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旨意吗?”
慕云晗高声追问喜福,“姑姑是听谁说的呢?什么时候,宫人也可以随意讨论朝中大事了?”
她的声音当真不小,引得周围伺候的宫人纷纷侧目。
喜福纵然在中宫地位很不一般,却也是害怕这种质问的。
可让她给慕云晗赔礼,她还真不乐意。
她冷笑着道:“安国夫人这是在吓唬威胁我吗?看来,您对自己的处境认识不清啊。”
慕云晗笑了:“姑姑在开玩笑,分明是您在吓唬威胁我,怎会是我在吓唬威胁您呢?
我家大人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回家了,这是我的处境。
但是姑姑清楚自己的处境吗?您现在深得皇后娘娘信重,可以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压低声音:“但若是我们不死,得罪了我对您可没好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能保证自己时时风光?”
喜福脸色微变,正想说什么,就听脚步声传来,一个宫人站在门边说道:“皇后娘娘召见安国夫人。”
慕云晗看也不看喜福,昂然起身,去了正殿。
邹皇后领着皇长子在玩线绳游戏,看到慕云晗进去,也不停下来,笑道:“有些日子没见着夫人了,之前我让顾三夫人给你捎信问好,你还记得吗?”
慕云晗道:“记得,有劳娘娘牵挂。”
邹皇后笑着摇头:“应该的,做主上的理当关心臣子。刚才你和喜福在说什么呢?”
慕云晗淡淡地道:“喜福姑姑说臣妇再也见不到拙夫了。”
邹皇后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无知无礼!”
喜福赶紧跪下去:“奴婢知错。”
邹皇后骂道:“还不赶紧给安国夫人赔礼?我看你是被我惯坏了。”
喜福就又给慕云晗赔礼,慕云晗安然受了,她又不是看不出这主仆二人在演双簧。
邹皇后道:“神官大人很多天没有回家,着急了吧?”
慕云晗道:“是很着急,毕竟他身体一直不好,宫中虽然周到,始终不如家中自在。
况且前些日子臣妇送入宫中的衣物全都被退回,这让臣妇很是不安,怕他御前失仪,熏着陛下那就不好了。”
“从前并没有发现你说话这么风趣。”
邹皇后笑道:“你放心,陛下与神官君臣相得,前些日子京中出了好些大事,陛下不得不请托神官协助破案。
为了避免俗事打扰,也因为担心那些不好的事会对神官有影响,所以留他在宫里暂住。
什么时候破了案子,抓住真凶,稳住人心,陛下也就送他回家啦。”
慕云晗自知多说无益,遂起身告辞:“臣妇为拙夫准备了些衣物,烦请娘娘使人送过去。”
邹皇后应了,吩咐皇长子:“和你义母道别。”
皇长子看着慕云晗,露出一个羞怯的笑。
邹皇后道:“安国夫人,本宫还是想让你帮忙照顾皇长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总该知道该抱谁的大腿了吧?
慕云晗笑笑:“请娘娘恕罪,臣妇未曾教养过孩子,做不好。”
邹皇后把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