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小米去张罗吃食:“不管怎么着,先吃饱再说。”
江皇后沉稳得很,齐皇生病的消息并未大面积传开,御膳房中如常送了早膳。
东阳侯那一份早就凉了,不过他得宠,住处常年备着红泥小火炉,早膳品种数量都不少。
小米就着小炉子热了吃食,端上来,三个人分着吃了。
刚吃饱,就有宫人悄悄赶来,小声传递消息:“太子一个时辰前入了宫,和皇后娘娘一起留在正阳宫了。
贵妃娘娘半个时辰前赶了过去,没再出来,有几位大臣入了正阳宫,也没出来。
皇后娘娘下旨关闭宫门,急召大将军丁醇入宫……”
东阳侯挥退送信的宫人,看向慕云晗:“蕙娘,我怎么觉着咱们成了瓮里的鳖呢?这要是别人一盆滚水淋下来,咱们仨都得被烫熟在里头。”
宫变这种事,瞬息万变,慕云晗虽对齐皇很有信心,却知道任何人都斗不过气运。
正如阎王殿的说法,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这位丁醇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东阳侯:“公子且把您知道的,目前为止,掺和到这件事的人的生平都告诉属下。”
要论打听消息,东阳侯可是个高效的小能手,他立刻起来。
慕云晗聚精会神,听到一半打断他的话:“您说丁醇是陛下亲自提拔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贬斥了?
可也只是贬了官职,打了一顿板子,关了禁闭,不给好脸色看,没给其他惩罚?”
东阳侯道:“是呀,难道这还不够吗?这些人跟红顶白,他的日子可难过了。
虽然还统领着左鹰卫,却是被赶到外围,非传召不得入宫,连带着左鹰卫的人都不受待见。
他儿子闺女的婚事都因此黄了,大女儿不得不嫁了个穷书生,大儿子低不成高不就的。
拖了两年,还是皇后娘娘看他可怜,给他赐了一门亲事。然后更被陛下嫌弃,陛下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慕云晗松一口气,道:“倘若我没猜错,这件事出不了格,咱们什么都别做,就净手焚香替陛下祷告吧。”
东阳侯以为自己听错了:“净手焚香祷告,有用吗?”
慕云晗道:“不然咱们能怎么办呢?”
她看看阴沉沉的天空,真心不认为自己和小米、再带着东阳侯,能够从这宫中顺利全身而退。
东阳侯沉默片刻,苦笑:“你说得对,咱们只能这样了。”
香案香炉这些都是现成的,三人说做就做,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小院升腾起浓浓的香味和低低的祷告声。
到了中午,就没人送饭了,各处宫门紧闭,不许人走动,违者杀无赦。
小米取出私藏的米粮,熬了一锅素粥,三人就着昨日剩下的糕点和咸菜,吃了很清淡的一顿。
入夜,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士兵将小院给围了。
东阳侯去偷看回来,说是左鹰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