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的老婆们似乎跟梁师成很熟,在听了梁师成的通知之后,立即分头去准备,只留下其中一个妖娆万种的跟随梁师成走向后院,白胜认为这个女人就是赵佶看上的五夫人。
原来是宋徽宗要来偷情这么个事儿。
事不关己,白胜就没了什么兴致,皇帝来偷大臣的老婆有什么好看的?只要他不去李师师那里就行。
刚要抽身离去时,忽听那五夫人轻声问了一句:“我们家玉马的事情怎么办?官家可曾说过?”
梁师成道:“此事牵扯到蔡太师,官家如何插手?蔡太师和王少保都是皇帝的心腹,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又听五夫人娇嗔道:“都是那个白胜捣的鬼,官家不仅不惩处他,还让他当了武状元,这样我们还怎么动他?”
梁师成笑道:“这个你倒是不必挂心,那白胜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官家早就安排妥当,你就静待佳音罢。”
白胜听到这里悚然而惊,我擦,赵佶这老流氓原来早就在算计我了,我竟然还蒙在鼓里!
那五夫人却是喜上眉梢,娇声道:“梁大人快给我说说,官家打算如何惩治白胜?”
梁师成笑道:“这事儿我就不能说了,待会儿等官家来此,只要你服侍得他舒畅,龙颜大悦之时,你自去问他岂不是好?”
老梁这样做是大有道理的,杀白胜对王黼一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喜讯,这等龙恩却是不能由他这个太监提前播于王家,否则皇帝定会恼怒——明明是我的人情,凭啥你老梁来送?
梁师成和五夫人并肩来到了后花园,梁师成忽道:“待会儿你要安排一下,把通往我家的那扇门遮挡起来,这事儿非同小可,若是让官家知道我和王少保有这等私下来往,对我和王少保都是大麻烦一桩。”
梁师成和王黼是邻居,两人的府第只隔了一道墙,墙东是王黼家,墙西是梁师成家,两人在家中时经常秘密往来,订立攻守同盟,彼此递送讯息。
这种事若是让赵佶知道了就不是麻烦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是两人永远失宠。
皇帝是绝不允许身边的臣子团结一心的,因为臣子团结一心了就意味着皇权随时可能被架空。
所以纵然是同朝为臣的蔡京父子,明里暗里真的假的也要斗个你死我活。因为若不是这样,他们父子就会同时失势!
你爷俩一条心在我手下把持朝纲?门都没有!赵佶就是再怎么不务正业,也不至于连这种当皇帝的基本功都不懂。
王黼家的后花园很大,虽然不如蔡京家里的野生动物园大,但是其规模之壮观、占地之辽阔也是世所罕见。
进入后花园后,白胜就无法在园中继续跟随了,因为王黼府中的部分护卫和梁师成的太监队伍都跟着进了这座花园。而花园中林木凋零,在白胜跟进的南半部无处隐蔽。
所以白胜索性直接翻进了西院梁师成家的后花园中,沿着墙根跟进,同时偷听梁师成和五夫人的对话。
梁师成家里的花园与王黼家截然不同,梁师成的花园是纯粹的花园,园中并无屋舍建筑,而王黼的后花园里却有一座八角形的暖阁。
那暖阁位于花园正中,分为上下两层。面积至少有半个篮球场大。
梁师成登临二层,推开窗子凭窗而立,赞叹道:“王少保就是懂得享受啊,这里冬季可以观赏雪景,春秋可以倾听细雨,夏天可以融于万籁,当真羡煞人也。”
五夫人道:“梁太傅何不也造一个?”
梁师成转回身来,看了看室内中央那张足有四丈方圆的圆形大床,那大床至少能够容纳五十人同时就寝,酸溜溜地说道:“咱家哪里有王少保的福分?”
王黼家里的暖阁不是秘密,乃是王黼在家里和妻妾淫乐的重要场地之一。
据说王黼总喜欢把四五十名妻妾都弄到一张床上,然后依次操练,每操练一名妻妾时,余者皆在床上旁观,每逢与王黼对练那位叫的精彩,众妻妾还要像啦啦队一样的鼓掌加油。(按:此为《宣和遗事》记载,并非作者杜撰。)
这等艳福齐天自然是令世人羡慕嫉妒恨的,身为太监的梁师成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羡慕嫉妒恨还要加上一个没希望。
白胜趴在空无一人的梁师成家花园墙头上观望东邻,只见王家的家丁正在搬运一些柴禾和木炭送往暖阁,想必暖阁中也有地暖设施。
这等遵循壁炉土炕原理制成的房屋,一旦烧起温度来要比后世的地暖还暖和许多,蔡京家里亦有此类建筑设施,白胜已经见过,谁说古人不懂采暖?
待得暖阁屋脊上的烟囱中有淡淡的烟雾蒸腾而起,梁师成道:“布置的差不多了,你就在这里等候罢,将贵府下人全部撤出,咱家要到府门去迎接官家。”
梁师成下楼,带着楼外的众太监返回前院,五夫人也将家中的仆从护卫屏退出园,白胜就趁着这个机会潜入了暖阁的一层。
白胜此时想的是,要不要一劳永逸,就在这暖阁之中弄死赵佶?
暖阁一层的内部墙壁也是八角形,八面墙壁构成了一个八边形。
其中四面墙壁前方设有几案椅凳,似是供主宾宴会之用。另外四面墙壁上设有壁炉,炉中木炭正红,白胜觉得如果用于烤串这些木炭足以支撑一条烧烤街。
要不然就把宋徽宗烤了算了,只可惜没有孜然和辣椒面。
但是首先要考虑藏在哪里合适,很显然这一层的大厅之中无处藏身。
他听力敏锐,耳中听得楼上有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也不知那五夫人是想要更衣沐浴还是脱光了进被窝等着赵佶来临幸。
但不管怎样,这时都是他上二楼的最佳时机,他想都没想,就施展轻功到了二楼,烛光中只见白花花一片活色生香,做梦都想不到的巨大圆床上,女人正背对着他脱去最后一件亵衣。
他却不敢多看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入了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