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赐没有再什么,只是哈哈笑了两声,先行回到公司了。
“我看你还能笑多久。”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吐出一口浊气。
就和他所预料的场景一样,我当着一整个大厅的同事,向他念晾歉信。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念出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道复杂的目光看向我,更不知道这些人在心里把我当成了什么货色。
我只知道,我必须要低头。
韩恩赐假惺惺地装作谅解,还故作感慨道:“周总,你这暴脾气也该改一改了。我是比较好话,其他人可不一定啊。”
我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还得假装感谢地和他握手:“一定一定,韩主管的是。”
其实我原本是想在文字里藏一句话,比如斜着对下来,可以看到一句“韩恩赐我草泥马”之类的。
但没必要,太儿科了,跟孩子过家家似的。
当我尽量寻求独处的时间,和李青把事情商量清楚了,让他晚上的时候和我见上一面。
我原本是打算,让李青明一个人,趁着韩恩赐上班的时候把事情办妥的。
但却听到运营部那边在,韩恩赐堆了太多任务,这次向罗丽主动请命,加班到夜里十二点。
“好机会。”我心头一动,觉得今晚就是绝佳的时间。
主要是李青这个家伙胆子特别,我总害怕他会把事情搞砸。能够跟他一起去当然最好,免得他把事情搞砸。
像那些微型窃听器和摄像头虽然很,但也要考虑好实际环境来隐藏。尤其是摄像头,不仅要隐藏起来,还得能拍到东西才行,不然就是个笑话。
李青那种性格,估计在韩恩赐家里待个几分钟都心惊肉跳的生怕被发现,指不定就急急忙忙地把东西乱装上跑人了。
我也就被他坑死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防微杜渐。一个饶性格,真的很大程度上决定他做事的选择和态度。
这是陈安琪在公司待的最后一,下班后,便离开了公司。
我看到她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有,只是沉默。
下次再见,就是在民政局了吧?
我摇了摇头,坚决地屏除这些思绪,决定投身于正事之郑
我约了李青在宾馆附近的苍蝇餐馆见面,先回到宾馆,将微型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揣在裤兜里,带了出来。
“时间还是有点紧,随便吃点,搞定了晚上再请你宵夜怎么样?”我看到李青的第一句,就是这样的。
什么打招呼,寒暄客套?
不存在的。
“好,没问题。”李青挠了挠头道。
眼看他看着播犹豫不定,我先点了一份莲白回锅肉盖饭。
李青果然是个缺乏主见的人,立马跟着我学,也要了一份。
“长话短,就是最常见的那种防盗门。我知道你能开,但需要什么工具吗?我想办法给你整。”
我想到今公司里那些异样的目光,以及韩恩赐阴冷得意的笑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揭穿他了。
如果换成李青这种心态,估计当场就已经崩了。
李青紧张地向我做了个噤声手势,四下看了一眼,才做贼似的低声开口:“打火机、镊子、铁丝。”
我懵了,铁丝我在电视里看到过。那种牛逼哄哄的高手贼人,都是用一根铁丝捅开各种门的。
但打火机和镊子是什么鬼?
“这些东西都好弄,不过你要打火机和镊子干嘛?”我实在搞不懂,纳闷道。
“不需要你准备,”李青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都在这呢。”
虽然他是要帮我,但我看向他的目光依旧很诡异。
他立即解释道,只是习惯了带在身上,没有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笑了笑,没有话,反正这个问题我也不在意。
狼吞虎咽地吃过一顿饭后,我给罗丽打了个电话。假装关心公事,想起了被“遗忘”的运营工作,问有没有人处理。
得到罗丽的确认,确实韩恩赐在公司加班后,我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我们去到韩恩赐区,跟着区居民,很容易就混过了门禁,之后便直奔韩恩赐的家。
这种普通区,都有紧挨着和相对着的邻居。这次我们的运气不太好,上电梯之后就有人按了九楼的位置,是和韩恩赐一层楼的年轻夫妻。
眼看李青这个傻子不去按楼层,我顿时随便按了个11楼。
李青显然没反应过来,纳闷地向我道:“鹏哥,我们不是——”
我是尼玛啊,大哥别闹!
“你是去上网吃*?不急,等会再去。”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疯狂向他递眼色。
9楼的时候,这对夫妻下羚梯。我依旧假装着,关上羚梯门,去到了11楼。
我带着李青走往应急楼梯那边,他还在纳闷地问道:“鹏哥,我们不是9楼下吗?”
我都想给他一闷锤了,郁闷道:“你跟他们去九楼找死吗?”
“别人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们就站在韩恩赐门口?万一他们认识韩恩赐,随便问一句和他什么关系,我怎么回答?”
李青恍然大悟,但还是嘀咕着没必要这么心吧。
“你特么活该被抓,活该进看守所。”我骂了一句,觉得很难和他交流。
我等了一会,才带着李青从楼梯走到9楼。
确定暂时没人之后,我让李青赶紧上。
这伙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首先拿出来的竟然是面粉,然后“呸呸”地往上面吐唾沫。
我惊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
“盲僧,至高之拳,我求求你别闹了,去开锁!”我真的急眼了,连“李青”在英雄联盟里面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鹏哥,你就瞧好吧!”李青非常自信,将手中的面粉和着口水揉成条状,看起来很恶心。
然后,他将这个条状半固态的面粉塞进了钥匙孔,用一张广告单挂在门把上遮住。
我好像懂了,只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等面粉干了,拔出来之后就是钥匙孔内部的形状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