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晗塞了红封送走太医回来,突然被东阳侯拽住手臂,低声道:“我是被人暗害的,他们给我下了毒!”
“就算太医说您没救了,属下也有办法给您治好,无非就是多养些日子罢了。”
慕云晗同情地看着东阳侯,温和地道:“您年轻,底子好,日日推拿穴位会好的。”
东阳侯眼里燃起希望:“真的?”
慕云晗很肯定地点头:“真的。”
东阳侯这个病其实很简单,只要别再吃下毒物,日日推拿就会痊愈,刚才那个御医应该也是被收买了。
她好歹也做了多年的药铺老板,跟着医长老和顾长青耳濡目染,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东阳侯眼里闪着泪光:“我运气真我是个有福气的好命之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果然……”
慕云晗笑着,耐心地听他的碎碎念,偶尔安慰一句,都到心坎上。
忽听一声清脆的少年笑声响起:“咦,谭兄看起来好多了嘛,他们真是危言耸听,竟然和我说,你大小便失禁,把饭菜全部洒在自己身上,就要不行了呢。”
门帘被打起,一个披着雪白狐裘、眉眼飞扬的俏丽少年被人前呼后拥地走进来,嫌弃地将手在鼻端搧了搧,蹙眉道:“这是什么味儿!难怪陛下不敢进来。”
东阳侯看到此人,眼里便喷出火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江陌,你身娇肉贵,何必到我这寒酸地方来受罪?”
“我来看看你呀!陛下重情重义,看你都成这腌臜样子了,还叫人给你治病,要厚待你,我要为陛下分忧,当然得来啦。”
一个随从在唯一一把椅子上擦了又擦,铺上华丽的锦垫,请江陌入座。
江陌坐下去,细长上挑的眼睛里满是得意:“谭兄你好些了吗?陛下有没有来看你?要不,我回去和陛下说说,请他抽空来宽慰你。”
东阳侯闭上眼睛不说话。
江陌拨了拨手指上的红宝石戒子,叹道:“这鸽血红宝石真美,极品啊,听说是你从丰城弄回来献给陛下的?
陛下把它赏给我了,整整一箱子呢,任我挑,任我选,啊……”
他轻呼一声,眨巴着眼睛,瞅着东阳侯娇俏地道:“看我这嘴,陛下叫我不许告诉你的,说是怕你生气又吐血,谭兄不会真的怪我吧?
要是你又吐血,那可怎么办呢?陛下一定会骂我的,我好害怕呀,啊啊啊……”
慕云晗虽然觉得东阳侯不是个好东西,可看着这江陌,听着这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
齐皇真的是口味独特。
东阳侯果然气得晕厥过去。
江陌立刻收了矫揉造作的样子,淡定地回头看向慕云晗和小米,眼里满是冷意:“听说你们很有本事啊?”
慕云晗和小米低着头不出声。
江陌突然一笑:“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你们过来跟着我。跟我才有前途,跟他一个过气的短命鬼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