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清开始还有些惊慌。
因为风雨楼内正有一张无形的巨口,在疯狂吞噬着他释放出来的滚滚阳气。
这很可怕,以他龙尊境的绝顶修为,竟然也无力阻止自身能量的快速流失。
龙尊境大能的灵力储备虽然无比雄厚,可如江海决堤般往外倾泄,苏子清觉得自己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必须尽快冲进地下室去见到祝宝通,或者干脆退出风雨楼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还好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遇到了祝宝通。
祝宝通就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让苏子清一头正撞在他的怀里。
祝宝通很感谢苏子清的到来,正是苏子清这一身滚滚的阳气,让他和松鹤年今晚都暂时缓解了饥饿的威胁。
“祝少爷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这风雨楼有些不安全,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因为今晚正是本长老带人值班巡夜的,”苏子清稍微慌乱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向祝宝通平静的笑笑说道。
同时苏子清觉得:随着祝宝通的出现,那张无形的吞噬大口也便消失了。
他身上的压力顿减。
“呵呵!那真是辛苦苏长老了,”祝宝通笑道。
“松长老可好?我去地下室看看他,外面不安全,我必须提醒他千万不要到处乱跑,”苏子清说着,就想绕过祝宝通前往地下室。
他一定要确认一下儿,这两个人都在他才安心。
苏子清要见松鹤年的理由有些牵强,祝宝通就在这里,他完全可以让祝宝通代劳的。
但苏子清的语气依然很坚定,仿佛不亲自见到松鹤年就不肯罢休似的。
“苏长老,我就在这里,”忽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苏子清耳边响起,还朝着他的耳根吹了一口冷气,让苏子清有些毛骨悚然。
他连忙回头,就看到了身后一脸戏谑的松鹤年。
“苏长老深夜找我,难道要与我切磋棋艺?哈哈!以前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就未必了,走!我们到楼上去较量一番!”松鹤年说着就要来拉苏子清的手。
苏子清连忙摆手拒绝道:“松长老咱们改日再切磋!我只是来提醒二位一下儿,外面很危险,所以晚上最好不要出去!我还得去接着巡察,就不打搅两位了!”
其实苏子清何尝感觉不出来?他自己现在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被两个幽灵一样的家伙前后围住,任谁也不会感觉很愉快的。
祝宝通和松鹤年并没有拦下苏子清。
尽管松鹤年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刚才祝宝通吞噬的阳气,也只分给了他一小部分,让他暂时恢复了容貌。
他知道自己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只要苏子清再多呆上一会儿,他就会再次原形毕露。
还好苏子清终于离开了。
在这个鬼地方,守着这么两个危险的家伙,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松鹤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不满的目光瞪了祝宝通一眼,很快的身形消失重返地下室。
他显然还在怨恨祝宝通之前那么粗暴的对待了他。
导致他的阳气衰微,容貌又开始塌陷腐朽,若不及时用活人肉补充,他很可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再也没法见人了!
轩辕甫听到苏子清的禀告,这才放心的离去。
在他心里,还是非常希望这件事与祝宝通无关的。
所以也并没有留下人手继续监视祝宝通。
马五就好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风雨楼。
他并不担心监控法网监视到他的行踪。
凭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被人怀疑成是凶手。
何况是祝少爷叫他来的,马五相信祝宝通到时候一定会为他解释辨白,洗脱嫌疑。
再者他对祝宝通还有利用价值,祝宝通应该不会对他痛下杀手的。
因为太害怕了,马五来得稍晚了一些。
如果他早来一步被轩辕甫抓到,他的下场反而不会这么惨。
风雨楼的大门是敞开的。
仿佛正是为他一人敞开。
大厅内太过荒凉与凄清,让马五感到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是根根竖起,他恐惧到了极点。
“祝少爷!小的真该死!我来晚了!”马五一见祝宝通就在客厅等他,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慌忙请罪道。
“很好!你来得一点儿不晚,正是时候!”当祝宝通回过头,一双冰冷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他,马五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和地狱当中,头皮发麻,血液凝固,连手指头都变得无比僵硬。
“马五!我叫你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到底是不是忠心的?”祝宝通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问道。
“当然!我对祝少爷绝对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马五很想指天画地的发毒誓,可惜他一动都无法移动。
他怕得要死!
“那是不是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祝宝通向前走近一步,突然就到了他的面前。
“当然……只是……祝少爷为什么要这么说?”马五的声音在颤抖,他忽然后悔自己做了祝宝通的走狗。
给一匹狼做狗,迟早是要被吃掉的。
“好!那你跟我来!”祝宝通身上释放出一种诡异的能量,马五的身体便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一直将他送进了地下室里。
当马五见到松鹤年的时候,登时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他差一点儿当场昏死过去。
这还是一个人吗?
比活僵尸都要恐怖!
“祝少爷!松长老他……他……”马五吓得连话都已说不清楚。
“现在就是你履行诺言对我尽衷心的时候了!松长老修炼遇到了一些麻烦,他需要你做出一点儿牺牲!”祝宝通微笑着说道。
松鹤年已经等不及了,他就像是一匹饥饿的野兽,一下子就将马五摁在地上,用他的利爪和尖牙开始撕扯起马五来……
地下室响起马五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惜没人来救他,惨叫声根本不会传到外面去!
轰隆!
突然间,地下室塌陷了一个大坑,随着烟尘滚滚激荡,一脸肃杀的断天涯正立在坑洞的边缘。
他刚好可以看到嘴角还流着鲜红血渍的松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