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昌公主微笑道:“母妃身体欠安,一直在休养。”
慕云晗叹道:“殿下是真不容易。”
怀昌公主笑道:“还好,皇祖母疼我,皇后娘娘也宽厚,若不是害怕去齐国,此外一切都好。”
忽听外头一阵嘈杂,隐隐有人争吵。
怀昌公主皱起眉头:“玉儿,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胡闹什么!”
玉儿片刻后回来,尴尬地看了慕云晗姐妹一眼,轻声道:“是前几日雪太大,将偏殿一角的瓦给压坏了,方才掉下来,险些没伤着人。
报修上去,说是没钱,不给修,珠儿她们几个不忿,就吵了起来。”
怀昌公主淡淡地道:“没伤着人就好,叫她们别闹了。”
玉儿欲言又止,垂着眼轻声道:“是。”
过了没多久,外头的闹声便小了。
几人闲聊一回,慕云晗瞅空告辞。
怀昌公主叫人拿了一盒子宫花出来:“都是我照着好的挑出来的,金银珠玉你们都不稀罕,唯有这个东西只宫里才有,『色』彩也素雅,新奇精巧,拿去送人玩,别嫌弃啊。”
慕云晗和慕樱又怎会嫌弃。
玉儿奉命送姐妹二人出去,慕云晗道:“偏殿的瓦,可有什么说法?”
玉儿叹道:“能有什么说法?这地方也就是表面看着光鲜了,实际上破损的又何止是一处?
宫中破旧的宫室比比皆是,花费巨大,许多都没修的。
虽说太后娘娘疼爱,总有些事情顾及不到,周嫔娘娘又是常年吃『药』的,轻易不出来走动。
殿下不但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周嫔娘娘那边,可『操』心呢。”
慕樱忍不住问道:“那周家呢?”
她觉得周家也不像是完全没钱没势的样子,当初还敢和宋家争地,刁难她们呢。
玉儿笑了:“周家自然有心意,可身份地位就在那儿,也就是这样了。”
走到无人僻静处,玉儿突然给慕云晗跪了下去:“慕大小姐,求您帮帮我们殿下吧。”
慕云晗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起来:“姑姑这是做什么?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玉儿红着眼圈道:“我们殿下要强,不肯轻易开口求人,她也没个兄弟什么的。
您也瞧着了,她是个什么光景,也就近来还好些,从前……不提也罢。
她这婚事一波三折的,前两天又在外头撞见了那位齐国的使臣,那人在陛下面前盛赞殿下明丽大方。
这话传到周嫔娘娘耳里,本来刚好些了,当时就又上不来气,求了贵妃,传了太医,也就是那样,不好不坏一直拖着。”
玉儿有些难为情地道:“您指不定一直觉得我们殿下怎会对您这么好……事事周到,无非想交个朋友罢了。
有些事,处处求人,事事求人,人情便不值钱了,要被人嫌弃,不比知心好友方便。”
慕云晗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玉儿抹去眼角的泪光,送她到宫门前:“奴婢今日说的话,还请两位姑娘莫要与公主殿下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