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小声道:“别这样,别这样,让他们听见了不好……”
一座毡包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女人纤细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大胡子立刻叫道:“救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遇到事儿了……”
一个女人裹着羊皮袍子,吃力地扶着门,柔声道:“鹰老您先听他说……”
“哼!”鹰老没好气地将汉子扔在地上,又使劲踢了一脚:“没用的东西!”
大胡子道:“镇上来了一伙人,说是南人过来收药的,包了客栈和酒馆,他们好像在找人……”
话音未落,已然被鹰老扼住咽喉:“你是不是暴露了?”
“我没有,我没有,听说他们有上好的伤药,我就在酒馆里多留了一下,谁想就被拦住了,我悄悄跑回来的,你看,雪这么大,他们找不到的……”
他的话未说完,咽喉一紧,手脚乱抓乱蹬,却怎么也摆不脱鹰老的铁爪,只好哀求女人:“呃……呃……”
女人颤抖着指向鹰老:“你住手!我命令你住手!”
鹰老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女人涨红了脸,既羞且怒:“你若弄死了他,以后谁给咱们弄吃的用的?你吗?你不在时,谁看着你家主子?”
鹰老大怒:“我早知道你们靠不住,怎么,看我家主子昏迷不醒,你们就想扔下他跑了?行啊,跑啊,你们倒是跑啊……”
“都住手。”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体型微胖的年轻男人背着手从毡包里走出来,威严地看向鹰老:“把他放下,我来问他。”
鹰老点点头,将大胡子狠狠掼在地上,低喝:“老实点!”
大胡子迅速爬到年轻男人面前,紧紧抱着他的腿哀哀地道:“那些人打听有没有在山里见过人,刚好镇上有人认识我,说我在山里遇到过死人,我没有办法,只好说遇到被狼吃了的人……”
他把经过说了一遍,省去被搜走香囊的部分,着力强调自己有多机智聪明。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他来的方向。
风雪飘扬,四野无垠,一片寂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看起来很安全。
他不放心地问老头:“鹰老,两丈之内有人靠近,您能察觉么?”
鹰老很肯定地道:“能。现在并没有。”
他就说:“我觉得要出事,咱们连夜搬家吧。”
女人为难地道:“这么大的风雪,能去哪里呢?”
“从这里过去有个山洼,那里有两间没人住的土坯房,咱们去那儿。”
胖男人怜悯地道:“你跟着我真是吃苦了。”
女人低头拭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这些做什么?”
“搬不搬?不搬你们留下。”鹰老不耐烦地走进一间毡包,拖出雪橇等物,套狗铺皮褥子,忙个不停。
胖男人叹了口气:“你去收拾一下,我去帮忙。”
女人拉着他的手,低声央求:“夫君,妾身求求您了,咱们不要再留在这里了,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