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郑氏使劲拽住慕云晗的袖子,大声嚷嚷道:“快退我家聘礼来!别以为耍赖装穷就可以不退!我可是亲眼瞧见你花钱了!不退就把你的东西全部都拿走!”
她的儿媳妇立刻上前去抢慕云晗手里的细布,慕云晗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抽过去。
用力之大,大得她险些刹不住身形。
胡郑氏的儿媳被这一巴掌搧得耳朵嗡嗡作响,当场流了鼻血,捂着鼻子要扑上来厮打拼命。
慕云晗眉眼冷清如水,缓缓自腰间掏出那把牛耳尖刀,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刮着刀口,淡淡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坏了我名声,总是死路一条,我便拉着你们一起去死,一条命换两条命,值!”
胡郑氏的儿媳当场被她透出的狠劲杀意吓怂,捂着鼻子往角落里缩。
胡郑氏却是没这么好打发,眼珠子一转,使劲拍着大腿大声哭喊道:“来人啦,杀人啦!小娼妇欠债不还,赖账还要杀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啦!”
“呼啦啦”一会儿功夫,布行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安哭得伤心:“坏人!逼死我姐姐一次还不够,又想再逼死一次吗?”
“哭什么?没出息。”慕云晗冷冷地扫过人群,只见王氏站在角落里,见她看来,迅速矮下身子,隐去身形。
今天的事,大概和王氏脱不掉干系吧?
不然怎会她来买个布,就能遇到胡郑氏?
她和郑海的亲事虽然黄了,但和胡郑氏是没什么关系的,这个人嫁出去很多年了,没有特殊原因怎会如此赶尽杀绝?
慕云晗垂下眼,掩去思绪,说道:“报官吧!”
“什么?报官?”众人原本是来看热闹的,这会儿突然听说要报官,就沸腾了。
大家都是草民,谁也不愿轻易惹上官司,但凡沾上县衙,就是了不起的大事。
这个女孩子却轻轻巧巧说出要报官,而且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胡郑氏也愣了:“报官?你吓唬谁?死丫头,小娼妇,老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慕云晗目露凶光,猛地一刀朝她的脸刺去。
“啊……”胡郑氏眼瞅着那刀朝自己的脸刺来,吓得尖叫一声,委顿倒地,下身一阵濡湿,一股腥臊味儿隐隐传来。
慕安福至心灵,拦腰抱住慕云晗,大声道:“姐姐,姐姐,别动手,为了这么个黑白颠倒的长舌妇不值得。”
“的确不值得,报官才是正事。我要告这个女人不守妇道,挑拨是非,捕风捉影,污人清白。还要告郑家嫌贫爱富,为了退婚逼我不死,赖着我家聘礼不还。”
慕云晗勾唇一笑,问早就看呆了的布行伙计:“借纸笔一用,我要写状子。”
“胡说八道!有本事就去告!谁怕谁啊!”
胡郑氏的儿媳一看势头不好,连忙吓唬道:“告状可不是好玩的事儿,上了公堂就要脱了裙子先打二十杀威棒!看你怕不怕!而且全县的人都会晓得你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