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晗弄了药来,东阳侯也不吃,叫她倒了。
慕云晗尝了尝,觉着那药的味道是有点怪。
她猜着这事儿约莫与争宠什么的有关,却也不多话,尽己所能照料东阳侯。
世人捧高踩低,她和小米又初来乍到,可想而知有多难,不是这个没有就是那个没有,再不然就是根本没人理她们,更有甚者,不许她们走出营帐半步。
这些都罢了,人有三急,慕云晗和小米是两个女人,总不能去军汉们方便的地方解手。
她二人只好尽量减少进食,大把撒银子。
可是像她们这样的身份,能有什么身家呢?
于是慕云晗和东阳侯说了一声,从他的箱子里取了一包银子应急。
忙乱了一夜,慕云晗和小米都是累得两眼发直。
慕云晗也不敢歇下来,尽心尽力地给东阳侯推拿穴位。
天亮时,东阳侯精神了些,定定地看着她和小米说道:“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慕云晗还是很直白:“万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怕我们姐妹说不清。”
东阳侯笑了笑,低声道:“我死不掉的,你们且等着。”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到了中午时分,他突然又发病了,当时正吃着饭的,他往后一仰就开始抽搐,汤汤水水弄得一身都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哪里还有平时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慕云晗已经比较有经验了,利落地处理妥当,把他弄上床推拿穴位,正忙碌着,小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有人偷窥。”
慕云晗就想着,接下来大概会有人来算计她和小米吧。
果不其然,很快有宦官过来叫她出去,说是贵人要找她询问东阳侯的病情。
慕云晗理都没理,只推说自己身份低微,怕污了贵人的眼。
来人百般威胁吓唬,见她始终不为所动,气得要叫人把她和小米拖出去。
就在此时,东阳侯醒了过来,颤巍巍地道:“好大胆子!陛下许她二人留在我身边伺候,你竟敢违抗圣令!看我禀告陛下,拿你是问!”
那宦官阴阴一笑:“侯爷,您还是关心您自个儿吧,像您这样的恶疾,是不能侍奉陛下的。
您难道忘了,上次您侍奉陛下之时出了什么事吗?竟敢对陛下大不敬,污了陛下的耳目!
也是陛下仁厚,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你早该被乱棍打死!现如今你还想见陛下?痴心妄想!”
东阳侯“哇”的一声吐出血来,羞愤欲死:“你,你,你……”
小米给慕云晗使了个眼色,表示不远处有人在偷听。
慕云晗见东阳侯口喷血花、摇摇欲坠的病美男模样,再看看他闪烁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他想复宠,她少不得帮他一把了。
碎石子悄无声息地弹射而出,打在那宦官的耻骨上头,虽然那里失去了重要之物,可也是很疼很羞辱的。
宦官勃然大怒,冲上去要打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小米:“贱婢竟敢伤我!”
东阳侯又气又急,竟然从病榻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