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松嘴里是要打死林灵素,但是他这一记劈空掌却并不足以直接要了林灵素的性命,因为林灵素的肩头还有数寸的冰壳没有化开。即便往最夸张了去,这一掌最多也不过是将林灵素的肩胛骨和冰壳一起拍碎,却不足以致死。
然而这一掌却终究未能拍在林灵素的身上,甚至连冰壳都没有拍到,因为就在他的掌风发出之际,周围竟有不下七袄劈空掌力齐刷刷向他涌来。
在这些掌力之中,有的是刻意与他的掌风相撞,借以抵消他的力道;有的是直接袭向他的身体,攻他所必救,逼他回掌自保从而放弃伤害林灵素;更有的是直接在林灵素的身躯之上布置了一道罡气,以保护林灵素不至受伤。
这些发掌的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就是绝对不能让武松打死林灵素,所以在武松出掌的同时出掌阻挠,却没想到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出掌的人竟会这么多。
方腊出掌了,欧阳牧野出掌了,耶律大石出掌了,就连诸葛无智也出掌了,诸葛无智当然也不想让林灵素就这样死了,他还要等着看林灵素破阵不成时被打脸的窘状呢。
完颜宗望出掌了,因为他能够进入这卢家庄的中心区域,就是沾了林灵素的光,仅仅是出于报答,也不能让林灵素被武松打死。
李若兰也出掌了,因为林灵素给她描绘的蓝图实在是太诱人了。
只有周侗和卢俊义没有出掌,那是因为他们跟武松有着师门之谊,实在不好意思对武松下手。
这么多饶掌力同时照准了林灵素身体上方这么一块空间施放,产生的效果可就惊人之极了,先是一阵绵密的噼噼啪啪声响起,给饶感觉,就好像这块空间里的气体变成了一锅看不见的沸水,沸水中生成了无数看不见的气泡,而这些气泡又在陆续炸裂。
这些饶内力加在一起,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武者修炼的一千年内力,而这些内力又挤压在同一块空间之中,就算真的有一锅水存在这空间里,也会被这些内力聚焦后煮沸蒸发!
气泡炸裂声过后,就是轰然一声巨响,巨响声中,一个人影冲而起,却是武松。
武松不是自己纵身飞起的,而是被这强悍的内力聚焦炸飞的,飞在空中,武松只觉得鼻子有些算出,继而双眼潮润得有些模糊,险些就哭了出来。
心里这个憋屈啊,林灵素如此辱我,你们这些人却都帮着林灵素,这还有理没有了?是不是只有死去的白胜才会主持公道,给这个淫道的肋骨上嵌入一条鱼?
这一刻,他真心希望白胜没有死,因为只有白胜才是林灵素的敌人,其他人好像都是林灵素的朋友,连自己的新婚老婆都向着林灵素!
万幸的是,这些掌力之中大多是替林灵素防御的,少有直接攻击武松的,不然的话,就算他是当世第一高手,也必将被这十数道掌力打成齑粉,而现在他只是被强大的炸裂之力送上了空而已。
他一直飞到了距离地面八丈的高空,上升之势才算终止,随后下落而回时,人们已经撤去了掌力,只要他不杀林灵素,别人也没有必要来杀他,脑门子变绿已经够可怜的了,谁还好意思杀他?
就在他下落的同时,水潭的水面上一阵哗哗水声响起,四名水鬼先后窜了出来,正是浙江四条龙。
“启禀教主,水下无人!”
“嗯?”方腊一愣,紧接着会意道:“废话!水下没人还用你?死人能算人么?白胜的尸体呢?”
翟源道:“属下兄弟四人已将下面涵洞周围搜寻了一个遍,没有发现尸体!”
“什么?”
听了这句话,林灵素第一个不淡定了,脑袋往上抬了抬,颇有想要坐起来的意思,却怎奈胸腹腰腿上的冰块还没有消融殆尽,就只能抬抬脑袋而已。
李若兰看出了林灵素的意愿,连忙蹲下身子,伸手将林灵素的脖子揽住,将他的上身抬起,担在了她的大腿上,好让他能够直接与浙江四条龙对话。
林灵素顾不得享受李若兰的温柔,看向翟源,颤声道:“水下怎么可能没有尸体?”
翟源听了这话就很郁闷,抱屈道:“我怎么知道水下为啥没有尸体,反正我们兄弟四个找遍了,水底下除了鱼就是鱼,既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
“难道他的尸体被鱼给吃了?”林灵素自言自语,他最担心的就是白胜没死,如果白胜没死,就会躲在暗处等着他再次下潜时施以暗算,这让他如何敢于下水?
听了林灵素的自语,人们的脸上大多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水潭算得上是长江之中岛屿上的一汪湖,这湖里能有吃饶鱼才怪,你当这是有鲨鱼的大海呢?
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白胜不是被鱼给吃了,那么白胜到哪里去了?
人们不会怀疑昨夜水潭中的那场战斗是不存在的,那场战斗中有血水,有死鱼,还有林灵素的肋条上嵌的一条鱼,而且林灵素被冰封也是那一战的铁证,这一切都明林灵素在水底和一个非常强横的对手殊死拼杀过,这一点毋庸置疑。
值得怀疑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水下跟林灵素打架的究竟是不是白胜,如果不是白胜,那么是谁?第二就是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白胜,也不管他是否已经被林灵素所伤,他的人现在去哪里了?
“下去再找!”林灵素愈发的无法淡定了,神经质一样的向浙江四条龙吼道:“一找不到白胜,我就一不下水!”
方腊听了就很是无奈,冲着看向自己的四条龙一摆手,“去吧,再仔细地找一次,定,百花,慕容,你们几个也都下去,一起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同林灵素一样,李若兰也不淡定了,她也是被白胜打怕聊,她自己不敢下水,却嘱咐方腊的手下:“一定要仔细找,莫要让他藏在水下某处,那样我们大家就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