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在益州刚刚宣布的官商问题迅速在江东掀起了轩然大波,然而更为敏感的皇商却好像被所有人同时忽略了一样,没有掀起任何的风浪。
“袁公路!又是这个袁公路!”长安,一向好脾气的刘虞听到益州的传来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皇商、皇商,冠以皇字,自然是代表着皇室,袁术在想些什么几乎昭然若渴。虽然明面上袁术麾下的三家皇商,是挂在此时的扬州刺史、皇亲国戚的刘表名下,说得过去。但谁都知道刘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小日子过得不错,但这辈子估计都离不开金陵了,不过傀儡一个。袁术这么随意的就将皇室和商人安排在一起,明显是扇了刘氏宗亲一耳光啊!
士农工商,最低贱的商人和汉室纠缠到一起,不是抹黑是什么?
但偏偏袁术这种跳出来扇汉室耳光的行为竟然没人制止,除了豫州的刘备叫嚣了一下外,其他诸侯仿佛眼瞎了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刘备叫嚣,那是因为他是蹭了汉室这个金字招牌才发的家,汉室衰颓,他对于天下士子的吸引力就会大大降低。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付出任何行径,不过是喊了两嗓子罢了。
没办法,有心无力。世家们现在都盯着益州西南的那些小国呢,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触袁术的眉头呢?没了世家的支持,刘备就像没了爪牙的老虎一样。
袁术颁布的官商问题,其中有很多的深意。其一,世家没有出边疆的资格,有资格只有官商,所以说这些利益集体表面上的形式是以商会为组织。其二,这世家有国界,商人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派出来一些可信任之人,带够了钱,就可以瞒人耳目。
只要给钱,袁术乐于为那些并非江东的世家隐瞒。虽然会给对方更多的限制,甚至只开放边境贸易一条路,但对于这些只注重封国的世家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所以说官商一开,整个天下无数的世家就会以另一种形式暗中投奔到袁术的怀抱。将他们府库中堆积如山的钱财心甘情愿的送到袁术的钱庄。以现在袁术的势力和信誉,江东钱庄几乎已经是整个天下最安全的藏身之处。包赔,还有利息,许多世家已经尝试性的慢慢转移财产了。
在如此大的利益之下,谁还想要找袁术的麻烦?万一被这个小心眼找麻烦不就悲催了?
而袁绍和曹操等人对此就更没什么想法了,他们现在又没有能力找袁术的麻烦,无关痛痒的谴责有什么用?而且他们也有私心,特别是公孙瓒,要不是田豫拉着,这货估计又忍不住想要称帝了。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看到皇叔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害怕。不过生性怯懦的他只能暗暗往后坐坐,远离这个强势的皇叔。
小皇帝的小动作完全被刘虞看在眼中,他目光微微一暗,心中长叹了口气。我刘氏,真的就不能再出一个光武帝那样的英雄吗?
一向仁厚的刘虞留在长安不过数月,变成了这样一个强势的人,完全是被李榷郭汜和这个小皇帝给逼得。
这个小皇帝虽然是矮个里面挑高个,但汉室中稍微有能耐的都出去闯天下了,剩下的一些英才也都被董卓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这个虽然懦弱,但还算仁厚的小鬼还勉强能站出来。
一个懦弱的皇帝,一群软骨头、墙头草的宗亲,面对李榷郭汜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西凉莽夫,那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若是刘虞不站出来,李榷郭汜得寸进尺之下,这大汉为数不错的一丝颜面都要被剥夺了。
“皇叔,我们该怎么办?发圣旨斥责袁公路吗?”看到刘虞发泄过后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小皇帝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虽然生性懦弱,但品德和才能并不算差,要不然刘虞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没用。”刘虞苦笑道:“陛下下了圣旨,估计也出不了皇宫,还是不要徒惹笑话了。”
“可这样的话,我汉室的颜面何在?若是我没有反应,天下诸侯恐怕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大汉的威严何在?”
刘虞看了看门口竖着耳朵的甲士,只觉得内心一阵绝望。早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留在幽州,还有可能挥师勤王。现在完全成了笼中之雀,什么也干不了。
“袁术虽说行事过分,但好歹还留下了一块遮羞布。我们就当没看见吧,此时反应过激,只会让汉室的威严更加被削弱。”刘虞叹了口气道。
他也知道这种行为不过是饮鸩止渴,若是任由诸侯们这样试探下去,用不了三五年大汉的就会变得威信全无。但奈何此时他的手里没有兵权,只能暂时稳住局面,等待时机。
“陛下,豫州刘玄德听说是中山靖王之后。某在调查之下发现其所言不虚,不如陛下下旨赐其皇叔之位?”
刘虞自己现在无能为力,但不是还有刘备吗?若是这个中山靖王之后能够横扫诸侯、一匡天下,也是一件幸事。当年的光武帝,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眼前的这个天子也不过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幸运儿,若是刘备能够一统天下,让他当天子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这天下还是姓刘就好。
小皇帝稍微转了一下脑袋就明白了刘虞的意思,尽管心中有一些难受,但他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好。靖王之后刘玄德是汉室后裔,又是我汉室忠臣,而且管理豫州有方,某封其为皇叔,兼征南将军。”这个小皇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迅速的盘算了一下道。
征南将军?刘虞嘴角微微一笑,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此子虽然懦弱,但能力和眼光在皇室子弟中都是一等一的,若是生在盛世,定然可以成为一代贤君,只可惜。
很快,给刘备加封的诏书就拟了出来,与此同时为了堵住李榷郭汜的嘴,小皇帝不得不又加封了这二人。虽然心中极为愤懑,但为了大局也不得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