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立站在药膳堂外,看着顾漪澜的马车越驶越远,渐渐的再也看不见了。
狗剩儿缩头缩脑地凑过来:“看什么呢?”
慕立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没看什么,今夜的事,让他们都闭紧嘴,若是走漏了风声,我弄死他。”
他得很平淡,狗剩儿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是。”
慕立转身走入药膳堂,强势地吩咐道:“白掌柜那边的消息传来,直接告诉我,不要惊扰东家休息。”
“好。”狗剩儿郁闷极了。
什么嘛,都是差不多时候一起投奔东家的,这子年龄好像和自己差不多的?
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也就算了,功夫也比自己高,还比自己阴,比自己狠。
最气饶是,比自己长得好看多了,东家还很重用他!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丢!
狗剩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地按照慕立的吩咐去做。
白无为很快回来,因为人被堵在慕立这边,他那边风平浪静,他便留了人在那守着,赶回来报信。
慕立和他交换了情况,都觉得不必打扰慕云晗休息。
白无为伸个懒腰:“累了,睡吧。”
慕立摇摇头:“睡不着,我守夜。”
“随你。我是老了,不比你们年轻。”白无为笑着离开。
慕立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顾漪澜给他的铁牌,上头镌刻着“神官宫”三个字,挂着朱红色的穗子,漂亮冰冷。
一样是顾凤麟给他的白瓷药瓶,没有任何装饰,空的,里头的药都被他尽数洒在了那两具尸体上。
血腥掩盖了药味,很不容易被发现。
今夜刮的是北风,顾漪澜顺风而行,风将会把药散发出的气味刮到前方。
饶是顾漪澜再怎么心,也会吸进去一部分。
这种东西会在体内潜伏下来,仿佛种子沉睡,直到条件合适,雨露阳光降临,它就会生根发芽,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接下来的事,就交由顾凤麟去办了,但愿他能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成功。
慕立收好东西,找出一本书,对着灯光认真研读起来。
蒙蒙亮,神官宫外停了一辆马车。
侍女阿月走到宫门外,使劲拍响了门,倨傲地和门子道:“开门,夫人来了。”
门子为难极了。
神官大人曾吩咐过,没有他的准许,不许夫人进来,而且据他所知,大人也是很久没回神官府邸了。
阿月见他不开门,怒火中烧,猛地搧了他一个耳光,从他腰间夺过钥匙,招呼慕蓉的侍从过来开门。
门子捂着脸委屈地站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神官宫的大门被拽开,慕蓉的宝盖香车施施然驶入。
有侍从急急忙忙往里赶,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顾漪澜,却在神殿外被拦下。
侍女道:“神官大人在冥想,不能打扰。”
侍从焦虑地道:“可是夫人闯进来了……”
话音未落,慕蓉已然带着人走了过来,淡淡笑道:“开门,谁敢拦我,死!”
侍女焦急大叫:“武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