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日,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根据神官宫属官王德送来的消息,朝中已经乱成一团。
有不少主和派,也就是从前蒙党的中坚力量,已经提请让顾凤麟回京协助调查,只差没有直接说明他就是指使者。
然而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将折子留中不发。
慕云晗问顾凤麟:“他是怎么想的?”
顾凤麟道:“或许觉得时候不到,不想轻易打草惊蛇,想等到证据确凿再动手,一击致命。
也有可能是多有顾虑,生怕我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暂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替我。
还有可能,是不太相信我做了这种事吧。”
慕云晗道:“还是作最坏的打算比较好。”
隐藏在后面的那个人肯定不会罢手的,主和派、邹皇后、林家,也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即便皇帝还残留几分信任和情谊,也禁不住这般磋磨。
顾凤麟道:“不必担心,大不了就是软禁而已。”
说着,又有一些名帖送了来。
却是已经转投主战派的官员递进来的。
“这些是来打探消息的。”顾凤麟直接让清风把帖子拿出去:“不见。”
初三日,周以夫衣衫光鲜地出现在庄子门口。
然后他发现,慕云晗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这让他受宠若惊。
但他年纪虽小,却很沉稳,很好地掩饰了这种惊喜,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沉稳。
慕云晗看他小老头似地坐在面前一板一眼地对答,深感无趣。
顾凤麟笑了,小声提醒她:“你不是想知道周太嫔的事么?”
慕云晗顿时看他可爱了几分,微笑着道:“不知令堂今年是否入宫给娘娘请安?”
周以夫敏锐地看了她一眼,恭敬地道:“家母已往宫中递了牌子,只是还未收到太嫔娘娘的回信。”
慕云晗一笑:“以往令堂也常常入宫请安么?”
周以夫摇头:“并不,太嫔娘娘入宫已有二十余年,位分不显,又体弱多病,不理俗事,因此很少召见外人。”
他默默算了算,说道:“在小子的记忆中,大概也就见了家母五六次的样子。反倒是和公主殿下见得比较多。”
慕云晗就道:“我观令尊对公主殿下和太嫔娘娘十分敬爱,当初钱二公子病重,令尊很是着急。”
说起钱二公子,不免让人想起了人参案。
周以夫虽有些尴尬,仍是落落大方:“不瞒您说,太嫔娘娘虽然不理俗事,但对我们家非常重要,毕竟我家子弟不太成器。
我们虽见不到娘娘,但只要家中有事求到宫中,多少总能有些裨益。不然,家父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要这块地和庄子。”
周以夫看一眼慕云晗,说道:“家父虽然愚笨,但对亲人是真心的好,受了恩德也是一定要报的。”
慕云晗点点头,表示赞同:“当初公主殿下出生时的事,你知道多少?”
周以夫有些紧张,他隐约知道怀昌公主与顾凤源的婚事没那么简单。
更知道慕云晗不是那种嘴碎瞎打听的人,她此刻问的话,必然是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