我记得呢?
她闭上眼。
他跟着她走了那么多的世界,他的味道,气息,习惯,她都熟稔于心,甚至在一个新世界里,他才第一次见到她,她都想抱住他。
她抿紧唇,好半晌,才抬起头,低声道:“这一点也不像我。”
那人低着头,有些茫然地看她,一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情绪低落起来,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
但是他还是弯下腰,用力地抱住了她,低头蹭了蹭她的额角,试图安慰她:“但是我很喜欢这样子的你。”
席泠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那人被她看得难堪,有些别扭地扭过了头,僵着脖子看着远方。
席泠抿唇忽地笑了一下,歪头瞧他:“你知道什么叫喜欢?”
那人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思索了一下,不确定道:“我想你以后都陪着我。”他抿了一下唇:“不介意你把那些玩具们都损毁。”
他迟疑了一会儿,扭回头,目光有些游移:“讨厌你掉眼泪。”
他咬了一下唇,两腮飞红,声音低低的:“这样子……算吗?”
“算。”席泠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唇:“奖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