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神婆见幸幸哭了,立刻心痛难忍,将她护在怀里,和慕云晗道:“孩子还小呢,什么都不懂,你吓着她了!”
幸幸见有人护着自己,哭得就和示威似的,眼睛还斜瞅着慕云晗。
顾老头不好说什么,却是叫人把酒壶酒杯收走:“省得引着孩子,都怪我不好。”
慕云晗无奈至极,她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一家子都好像她穷凶极恶似的?
慕樱抿着嘴笑,给她夹个鸽子蛋:“吃吧,少操心。”
慕云晗刚把鸽子蛋喂到嘴里,就见顾老头飞快地用筷子沾了一点酒,喂给幸幸吃。
顾神婆一边瞪他,却又下意识地背转身挡着她的视线,不叫她看到。
幸幸先是满意,再一尝便被辣得大声哭起来,转过头来要慕云晗抱抱。
慕云晗额头的青筋只是暴跳,深呼吸又深呼吸。
顾老头讪讪地道:“孩子嘛,总是要叫她吃点教训,光是说,她不晓得厉害,尝过苦头下次就知道了……”
慕云晗拼命挤出一个笑脸:“对呀,有道理,姜是老的辣。”
顾老头老脸微红,闷头喝了一杯酒。
顾神婆讪讪起身:“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给幸幸做的蛋羹怎么还不送来。”
“您老坐下吧,这里谁不能去看?一年到头那么辛苦,多大的事儿呢!”慕樱笑着将顾神婆推了坐下,朝慕云晗挤眼睛。
慕云晗好气又好笑,道:“宠孩子也要有个度的,这孩子渐渐大了,得对她要求严厉些才行。”
“哦……”顾老头夫妇一起老老实实地应了,转过脸对着幸幸又宠溺的笑了。
一顿年夜饭吃得高高兴兴,还没散场幸幸就睡着了。
慕云晗将她交给顾神婆带着,命慕樱镇守,自己带人去巡夜,慰问值守的士兵。
年夜之时大家都只顾着欢乐,有人甚至会偷偷喝酒,最怕就是有人趁虚而入。
她一路行去,从镇子里转了一圈,又上墙头,再去了外围的岗哨。
多数人还算老实,最多就是坐在那里说笑,却也有少数人不够警觉,喝得醉醺醺的。
慕云晗二话不说,便叫人将喝醉的绑了,拖下去用冷水泼醒,先当众问罪,再打军棍。
打了军棍问他可知罪,认错的可以下去养伤,继续留着。
若有不服,打完军棍当众赶出去,不叫再留。
这还不算完,又追究当事人的上级,连带着伍长、十夫长,小队长,统统都要受罚。
老兵也就罢了,新投来的这些却是不曾经过大事,不知规矩,何况也很看不起她一个女人当家,不以为然。
当即就有好几个人不服闹将起来,认为她太严苛,做得过分。
慕云晗半点情面不留,立即命令军纪队出手。
于是又有所谓的老乡出面求情,拉拉杂杂一堆人事。
慕云晗寸步不让,言明不养闲人酒鬼,愿意留就留,不愿意就走,她这里就这规矩。
闹腾了半夜,那些人见她实在强硬,又不想真的离开,只得服软认罚,此事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