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心思,我抵达了目的地,付钱下车。
看到眼前这个会所富丽堂皇的装修,以及门口衣着得体一左一右的两个穿着开衩旗袍的服务员,我有点犹豫了。
我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心理上有一些障碍,还有点没见过世面那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说白了,我怕丢人。
我觉得这并不可笑,但却很伤脑筋,基本都能预想到一会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了。
“唉。”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了头,昂首挺胸一点。
“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有预约吗?”两个旗袍美女拉开了大门,笑得很甜,声音温柔如水。
我是真心没见过这架势,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尴尬和不自然地报出了江安宁所在的包间。
“三楼右转,最里面那间,可以让服务员带您去。”两个美女异口同声,就像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这种服务态度真心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我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道了声谢就往里面走。
“不用谢。”在我的身后,还传来两个美女带着笑容的甜甜嗓音。
卧槽,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特么丢人了!
进个门而已,好像冷汗就要流出来了。
会所内部的装修很好看,和我想象中的暴发户气息完全不同。红木的地板和墙壁,上面挂着烛台,燃着一盏盏明灯笼罩在纱笼中,摇曳着冷色调的好看灼光。
空间很大并且有一种似乎刻意营造出来的迷乱感,四通八达的让我简直有些迷茫,都找不到从哪里上楼。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同样穿着开衩旗袍的女人,带着微笑迎了上来。
“麻烦带我到清风落英阁,谢谢。”我勉强笑着开口,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拘束得紧。
“先生不用客气,请跟我来。”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走在前头为我带路。
我心里挺纳闷的。感觉这个会所服务很细致贴心,也给人一种很正规的感觉嘛,为什么那个的士司机会说有那种特殊服务?
可能是我见识比较少,真心没觉得会有那种东西,也算松了口气。
我跟着她才来到了实木楼梯,踩在上面的质感很不错。
这个旗袍美女显得很端庄典雅,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培养多年的气质,款款而行,如步步生莲。
可走在台阶上,这样的局面就一度十分尴尬了。
她身姿摇曳,紧绷的旗袍被她迈步间微微撑开,可以瞥见里面光滑雪白的大月退根。
最为致命的,是她居高临下的位置,隐约让我从侧边看到了黑色的内内。
在红色旗袍的开衩处,那展露的一角黑色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遐思。
卧槽,居然没有穿安全裤?
我略微红着脸,将视线别向了一边。
牛逼啊,人与人之间竟然有最基本的信任了——我坚定不移地认为,女人不穿打底裤是对这个社会最基本的信任。
不管我如何胡思乱想,身前的旗袍美女就像是一无所察一般,将我带到了一处宝箱前面:“先生,到了。”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
“谢谢。”我道了声谢,冲她笑笑,而后推门进去。
那一刹,我看到她略带错愕的神色。随后也没有说什么,冲我点头微笑致意,离开了这里。
包厢里的空间很开阔,一切都显得古色古香。
黄梨木桌椅、烛台、酒樽杯盏、袅袅升腾起烟雾的香薰炉,以及分割空间的屏风等等,可谓一应俱全。
“这么久才到。”江安宁懒懒散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双狐媚眼轻轻扫了我一眼。
这一瞬间我是真的踏马错愕了!
这种气质和神态,简直像极了陈安琪那只妖精!
我收敛起心思,在他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他没有跟我谈起合同的事,而是像招待客人一样礼节起来。
“随便吧。”讲道理我也没什么心思喝茶,也就随口道。
“像个女人一样。”江安宁瞥了我一眼,“男人应该拿主意,不是随便,懂了吗?”
说实话他说的话可能有道理,但这种说话的感觉还是让我有点不是很能接受,于是就随便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单子。
一翻开这个做得像古代书籍的单子,我整个人就被震慑住了。
我去尼玛的,你卖得是茶叶还是黄金啊?
288元一壶的“一品毛尖”,233一杯的“江南大红袍”,加个前缀就来坑爹呢吧?
“喝不起。”我理直气壮地回复道,“不好意思让你破费。”
江安宁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能不能骂你一句王八蛋?”
我真心很纳闷他这个态度,要是想骂人直接就骂了呗,这样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最让我不解的,还是他莫名其妙想骂我的态度,于是我就直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又便宜不占,王八蛋。”江安宁笑了,冲着屏风后面说了一声:“就来一壶毛尖,一壶糯米酒,再随便给我来点果盘零食。”
听到屏风后软软糯糯的一声“是”,我才赫然发觉那后面还有人。
一个着一身素色古典长裙的女人,一头青丝被挽起插了两朵白色的流苏步摇。低眉垂首,轻提着长裙,走动时步摇轻轻颤抖着,很好看。
来到这个会所之后,我真心一度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特么穿越了。
我想这也应该是特色吧。这样的氛围,也就让有钱的大老板体验了新鲜感,而且还远离了社会商场上的烦恼,这里的老板还是挺有头脑的。
“对了,等一下。”就在古典美女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安宁突然叫住了她,“再请两个美女过来陪酒。”
我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江安宁。
我震惊的并不是他这么熟练,而是他所提到的数目。
两个美女?
这是踏马给我准备了一个的意思吗?
然而不等我反应过来,素裙美人已经应了一声出门了,仿佛司空见惯一样。
“安宁哥,不太好吧?”我有点尴尬地开口。
“有什么不好的?谈合同这种事情嘛,吃好喝好玩好,就什么都好谈了。再说了我和你也算熟人了,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敞开玩,我请客。”江安宁笑了笑,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却暗自腹诽,去泥煤的吧,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你向陈安琪那边一说,我就可以选个风水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