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弥彦,你太大意了。”
听着弥彦高亢的惨叫声,观月蹲在高台上面带微笑,调侃着正在泥沼中挣扎的少年。
“可恶,观月你这家伙居然来这一手。”
因为弥彦胡乱挣扎的关系,小腿已经彻底被泥沼吞没,完全拔不出脚来。
“嘛,就这样吧,切磋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啦!”
“你个家伙还真是······”弥彦摇了摇头,那股子如火焰般高涨的热情忽地就消散掉了,“你果然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说实话你的装模作样的本事可真够差劲的,完全骗不过人!”
“诶?真的假的?我觉得我演技还不错呢!”
“你丫的还真没点自觉!”
望着热烈交谈中的两人,小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插嘴,只是以担忧的眼神注视着慢慢下沉的弥彦。
“······我说,该想办法把我拉上来了吧?”
等到膝盖也被淤泥吞没,弥彦终于反应过来了,自个儿还站在泥沼之中,再这样下去整个人都要陷下去了。
“这个······我正在想办法。”
观月笑容尴尬。
说实话,他出招前也没考虑到眼下这种情况,一时间还真有些棘手。
“想办法?”弥彦眼神一变,“哎?诶?诶!!!!!!骗人的吧?你难道是想说你没有法子把我拉出去吗?”
“理解的很快嘛,弥彦,高看你一眼。”
“高看个鬼啊,快把我弄上来。”
“嗯······没办法了,可能会有些痛,忍着点,别咬着舌头。”
听见观月的话,弥彦顿时有些慌了,瞪着眼珠子,正想要问个清楚,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庞然大力,推动着整个人朝着上方飞速的升高。
“痛痛痛!!腰快断了”
弥彦站在高高升起的土台上,按着后腰,面色苍白,他娘的,还真是痛,腿骨都快被上升时的反作用力给整断了,腰也闪了一下,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呀,本来是不想用这一招的,哈哈!!”
“弥彦,没事吧?”
小南和长门赶了过来。
————
“失败了?”
“是的,目标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能力相当棘手,没有能克制住对方的手段,再多几个人也很难有所收获。”
白绝站在空旷的房间中,仔细的将战斗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雷遁······飞行忍术,这可是稀奇,新创的忍术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理,真想亲眼见识一下。”对于任务的失败,斑满是褶皱的脸上毫不动容,反倒是听见‘雷鸣战车’的时候露出一丝惊诧,让他很感兴趣。
在他的时代,没有他不知道的术。
除去血继限界、秘术以及时空间这种不是秘术却奥秘更在秘术之上的忍术之外,一对写轮眼当真是将世间一切忍术都洞穿的彻底,而他所不知道的忍术,只可能是后人开发出来的新术。
赞叹过后,便是遗憾的叹息,”可惜我现在离不开这东西,不然定要······“
斑的话语未尽,背后是如山峦般巍峨的巨大魔像,面孔冰冷狰狞,却充斥着异样的庄严感。
“既然失败了,且观察些时日,再做处置。”
干枯的手掌挥了挥,白绝弯腰低了低头,便退了下去。
“天才······每一个时代都不缺少天才,不知能有多少成色······可惜终究不是时间的对手,天才也会死去!”
怔怔盯着枯瘦如鬼爪般的手掌,猩红眸子中满是憾然之色,就算是强大如他,也敌不过岁月无情,现在他也是依靠着魔像的力量苟延残喘,无法离开此地,更遑论似昔年一般征伐四方,享受一次次畅快淋漓的战斗。
“可惜柱间死了!”
提起这么一个名字,斑一时间也有些怅然,他一生经历大小战斗成千上万次,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到他立足于忍界的巅峰之际,放眼望去唯有柱间一人能与他并肩,甚至压过他一头。
这是他一生的宿敌,少年便相识,然后便几乎斗了一辈子,度过短暂虚幻如泡沫的和平时期之后,最后依然是决裂,他和柱间两人之间果然唯有刀刃相向才最是和谐。
“柱间,我会代替失败的你,建立一个真正和平、美好、没有斗争的光明世界。”
————
“弥彦,小南······”观月目光转动,“还有长门,这段日子多谢你们照顾了。”
“嘛嘛,要走就赶紧走,别搞得这么煽情。”弥彦撇了撇嘴。
“嘻嘻,观月,有机会来找我们玩啊!”小南笑颜如花。
“·······”
长门依旧不出声,默默点了点头就权当打招呼。
“对了,长门,我有话和你说。”观月笑着说道。
“什么?观月你丫的不是说了不会打长门的主意了吗?怎么,打算变卦不成?”长门一句话都还没说,弥彦就先瞪大了眼睛。
“喂喂,不要用这么引人误会的修辞好吗?”观月没好气的瞪了弥彦一眼,才道:“我可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只是说一句话,关于长门心结的一句话。”
一瞬间,话音未落,长门微微前倾低垂的头猛地抬起,隔着散乱的刘海,也能感受到那能喷薄出火焰似的愤怒目光。
“喂,观月,有些话别乱说。”弥彦面色凛然,吊儿郎当的气质瞬间收了起来。
小南也将一双明眸瞪得溜圆,紧张的来回看着观月和长门。
“啊!!干嘛都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打算做什么。”
观月揉了揉眉心,果然是雷区么!
不过想要打破日后那曲折的命运,就算是雷区他也要踩。
“你想说什么?”长门闷声问道,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观月。
“很简单,一句话。”观月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面色变的郑重,“记住了,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
······
“说完了?”弥彦瞪眼。
“当然,我就说了只是一句话而已,我可没有骗人的嗜······”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长门一步踏出,逼到观月身前。
“意思很简单,是说我们的眼睛······”观月手指撑开了眼皮,露出了深处泛着血丝的眼白,黑色的瞳仁轻微转动着,“有时候会被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