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云子的脸色忽然为难起来，他锁着已经灰白的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反复了几次，见他仍是没有开口，方御臣只好沉下自己的耐心，道：“有什么事首席你就直说吧。”
在老头儿反复思量着的功夫里，他已经是看了下时间。这次他和衍云子谈论的是比较久的，远到东大陆的辉耀联邦，近到边云王国当年的二世王殿下。还有曾经在碎星联盟和星冥帝国交战时出现的使魔，以及衍云子不知道用途的在废城遗址里埋下的魔导装置……
现在已经是快午时12点了。估计西武的玩家们早已经抵达了据点预计位置，等待着据点争夺战开启时间的来临了。
虽然他并不是主导者，既不参与此次据点争夺战的指挥筹略，更不会什么亲身上阵之类的。但毕竟，这算是西江城目前头等的大事了。即便是那些没有兴趣参与进的散人以及小公会玩家们，多半也会抽空去到现场远距离看一看战况。这样的盛会，方御臣自然是不打算错过的。
既然他这样说了，衍云子也就停下了脸上的踌躇，似乎他也在等待着方御臣的劝话。
“我想……”老头儿虽然开了口，却还是显得犹豫不决的模样，和他之前风风火火的作风大相径庭。
不过这次并没有停顿多久，衍云子脸色严肃，看向了方御臣，道：“我想，等会儿你离开的时候，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力量表现吗？”
方御臣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有所明悟。不过他还是反问道：“什么意思？”
衍云子目光落在了右手侧那个悬浮着的多棱角蓝色水晶上，他耐心的解释道：“你握着这块水晶，将你的力量释放一下，最好将目标或者是心念的准心，放在这块波纹水晶上。我想……看一看你的能量反映情况。”
说到了这里，衍云子又顿了一顿，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时空法神他对于自己的力量一向守口如瓶。也十分忌讳别人打探他的力量质体。不过……老实说，那份能量的玄妙和纯粹，是我们从未在其他元素里所察觉过的。有传言说，他的力量来自于苍穹与星空。甚至可以达到扭曲时间和空间，将整个世界倒转的恐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威名在大陆之上仍然是留有余迹。说我们不向往，那当然是假的。”
方御臣沉思着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个多棱角蓝色水晶，他平静的道：“我可以先问下，这个蓝色水晶是什么吗？”
看起来老头儿对他时空系力量还有着怀疑，不过他已经只剩下了三点空间之力，如果不必要他自然不想浪费掉一次，来瞄准这个水晶进行一次空间切割。
还有一点则是，关于他时间系能力的情况目前来说似乎有些复杂。
在斩厄世界里的几个时间系技能都已经损坏，无法使用。现实中的时间系异能也是无法使用的，但是，他对于时间在流逝中的变化仍然是能敏锐察觉到的。和他之前在迷雾森林以及格纳城郊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这点上，方御臣自己也是颇为不解。
衍云子看了看那个水晶，张口道：“这是……”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下，但很快继续说道：“我们把它叫做‘圣火纹石’。你把它当做一块能检测到能量波动情况的石头就好。”
时空法神有些忌讳别人打探自己的力量情况？方御臣小小的思索着，这似乎倒也并不奇怪。即便是如今的玩家们，都有相当大一部分不喜欢透露自己的天赋情况，更何况能真正影响到生死的力量呢？
不过，之前在雷家山顶吃了个闷亏的教训，方御臣目前仍然记忆犹新。他那时虽然因为先跪二人的话，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还是抱着半猜半忌的态度。而雷家山顶上，险些在一个“虚拟网游”里被真正打死或是奴役的事情，给他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也不由得他现在对待这个世界不得不多心起来。
思量了小许，方御臣轻吐口气，点头道：“好，没问题。不过，我的力量构成说起来有些复杂，出于后面可能需要大量战斗的考虑，我只出手一次。”
他的话让衍云子目中一喜，却很快思索到了什么惊讶道：“难道你的魔力储备不足？”
“魔力储备不足？”方御臣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的话的确像是这种可积蓄的情况下却不充足的模样。而魔力不足的比喻，不是也和他目前的情况很恰当吗？
虽然他目前可以积攒的时空之力能达到多少，他并不清楚。但只有三点空间之力，还要考虑【天启检索】以及王牌的使用情况，的确是可以用储备不足来形容了。
这个想法，倒是让方御臣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时空之力的补充在任务系统里，是有准确说明的。除了诸如迷雾森林、雾边森林这样饱经岁月沉淀的地区外，还有就是同样经过了悠久时间传承、体内携带有微弱时空之力的东西。
这样的物品，如果交给其他玩家们去这个世界里搜寻，自然是极难。但是如果和衍云子搭上线的话，会不会好办许多？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暂时否决了。
目前衍云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太清楚，这类久经风霜的物品多半也都是不菲之物。如果他贸贸然的开问，很有可能让衍云子起什么疑心。尤其，这还是对方询问他力量之事的关头。要是被这个“活化石”老头子联想起来，那就不好了。
无论如何，他的力量需要时空之力的补充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见方御臣沉思着未开口，衍云子也并没有勉强的在这点上继续说下去。方御臣能很快答应他的要求，已经让他目前感到很满意了。
过了这一插曲，二人的话题重回到了正题上。
衍云子正了正脸色道：“当年边云山脉寒流加剧的缘由目前我们仍未查明。最有可能的推测是因为魔大陆伊文蒂斯当年在边云西部的一部分地缝泄露，除了导致大量的魔气被渗透进来以外，还有很大可能是因为魔大陆上的臻冰寒气有一部分悄然泄露进来，所导致了边云山脉的气候异变。当然，这些也都是没有依据的推测而已。我刚才要和你说的正是，因为臻冰寒气的缘故，边云山脉在入山约五十里，绵延环绕整片山脉近千里产生了一个光极圈地带。”