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晗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只隐去自己假意喝下李贵妃的香茶,偷听到锦绣馆一事。
东阳侯冷笑一声:“都把我当傻子呢,行,这事儿你别理了,安心养着吧,我会处理。若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是你自己身体弱,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齐皇这一向以来的态度,又把他的胆气渐渐养了起来。
慕云晗是他左膀右臂,帮他把后院看得严严实实,替他去了后顾之忧,谁敢动她就是要他死,他得和那些人死咬才行。
慕云晗盯着东阳侯看了片刻,笑了,信赖地道:“那行,属下就听公子安排,一切仰仗公子了。”
东阳侯道:“放心吧,本公子答应你的事何曾办不到?上次,那样凶险的境地,不也把你们三人救出来了?”
危机暂时解除,慕云晗就问:“之前报了祥瑞,是什么样的祥瑞啊?”
“双彩虹,难得见着的双彩虹,陛下很是欢喜。”
东阳侯的心思渐渐飘远:“蕙娘,她想去宝江,我要不要成全她呢?还有她真能说明白我的父母来历吗?”
慕云晗对于此事早有打算,温和地道:“公子,她能不能去宝江,不由您做主,该由陛下做主。至于您的身份来历,请恕属下直言,恐怕她并不是很清楚。”
东阳侯有些不高兴:“我算是她养大的吧,她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身份来历?”
慕云晗就问:“那么公子可知道猎杀局中那些猎物的来历?那么多人的身份来历,她都知道吗?”
东阳侯神色微变,半晌,默不作声地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东阳侯并未主动去找齐皇,也未生事,成日安安静静躲在屋里,丝毫没有要为慕云晗出头的意思。
伺候的宫人进出之间,难免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慕云晗——
枉自她那么巴心巴肝为东阳侯筹谋,出了大事,他还不是不肯管她!
慕云晗却是一点不急,她知道东阳侯是在等。
敌我力量悬殊之时,是真的一点都不能急,必须等到最佳时机再骤然出击,方可事半功倍。
且,他们不急,自有人急,比如顾明月、比如李贵妃。
第三日,是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有人过来传召东阳侯,东阳侯命小米给了丰厚的赏金,悄声打听:“陛下可好?”
他自从重新学会做人之后,出手便很大方了,能来他这里跑腿的都是体面人,总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小宦官悄声道:“天气变化,陛下似是箭伤复发。”
晏有道早年曾受过箭伤,阴雨天就会骨头酸痛,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很烦躁的。
东阳侯闲暇之时曾跟慕云晗学了两手推拿之技,闻言少不得跃跃欲试,急匆匆地去了。
慕云晗看一眼天色,和小米低头做针线,不管身后有多少拨人来来去去,皆是不理。
待到傍晚时分,东阳侯步履轻快地进来,兴致勃勃提回一屉新做的桂花糕,招呼她二人来吃:“快来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