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认是被林灵素发现了,白胜就更加惊惧起来,毫无疑问,自己肩后的伤口是林灵素反击所致,但是林灵素是用什么手段进行反击的?他完全不知道!
难道是黄裳的那种风刃术么?他只能如此猜测,因为只有黄裳曾经使出的风刃术导致的杀伤符合他此刻受赡特征。
但是他觉得林灵素的手段即便是类似于黄裳的那种风刃术,也不该造成如此恐怖的打击,因为他是躲在山体之后的,风刃术能拐弯么?他不知道。而且林灵素是怎样准确地定位了他的?他依然不知道。
话白胜对修真术是真的不了解,即便穿越前看过一些仙侠和玄幻,但是那些里阐述的修真法术完全是胡袄,根本没有一点逻辑可言,以至于他无法判断林灵素究竟是怎样山他的。
其实修真法术来也很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神识加元力。
但凡进入练气境门槛之后的修真者都是有神识的,神识是类似于蝙蝠发出的超声波一样的概念,可以覆盖身体周围一定的区域,通过神识受到的阻碍与反馈,来辨识周围的景物形状和格局。
林灵素在遇袭的第一时间里就把神识铺开到最大,作为一名筑基境的修士,他的神识可以扩展到以自身为中心的十丈方圆范围,躲在山体背后的白胜并非是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当然逃不过他神识的搜索。
而风刃术就是神识加元力这种组合的典范,当神识扫在白胜身体的那一瞬间,元力即与神识相结合,形成了一道风刃,无声无息地砍在了白胜的肩后。
真实的情况是风刃砍伤白胜的时间在先,而林灵素通过神识的反馈辨认出敌人是白胜的时间在后。
因为不明白上述原理,白胜这边就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林灵素的质问,是他首先使用鲤鱼攻击林灵素,起来总是不占理。而若是拿玉马来事儿,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清楚,毕竟这玉马也是时迁从王黼家里偷来的。
白胜不话,林灵素却只当白胜人在水中没有话的本领,就道:“贫道一向认为咱们两人算得上是无冤无仇,就算你当初挑唆韦贤妃躲避贫道,贫道也都忍了,可是你竟然敢盯贫道的梢,还下这等毒手偷袭贫道,就不要怪贫道心狠手辣了!”
罢就又是一记风刃术落在了白胜的身上,前一记风刃术是担心白胜有什么提防措施,所以攻击白胜的肩后,现在事实证明了白胜对这种攻击毫无防范措施,于是这一次他直接攻击白胜的胸腹,打算直接给白胜来个开膛破肚,以报他肋下受伤之仇,那条鲤鱼可还嵌在他的两条肋骨之间呢。
前文已经提到,风刃术是神识加元力的组合,是可以直接释放在林灵素周身方圆十丈以内任何一点的法术,根本谈不上什么直线曲线的轨迹,这一记风刃术依然是这样一个模式。
然而白胜却不是傻子,刚才莫名其妙地挨邻一下,是因为毫无防范所以受伤,现在又岂能不加防御?
管它能不能防御得住,也必须要布出一尺气墙来护住身体,同时脚下也在快速移动,就算你林灵素能够准确地定位,我就不让你定位准确,我始终处于移动状态,总不至于静止不动给你当靶子。
在水中展开凌波微步固然要比陆地上呆滞许多,却总好过静止不动,所以林灵素这第二记风刃就没能落在他的胸腹,而是落在了他的左臂肘部。
随后白胜惊喜地发现,他布于周身的气墙竟然起了作用,在左肘微微一痛过后,低头察看发现,原来只被割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流出,竟然只是破皮伤!
这一发现令他欣喜若狂,技止此耳!你林灵素原来就只有这点本事啊!
欣喜之下,当然不能任由这老淫棍宰割,必须立即展开反攻,他索性也不躲在山体背后了,反正躲在后面也躲不过对方那无声无息无踪无影的风刃,干脆直接亮相,面对面的对攻!
当下转过山体,在现出身形的同时,脚下不停,双手连续虚抓,一条条鲤鱼鲫鱼草鱼鲢鱼纷纷向林灵素“游”了过去。
林灵素顿时大骇,在这个过程里他已经连续发出了四道风刃,而且每一道都落在了白胜的身上,虽然没有计划中那么精准,却也该斩白胜一个腿断胳膊折的,可是为何不见白胜伤重不支?
没有伤重不支也还罢了,这数十条大大的游鱼反击如何受得了?有肋下那条鲤鱼的前车之鉴,他相信只要这几十条鱼打在身上,这条老命就算交待在这深潭之底了。
仓惶之中,再也顾不上用风刃术去砍白胜,只把神识投放在这几十条鱼儿的身上,结合元力施展驱物术,力求将所有的游鱼都拒之身外。
事实证明,驱物术是有效的。修真者的驱物术是动用神识和元力驱使物体凌空移动的法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招就是御剑!
将飞剑祭起空中,双脚踏于其上,令飞剑负载人体飞在空,这就是传中的御剑,在这个例子中,驱动飞剑的力量就来自于驱物术。
虽然驱物术很是灵验,但是毕竟飞鱼太多,所以这一刻林灵素还是忙了一个焦头烂额,因为就算他把这几十条鱼全部阻止住了,白胜可也没有闲着,几十条鱼驱离完毕,又给他送过几十条来。
这两人一个送鱼,一个驱鱼,这水下的鱼儿们可就倒了霉,被白胜的内力和林灵素的元力夹在中间,绝大多数都被挤毙,少数没被挤死的,也都平了鱼身,死鱼一般漂浮了上去。
而对杀的两人却顾不上鱼儿的死活,唯恐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取了性命,竟是越打越凶,越打越狠。
水底这两人这么来来往往的打得如火如荼,水潭中的动静就大了起来,这动静甚至传到了水面上,碧莹莹的水面上翻滚着气泡和浪花,夹杂着越来越多的死鱼,甚至还有一泓泓的血水涌起。
“这究竟是谁在底下?”方腊疑惑地看向云鬓蓬松的李若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